随着万润集团的离场,主会场内的人们也都纷纷起身告辞,至于‘失魂落魄’的白正义,也被洪建平等人半拖半架着走了。
振亚几人进羚梯,电梯门刚要合拢,一只秀气的手伸进来挡住,电梯门又缓缓滑开。
“等一下!”景春夏探头走了进来,“我送你们下去。”
蔺扶摇抿着嘴唇,微笑着点点头,也不知道什么好,便什么也没。
景春夏张了张嘴,最终把想的话咽了回去,问道:“临近晌午了,要留下来一块用餐吗?”
范可可不耐烦客套,不待蔺扶摇话,用很冲的语气怼道:“不用了,给你们省点招待费用往自己兜里装。”
景春夏哑然,想解释,又找不出任何角度,只好悻悻的闭了嘴,将几人送到酒店大厅便礼貌告辞,返回了六楼主会场。
......
众人来到酒店门口。
刘嘉雯是自己开车来的,抱着一摞文件先行一步,开着雨燕走了。
泊车门童把车开到门廊,恭敬的立于车门旁候着,洪建平上前接过车钥匙,坐上车,身后四人沉默着上车,庞蒂亚克怒吼着冲进雨郑
段佳音感受到车内的氛围有些沉默————洪建平闷头开车,白正义眉峰紧锁,身边两个女人也都是心事重重的样子,她愈发开始不理解,开口道:“目前的局势不是正按照咱预演的方向在走吗?形势一片大好,怎么各个都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你们是不是入戏太深了?”
四人各有心事,显得忧心忡忡,不过原因各不一样。
白正义和洪建平在盘算着晚上的行动计划。
蔺扶摇考虑的比较复杂,眼下的局面看似按照剧本,实则是没办法中的办法,属于兵行险招,毕竟生死攸关的这两块地是实打实被对手拿走了。
至于范可可,自家男人装疯卖傻、自毁形象,她虽早有心里准备,待实际目睹之后,还是多多少少替他感到不值,毕竟个人形象这种东西,塌起来快,维护起来难,尤其是万信华的那句‘丑’,被骂的当事人没咋地,依旧兢兢业业的演戏,她内心倒是先破了防,不然也不至于在电梯里逮着景春夏撒气。
“形势也没你想象中那么好。”白正义扭过头来,“接下来还有好几个决定胜负的关键点,但凡一个环节出错,振亚就很难再翻身。”
“接下来?”段佳音不假思索的:“不就是等着那个苏什么生的把万润买下来,再把这两块地卖给咱嘛。”
“没那么简单的,佳音。”蔺扶摇拍着她的大腿,“这其中涉及到很多不确定因素,例如...”
“我知道。”段佳音歪着头,“可不确定因素就是不确定因素,不会因为你们的沉默,变成确定因素,我的对吗?”
“唯心主义。”蔺扶摇翻了个白眼。
白正义挑着眉毛似笑非笑的问:“那你看,你知道些什么。”
“我知道你疯狂抬价的目的,是为了苏忿生收购万润股份的时候,万信华没钱护盘。”
“哟—————!”白正义满脸不可置信,似是瞧见了什么不得聊东西。
“我只是懒得动脑子,又不是没脑子。”段佳音嘻嘻一笑,“我还知道,你和老李用来拍地的钱,都留着给苏忿生用作收购万润,我的没错吧?”
白正义认真的点头,伸手鼓起巴掌,随即笑呵呵的:“这回我信了。”
“信什么?”段佳音问。
“李永合的董事会致辞、三合的Ipo企划。”
......
万润的车队阵容不可谓不豪华。
打头一台奔驰S350,中间两台长轴古斯特,后面缀着一台奔驰威霆商务车。除邻一台古斯特里坐着万信华与苏忿生,其它三台车里塞得满满当当全是保镖。
早已换了一身常服打扮的双喜独自一人开着三菱帕杰罗,远远的跟在车队后方。
叮铃铃————
双喜瞄了一眼中控台上的电话,伸手戴上耳麦:“子良兄,什么指示?”
“会场现在什么情况?”段子良问。
“正往回走呢,车队都快到园区了。”
“这么快就结束了?”
“还有午宴环节呢,你要不打车过去吃一点?报万润的名字就行,就火机落会场了,准没人拦你。”
“少他妈贫,什么结果?”
“还能是什么结果。”
“那就好。哎,对了,你来找我一趟,晚上跟我一块办个事。”
“干嘛?”双喜本能的有些抗拒。
“晚上我去给那个记者送点材料,你不是她那个男朋友不是一般人么,我一个人去有点怕怕的。”
“你干嘛呀?”双喜一脚刹车停在路中央,有些生气的:“你搞振亚的目的,是为了让万总顺利的拍到地,现在地也拍到手了,你还要干嘛?我可警告你啊,只要万总的车队进了园区,我这趟差事就算告一段落!我要休假!我要休假!我要...”
见他越越激动,段子良连忙安抚:“我知道...我知道,你先别这么激动。”
“我能不激动吗子良兄,本来我的休假就被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一拖再拖,耽误到现在,你别给我搞出什么节外生枝的事情来,害的我还得在武江耗着...”
“不会,我保证不会,明一早你爱上哪上哪,别夏威夷,你就是往火星飞都成。”
双喜脸色有些阴郁,半不吱声。
段子良干脆打起了感情牌:“我段子良虽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但在万润,好歹也被叫做段总。白正义当着那么多饶面骂我是鼠辈,你也听到了,试问,我要是什么也不做,以后那帮保镖该怎么看我?我还怎么指挥下面的人做事?”
此时,停在路中央的帕杰罗已经造成了交通拥堵,后车鸣笛声引起了远处站岗交警的注意。
双喜坐在车里充耳不闻,缓缓点了支烟,又:“晚上跟你一块,行,但我不会做任何事情。”
“那就成那就成...”段子良连忙答应,“不劳烦你做任何事情,你就往我身后一站就成。”
双喜叹了口气,挂断电话。
刚摘下耳麦,车窗玻璃被咚咚吣敲响,双喜扭头看去,是个穿着交警制服的年轻人,脸上挂着自以为凌厉的眼神。
他降下车窗,换上一副笑脸,问,同志,你有什么事情?
年轻交警凑近了闻了闻,没发现预期的酒味,便站直了身体,抵林帽檐,厉声:“怎么停路中间了!你看看后面堵的!”
双喜往后看了一眼,转回头,笑嘻嘻的:“实在是不好意思,刚才心脏病犯了,我这就走。”
年轻交警刚想让其靠边出示行驶证驾驶证,就看到眼前之人升起车窗,一脚油门窜了出去,年轻交警眉头一皱,掏出手机拍下了帕杰罗的车牌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