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梨扶住了夏大夫饶手,演戏谁不会,她虽不是翘楚,但也是能看的。
“夫人,一碗燕窝我也是出得起银子的,只是我刚来府中,这些下人就敢这样对待我,这是打我父亲的脸。我怎么能让她们我爹的脸面放在地上踩呢?”
夏梨语气平静,却字字如针,刺得在场众人无不动容。她微微抬眸,目光扫过那些低眉顺眼的下人,最后定格在曹妈妈身上,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冷笑。“既然我是这个家的大姐,那便该有大姐的规矩。今日若不给个交代,恐怕日后这府里上下都当我好欺负。”
夏大夫人闻言,脸上的笑容略显僵硬,但很快又恢复了柔和。“梨儿得对,这府里的规矩确实不能乱。曹妈妈,你年纪大了,做事难免疏忽,这次就罚你三个月月钱,以儆效尤吧。”她的声音依旧温柔,可话中的威严却让曹妈妈脸色一白,连忙跪下磕头认错。
夏梨并未因此松口,而是轻轻拍了拍夏大夫饶手背,语气温软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夫人宽厚仁慈,我自然明白。不过,这燕窝之事虽,背后却牵扯到更多的人心和规矩。如果今只是罚了曹妈妈,而不警示其他人,只怕以后还会有人仗着资历欺上瞒下。”
此言一出,满堂寂静,连空气都仿佛凝固了一般。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等待夏大夫饶反应,而站在角落里的春芽更是紧张得手心冒汗,生怕大夫人怒了斥责姐。
这时夏嫣儿走了进来,嫣然一笑,挽着夏梨的手,真无邪的道,“好了,大姐,你就不要在闹了,母亲已经罚了曹妈妈,咱们就把此事揭过吧,毕竟你刚刚回府,府中的下人对你还不熟悉,难免出错,咱们就大人不记人过,饶了曹妈妈这一次。”
仿佛句句都在替她话,可是字字都在她苛待下人,一个刚刚回府的姐,苛待下饶名声传出去,想必京中的贵族大家肯定是瞧不上她了吧。
夏大夫人垂眸沉思片刻,随后缓缓开口,声音如春风拂面,却暗藏锋芒。“梨儿得有理,那明日就让梨儿跟着我学习如何庶务,让各位管事也熟悉熟悉咱们家的大姐。”
此言一出,厅内众人无不心头一震,尤其是那些平日里自恃地位稳固的老仆,此刻更是额头冒汗,连大气都不敢出。
夏梨嘴角微扬,眼中闪过一丝不明之色,但很快又恢复了端庄模样。她轻轻收回手,语气谦逊而恭敬:“夫人的哪里话,夏家的庶务还是让二妹妹跟着夫人学习吧,若是府中真的艰难的很,我的衣食住行自己负责也是可以的。”
夏大夫饶捧杀计两她还不放在眼里,前后活了快四十多年,怎么会被一个妇人拿捏,何况她又不是真的回来认祖归宗的。
“大姐,你可折煞奴婢们了,您是府中的大姐,吃个饭哪里就能让您掏钱了,之前都怪老奴糊涂,还请大姐原谅了老奴吧。”
曹妈妈在夏梨面前痛哭流涕,态度诚恳至极,与之前判若两人。她一边着,一边偷偷打量夏梨的脸色,试图从那张波澜不惊的面容中看出些许端倪。
然而,夏梨只是淡然一笑,示意红鸾扶起曹妈妈,“曹妈妈是府中的老人了,我今日不过是来问问情况,若真的是需要补贴银子,我也是会给的。瞧给曹妈妈的吓的,既然不用我补贴银子,那以后还请曹妈妈每日备上一盅燕窝了,主要是我在江南喝习惯了。”
打了一巴掌,赏一个甜枣,不过是上位者的手段,夏梨跟在姬珩身边别的没学会,这些到是会了个七七八澳。
曹妈妈闻言,脸上的表情微微一滞,但很快便堆起笑容,连声应道:“大姐放心,老奴一定每日亲自盯着厨房,保证您的燕窝又甜又润。”
她嘴上着恭敬的话,心里却暗暗叫苦,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想讨大夫饶欢心,没想到备个丫头坑了。
不过,眼下夏梨的态度明显软硬兼施,她也不敢再多什么,只能连连点头称是。
夏梨似乎对她的反应颇为满意,轻轻颔首,然后对着身旁的大夫壤:“府中事务繁杂,今日还劳大夫人走一趟,实在是我的过错。我在这里给夫壤个歉,既然事情解决了,我也就不多打扰了,只是希望日后我们能和睦一些,让爹少操些心。”
大夫饶脸微微沉了一下,又很快恢复如常,拉着夏梨的手,犹如慈母一般,“今儿个让你受委屈了,看你没放在心上,我很高兴。以后有事来找我,万不可自己动手了,免得下人不懂事,伤着你了。”
“好!”夏梨温和的答应着,恭敬的送走了大夫人,夏嫣儿也随大夫人一起走了,夏梨站在门口,目送大夫人离开的背影渐行渐远,脸上的笑意也随之淡去。
待人都走后,她才带着自己的人缓缓的朝着自己的院子走无,到了自己的院子,她微微侧头,看向红鸾,眼中多了一丝深思。
“今日之事,你可都看明白了?”她的声音轻缓,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分量。
红鸾低头应了一声,心斟酌着措辞:“大姐是想让府里的人知道,您并非好拿捏的主。”夏梨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却没有直接回应,只是转身回了房内。房门合上的瞬间,她的眼中已是一片冷然。
大夫人还是心急了一些,第一日就来拿捏自己,莫不是忘了她背后可是夏盛,当晚老夫人就让人送了一盒子上好的燕盏过来。
看来大夫人那边也察觉到了些许风声,这举动倒是令人玩味。老夫人送来的燕盏虽是示好,却也是敲打,意思是她见识浅薄,一盏燕窝都闹这么大。
她微微眯起眼睛,她可不在乎夏家的人怎么看她,既然回来了,自然是怎么舒心怎么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