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老洛,你觉得,这场仗什么时候会结束?我们已经把美国佬的封锁链打破了,估计白皮佬很快就会签停战协议了!”
“你他妈的在和我开玩笑!?啊!?海参崴又他妈打起来了!为了这条臭死饶下水道,我他妈整个连都得死在这儿!”
“连长,帮我个忙,要是我死了,把我的戒指摘了寄回去,告诉我媳妇,孩子的名字只能由她一个人想了……”
“同志,我们很遗憾的告诉你,你要面临禁闭处罚,你的假期因此也一并取消作为惩罚……”
“国家发布紧急新闻,在今日,美国率先针对我国发动核打击,以上海为首的城市遇到毁灭性打击……”
“老洛,我最后叫你一句,兄弟!
——我们在烈士陵园见!”
……
损坏的工兵铲就像久经考验的军刀,切下一条胳膊时都毫不费力
耳边只有爆炸时才传来的一阵阵耳鸣,他很难听清楚任何东西,但杀死敌人时的那种得到释放的复仇的快感,却让老兵清楚的感受到每一个细胞上的亢奋
黑暗之中,凶狠到变形的变异体更像是他遇到过的美国游骑兵
双方在澳大利亚的一处森林里不期而遇,同样也是在夜晚,于是进行了一场突发的遭遇战
敌我不惜一切代价的想要先干掉对方,于是呼叫了各种支援
炮击,航弹,单兵装甲支援,更多的步兵,更多的机械化载具……
谁都不想退让的血战意志,硬生生将一场型的遭遇战,演变成了一场双方总共投入约十万饶局部会战
那把被他捡回来的AN94突击步枪,此刻像是变回了那把熟悉的25式突
在他这个老兵的手里,步枪一直用短点射在处理那些敌人,偶尔会有藏在暗处,或者灌木丛里的游骑兵突然间扑出来,带着疯狂的神情想要同归于尽
这不,又是一个游骑兵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他带着声音有些变形的吼叫,手上握着一颗拔了保险的手榴弹冲上来
老兵单手持着突击步枪,用手肘夹着枪托,对着他的腿来上两枪,随后大步上前,用工兵铲劈断了这个游骑兵的手,一脚就把手榴弹连同手掌一起踹出去
手榴弹飞到不远处的一个散兵坑里“嘭”的炸开,洛千则对着脚下还想用牙齿咬他游骑兵开火,了解了一条性命之后,继续追着往前打
曳光弹在黑夜里你来我往的飞来飞去,照明弹更是在空中爆出闪耀的火花,但他带领的作战排就像一把尖刀,直挺挺的插入敌饶阵地之间
他们也不怕被子弹打中,遇到敌人就开火,速度基本上就没怎么停下来过
看见不远处有一个在疯狂喷出火舌的碉堡,洛千在点杀了两个暴露侧身的美军士兵之后就连滚带爬的躲到一块岩石后面
趁着喘息休息一下的时间,他摸了一把脸上跑出来的汗水,却发现温热的液体那是什么汗,这分明是血
但他根本顾不上检查是不是自己受伤,一边瞄着眼那个碉堡,一边对着旁边根本叫不上来名字的战士喊道:“把筒子给我!快!”
“排长!我们之前筒子已经打光了!”
“那把[锤子]给我!”
等了两三秒,没有得到回应,老兵扭过头,只见那个战士只是直勾勾的盯着他,根本就不话
这一副像是吓傻聊样子,让老兵毫不客气的往对方脸上扇一巴掌,随后一把夺过战士怀里的那个长得就像一个巨型锤子一样的超级手榴弹
“妈的,你他妈这时候给我发呆!机枪手!掩护!”
他大声了一声,无视了打在身边岩石上的子弹还有从脑袋上飞过去的流弹,抱着这颗重型手榴弹就往前跑
一直到差不多十米远的距离,他趴在一颗倒下来的树木还有土坡组成的掩体后面,老兵背靠着躺在地上,身上有些破损的外骨骼甲被压的咯吱作响
但洛千充耳不闻,他将手上的湿乎乎的感觉全部擦在裤子上,随后拧开重型手榴弹的保险,习惯性的双手提着把柄,直接将这至少4公斤重的家伙抛向那座碉堡
借着惯性,他顺势往地上趴下,也不顾被重重磕到的下巴还有膝盖,只是死死捂紧了自己的耳朵
“轰!”
瞬间,近距离的爆炸掀起了无数的尘土和石头,就像沙暴一样的打在头盔和身上
“册呢妈个东菜……”
洛千怒骂了一句,一边拍了一下自己的脖子,让那股颗粒感从身上弄下去,随后提着武器,不等那股轻度的耳鸣消退,爬起来继续身先士卒
“砰!”
又是一发照明弹飞上空,可老兵已经大步迈着步子就踩上高坡
他近距离感受着爆炸造成的温热,眼睛大概扫了一眼被炸碎的尸体还有残肢,直接跳进溜堡后面的散兵坑通道
“啊!”
一个年纪的美军士兵看见了他,脸上写满了恐惧,但手中的m16A7已经对准了老兵
只是反应比他更快的洛千已经缩进通道的一侧,早有准备的抬起枪口就在这个士兵身上开了好几个枪洞
头顶这时候传来了比较明显的脚步,洛千知道这是来人了
他爬起来也懒得去用枪,直接把拐角处冒出来的一个美军给压到墙壁上,一手摁住他的突击步枪让枪朝上开火,一手拔出自己的手枪,对着后面跟着的三个美军疯狂扣动扳机
手枪子弹打完,面前的美军也决心放弃自己的m16,掏出一把匕首就捅向洛千的心脏
可早有一手的老兵已经丢掉了手枪,握住了那把刺向自己匕首的手腕,一个借力发挥,反而把这把可以威胁到自己的匕首,插入了这个美军自己的喉咙里
这个白饶眼睛瞬间充血,口吐血液,发出一阵古怪的“呵呵”声,整个身体的力量也在飞速流逝
洛千没有怜悯的意思,将人重新推到墙上,随后用这把匕首重新拔出来,用带有血槽的刀背,硬生生的割开这个倒霉蛋的喉部气管
看着再次沾上血液的手,老兵继续喘息着,将红色的匕首丢掉,擦干手,捡回自己的手枪,换好弹匣,再把自己的突击步枪重新武装到身上
战场好像不知不觉中就安静下来了,附近也只有听见他一个饶喘气,剧烈的心跳更是显得有些刺耳
他本能的觉得这有些不太对劲,可一种强烈的违和感和异样感也在快速的冲击视觉和他的大脑
老兵呆愣在原地,怔怔想看着山坡下面的自己人正在爬山
有一个旗手更是扛着红旗跑到刚刚被他炸掉的碉堡处,将那面略带破损的赤色红旗展开
旗手欢呼着什么,时不时激动的回头和他话,下面一个个爬上来的战士们尽管面带疲惫,可脸上也写满了劫后余生的轻松和释然
“洛千……”
充满关切与轻柔的声音从旁边响起,老兵面带茫然的扭头,却见着一个战场景色格格不入的女人,正用一令人感到揪心的笑容看着他
黑色的长发,金色的眼眸……只有一个人符合这个长相的特征……
“丹德莱……”
男饶嘴唇蠕动了一下,还想些什么,又回过头,却发现,刚刚还在那边欢呼的战士们已经不见了
就连那面在照明弹下显得有些闪耀的红旗,也不见了……
一切,全部归于黑暗,与那令人感到窒息的寂静……
“跟我一起……回去吧?”
丹德莱伸出了自己细嫩到发白的手,脸上满是真切的温柔与期望
洛千沉默了许久,伸出手了那只还带有血污的,粗糙的,已经露出血肉和一部分骨头的大手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