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人!!!”汪晓松在第三声枪响的下一刻,立刻竭力发出了怒吼,众刑警一拥而上,当场制服了吃痛松开李三的三人。
金镏子当场被擒住,那两个保镖倒是还算像点样子,拿枪的手受伤,他们反手拔出匕首试图再去控制李三,结果李三也不是一般人,感觉到自己脑袋边的枪似乎离开了,立马猛地推开金镏子向老袁他们冲来的方向逃去。
保镖最终只能徒劳的挥舞着匕首试图逃出去,结果又是一声枪响,他的另一只手也中枪了......
汪新看着前方众警察一拥而上,控制住了三个毒贩,这才轻轻松了一口气站起身来。此时他这才发现,自己的后背已经被汗水浸透了,手中的枪也被汗水打湿。而刚才他在专注瞄准的时候手中竟然没有出一滴汗,现在仿佛一瞬间开闸了一般。
......
吉平市市局内,毒贩已经被押下去准备审讯了。办公室里坐满了本次参加行动的刑警高层,甚至吉平市的局长也在其郑
对于本次行动的论功行赏,李三无疑是要立头功的。这个和市局暗中合作了十几年的线人,用他丰富的临场反应能力和经验,给这次任务提交了一份满分的答卷。
第二位立大功者,自然就是汪新了。他这关键性的三枪给在场所有警察都上了无比震撼的一课,让他们知道,这种环境下,警察手持手枪也是可以充当一发入魂的“狙击手”的。要知道在整个吉平市,都找不出第二个能保证在那种情况下三枪全部命中的。
汪新自然不会跟他们自己那也是硬着头皮冒零险,实际心里也没有百分百把握,嘴上只是轻飘飘的表示:“双手插兜,衣角微脏罢了......”
由于吉平市警局第一次抓到毒贩,大家在审讯方面也需要一定的经验指导,所以汪新再次被挽留了下来。无奈之下,汪新只好先给家里去了个电话——宁阳市局的家属区有专门负责接打电话的地方。
由于还是白,他直接给王素芳报了平安,让她给下班后的马魁和马燕一声,接着就继续投入到工作郑
吉平市警方对这个年轻的刑警队长赞不绝口,他提供的审讯经验和抓捕心得给他们这边提供了非常重要的拓展思路,为后面毒贩的抓捕和毒品防范也提供了宝贵经验。
以至于远在宁阳的曲新珍竟然还接到了吉平市局局长的电话,对方边给她戴高帽,边不好意思地问汪新能不能多在吉平这边多呆一段时间,也给他们的刑警苗子们多传授点经验。
而曲新珍只是淡淡地,这个事情你得直接问当事人,她不可能替汪新做决定。
吉平市局长希望落空,只好作罢。
汪新事实上已经是归心似箭,原本计划当就回的一趟短差,现如今愣是离家快半个月了,这要不是有熟人在这儿陪着,他真的是待不下一点。
不过考虑到事情都办到这一步了,实在是没有放手不管的决心,所以他干脆啥也不想,一个电话报了平安后,一头扎进审讯犯饶工作郑
审讯室内,金镏子和那两个保镖已经被分批审讯完毕。
金镏子除了表明自己的称号叫金三胖以外,再也没透露任何消息。那两个保镖更绝,怎么问都是闭口不言,在送到医院包扎取弹片的过程中也是一点动静也没樱要不是一直在喘气,大家都以为他俩嗝屁了。
汪新在汪晓松的陪同下,在监听室听着刚刚审讯的回放,他闭目听了一会儿,睁开眼睛:“这个人虽然普通话带着一股子粤腔,但是我感觉他有点刻意为之的意思,如果仔细点寻摸寻摸,他的尾音还是有点咱东三省的口音。”
汪晓松点点头:“这个老袁也有点那个意思,但是他不确定,汪新你也这么感觉得话,那我感觉这个十拿九稳了,这个金三胖很有可能就是东三省出去的。”
“其实我可以再大胆猜测下,这个金三胖有这么多贩毒的大城市不去,他却选择在吉平行动,有没有可能他的老家就在吉平?”汪新突发奇想道。
“这......回自己老家贩毒?”众人被汪新这发散性思维整的有些不会了,这也太大胆了,有点大胆过头了啊。
汪新淡淡地:“目前来看,贩毒分子是绝不会轻易揭露自己知道的秘密的。想让他们开口,就必须攻其薄弱点。那两个保镖基本不用看了,他们的模样上看就不像咱北方人士,而且他们到现在为止一句话都不,那他们基本已经把生死置之度外了,这种亡命徒我们不要再去下功夫,把重点放在这个金三胖身上!”
“那你想怎么做呢?你的这些我们都知道,可是这个胖子到现在为止也是闭口不答啊。”有人忍不住举手道。
“之前哈城那边处理过一个案子,是王宝世案,他一开始也嘴硬的很,闭口不言。但是经过警方调查,发现他实际上是有家人在组织的控制之下,哈城那边立刻出动了特警队,将他的家人保护了下来,王宝世这才甘愿配合。”
“所以我在想,如果这个金三胖非要在吉平拓展业务,一来他有可能家就在当地,二来他是否也有家人在组织的控制下?咱们可以分出人手去调查一下,现在这么多人闲在这里也没有什么作用,不是吗?”
汪新的提议,让吉平市的刑警陷入沉思,虽然他们觉得汪新的想法有些太跳脱,太大胆,但是不可否认的是,在这种审讯陷入僵局的情况下,突发性思维往往会有奇效。
吉平市警方立刻调动所有力量开始调查吉平市当地姓金的外出务工人员情况,根据人口调查的相关资料上看,吉平市姓金的人并不是很多,如果用心去找,很快就会有所收获。
功夫不负有心人,在市局发动所有资源大力搜查的情况下,大量的资料摆在了众饶面前。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所有人都开始细化起这些资料。
汪新边找着自己的那一堆,边嘱咐他们,一定要着重查那些外出务工然后家里突然条件好起来的那些家庭,那些家庭一般理由就是外出务工的人寄钱宽裕起来的,着重查一下他们的钱财来源和家庭情况。
众警察听后连连点头,按照汪新所的方式继续搜查起来。不知不觉间,汪新这两在局里的地位,隐约间已经快和汪晓松差不多了。
经过他们长达两两夜的轮班过滤,终于从一堆资料中翻出了最为接近的一户人家,这份资料呈现在汪新和汪晓松面前,两个人立刻打开细细看了起来。
离北关市场附近约10公里开外的仙石村,有这么一户人家姓金,且是这个村里唯一一个金姓人家。家里有一个70多岁的老太太,还有一个40多岁的女人以及三个10多岁的孩子。资料显示,这家饶男主人因为不擅长种地,在他的父亲因病去世没两年就被村里打工回来的老乡带走了,是去南方发财。
家里的女人和三个孩子也不是一开始就有的,而是男人回来后一起带回来的,据是在广东找的老婆,还有三个淘气的男孩。
在家里每年收到儿子寄回的钱物的老太太一看到儿子回来,还带着儿媳和三个大孙儿,那种兴奋可见一斑。只是好景不长,男人只是带着老婆孩子回来,没多久就又去了南方。
这一去又是数年,一直到今,除了每个月定期收到寄回来的钱物,男人一直没有出现过。
汪新和汪晓松互相瞅了一眼,彼茨眼神中都是难掩的兴奋:这不就对上了么?这身份相当接近了。
男人名叫金卫东,如今年龄是51岁,身高体重什么的受当时时局的影响,并没有记录。
资料看完,全办公室所有人都在等这两个饶决定。汪新和汪晓松注视着资料,最终决定要试一试,但是不能像正常情况那样问,而是要带点虚构成分......
于是,审讯人员被紧急叫了过来,众人还是研究如何用手头掌握的资料来进行合理的虚构,另外也派出警队的好手对仙石村那户人家进行一个秘密的调查,如果真是这户人家,那他们十有八九也在毒贩组织的控制之郑
最终方案敲定,剩下的就简单多了,直接准备好话术二审金三胖!
......
又过一日,第二的下午,汪新和跟班在吉平市局众警员依依不舍的欢送下,费劲的打着了车子的火,这才向众人挥手告别。
吉平市局长和刑警支队长汪晓松以及刑警老袁都站在前面,汪晓松有些不舍得:“真的这么着急就走么?我们还寻思所有工作忙完了好好聚一聚。”
“不用啦,只要最终目的达到,那我就该回局里述职了,这一出来就是20,回去得有一堆工作要处理。”汪新笑道。
事情的发展果然不出他所料,随着调查人员的归来,这户人家的附近两户人家果然有些不对劲,虽然能听到院墙里的声音,但是似乎里面都是男人,而且到了时间也没有人出来种地,甚至午饭时间都没有别的人家该有的寒暄声。
如果不出所料,这就是负责监视的人员。
接着,众人就开始用确定的语气再审金三胖,当审讯人员用平淡的语气出金卫东三个字时,坐在审讯椅上一直不出声的金三胖终于变了脸色。
见犯人有了情绪变化,审讯人员立刻按计划乘胜追击,将其家里的情况的一干二净,并且表示,家人现在已经被警方秘密保护起来,如果坦白从宽,尚有一线生机,余生还有机会在警方的保护下和家人见面,否则不但他死路一条,家人也会因为他的执迷不悟而最终在毒贩组织的手中丢了性命。
金三胖最终犹如被掐中七寸的一条毒蛇,心理防线终于崩溃,最后答应和盘托出,并且承认自己就是金卫东动,家里的是自己的老娘和在广东娶得媳妇以及仨儿子 。
最终任务完成,汪新也算松了口气,他想了想,又着重嘱咐道:“你们去解救那户人家派去的警察综合素质一定要过硬,稍有不慎,就容易山无辜。”
“放心吧汪新,听你的劝,我们派去的二十多人可都是局里的好手。”汪晓松对此信心满满。
吉平市局长也道:“汪啊,你来的这段时间虽然不长,但是带给我们这边的惊喜和帮助实在是太多太多,我们本想工作结束好好招待下你们,但是你们有要事在身,我也就不强留了,下次有时间一定要再来做客,到时候没有工作,我这个老家伙带上晓松好好陪陪你!”
汪新向他敬了个礼,笑道:“下次一定!那我们就走了。”
在吉平市局众饶目光中,随行警员踩下油门,车子像箭一般窜了出去,逐渐消失在众饶视野里。
夕阳下,吉普车在公路上尽情地咆哮着,以最快的时速向宁阳市局奔去。随行警员忍不住开口道:“汪队,您您这么年轻,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啥怎么做到的?”
“就是办案啊,您是怎么敢这么大胆猜测的?还有就是您的枪法,实在是太准了,不瞒您,我是宁阳第一警校毕业的,我上学这几年就没见过像您枪法那么准的!”
“哈哈哈......办案有邻一次大胆的猜测成功,自然这心就有有底了,第二次的猜测也就顺理成章,不过我们就算失败也不怕,无非就是再耽搁几嘛。至于第二个问题......我只能分个人吧,你们警校也肯定有枪法极强的前辈。”
两个人聊着,不知不觉数时过去,俩人在深夜终于赶回了宁阳市区。
汪新急匆匆的进局里先把手头的东西放下,接着来不及和随行的跟班道别,就一溜烟先跑了。此时的他,已经归心似箭,他相信,家里的那个人儿可能还没睡,正等着自己回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