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们围着桌子,眼睛瞪得溜圆,口水都快流到桌子上了。
不住地问:“妈,能吃了不?”
得到允许后,筷子挥舞得飞快,腮帮子塞得鼓鼓囊囊。
辣椒炒肉最受欢迎,很快就被抢光了盘底。
大人们看着孩子狼吞虎咽的吃相,脸上是止不住的笑意和满足。
男人们呷一口地瓜烧,嚼着喷香的腊肉,感慨道:“这日子,真有奔头!”
女人们一边忙着给孩子们夹菜,一边附和:“可不是嘛!多少年没这么敞亮地吃过一顿了!还是咱茶山出的东西好!”
家属院里,家家户户门窗大开,碗筷碰撞声、大人孩子的笑声、偶尔的划拳声交织在一起,比过年还热闹,还多了几分实实在在的富足福
空气里弥漫着各种菜肴混合的香味,引得巡逻的战士都忍不住多吸几下鼻子。
不过他们也不担心,他们的饭菜也是一样丰盛,早都提前留好了。
周卫国家里,桌子上也同样丰盛。
福宝坐在她专属的板凳上,面前碗里堆满了菜,正努力地用勺子往嘴里送,吃得满脸油花。
周卫国给沈令宁夹了一筷子腊肉:“辛苦了,多吃点。”
沈令宁笑了笑,确实饿了,吃得很香。
看着眼前这满满一桌,再想起刚来时的冷清和艰难,心里感慨万千。
这一顿饭,吃的不仅仅是食物,更是几个月来的辛苦付出和终于看到的希望。
老倔头也被沈令宁硬拉来家里吃饭。
老头一开始还别扭,几口菜下肚,话也多了起来,点评着南瓜的火候、土豆丝的刀工,最后总结:“嗯,这菜……用料实在!香!”
逗得大家都笑了。
饭后,夜色渐深,家家户户点起了煤油灯,昏黄的光晕下,女人们收拾着碗筷,男人们喝着粗茶闲聊,孩子们在院子里追逐打闹,肚子吃得滚圆。
这一顿丰收宴,像一颗温暖的种子,种在了每个松涛沟饶心里。
它告诉他们,只要肯下力气,日子就能越过越好。茶山带来的,不仅仅是桌上的饭菜,更是一种看得见、摸得着的盼头。
远处的茶山在夜色中静默着,仿佛也感受到了这份喜悦,等待着来年春,焕发出更大的生机。
秋收的喜悦还未散去,茶山上那些老茶树结出的茶籽,成了沈令宁新的心思。
榨油换钱固然好,但她总觉得这东西还能有更大的用处。
福宝看着沈令宁拿着茶籽一直在琢磨,她突然想起来前世似乎有用茶籽粉或茶枯洗头洗澡的法,去污还能养护头发。
“妈妈,福宝道道,养发皂。”
花了一下午时间,沈令宁和福宝躲在空间的洋房里,终于连写带画的弄明白了洗发皂的制作流程,还有几种精油皂的启发。
沈令宁又将自己的开拓的思维跟福宝沟通:“也可以把一些古方做成洗脸皂,美白的,润肤的,还有淡斑的……”
福宝坐在椅子里瞪大了眼睛:“妈妈是大聪明啊!你才是穿越的吧?”
着给沈令宁竖起大拇指。
沈令宁大眼睛里全是笑意:“要我啊,未来的人才是真的聪明啊,这么多办法都能想得出来。”
沈令宁从洋房的零食柜里拿出一盒巧克力给福宝做奖励,还是叮嘱她:“可不能一次吃完哈,你的牙可有两颗都发黑了。”
福宝努力把眼睛从巧克力上挪开,认真点头:“嗯嗯,妈妈放心,宝知道呀。”
沈令宁将所有想法整理出来,跟老倔头和一些手巧的家属提了提。
大家听了都觉得新鲜。老倔头捻着几颗茶籽,沉吟道:“老辈人好像是有这么个法,茶枯水能去油污。但具体咋弄,不清楚。”
沈令宁现在有了具体步骤,但她也还没有尝试过。
“咱们试试!反正茶籽成本几乎没有,不成也不亏。”
她组织起几个愿意琢磨的妇女,成立聊“试验组”。
把茶籽晒干、碾碎、过筛,得到细腻的茶籽粉。
又尝试着用稻草灰过滤出来的碱水混合茶籽粉,加入少量茶油增加滋润度,再像和面一样反复捶打、塑形、晾干……
过程繁琐,失败了好多次。
茶籽皂的试验到了最关键的一步——调制碱水。
土法滤出的碱水浓度不好掌握,刺激性也强,沈令宁全神贯注地用量杯心勾兑,一时忘了戴旁边准备好的劳保手套。
就在她将过滤好的浓碱水倒入混合盆时,几滴冰凉的液体溅了出来,正好落在她右手的手背和虎口处。
一阵尖锐的刺痛传来,皮肤上立刻浮现出几个清晰的红点,火辣辣地疼。
她倒吸一口冷气,连忙把手伸到旁边备用的清水桶里冲洗。
冰冷的水流暂时缓解了灼痛感,但被溅到的地方已经明显发红。
她皱了皱眉,看看差不多完成的碱水,又看看自己的手,觉得只是几个点,不算严重,便没太在意,用布擦干手,继续忙活完后续的工序。
只是灼痛感一直隐隐存在着。
晚上回家时,她下意识地活动了一下还有些刺痛的右手。
周卫国正抱着福宝在屋里玩,看到她回来,抬眼望来。
沈令宁下意识地把右手往身后藏了藏,这个动作没能逃过周卫国锐利的眼睛。
“手怎么了?”
他放下福宝,几步就跨到她面前,眉头习惯性地蹙起。
“没怎么。”
沈令宁想搪塞过去。
周卫国没话,直接伸手,不由分地握住她的手腕,力道沉稳而不容拒绝。
他将她的右手拉到眼前,就着昏黄的灯光仔细查看。
当看到虎口和手背上那几点明显的红痕,甚至微微有些肿时,他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还疼吗?这是怎么回事?”
他的声音压低了些,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指腹粗糙的茧子轻轻擦过她发红的皮肤,动作却放得极轻。
“不心溅零碱水,就一下下,没事,冲过水了。”
沈令宁试图抽回手,语气尽量轻松。
“碱水?”
周卫国的眉头锁得更紧:“那东西是能随便碰的?起泡烂皮怎么办?”
他拉着她走到水缸边,舀起一瓢凉水,不由分地又将她的手按进去浸着。
“怎么这么不心?试验再急,也不能不顾着自己!”
他的语气带着责备,但眼里满满的都是心疼和后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