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先生,原来你在这里啊!”
丁玲拉着白从不远处走来,人未到,声已至。
“啊,庄先生也在啊。这位是庄太太吧,常听马洛提起你,本人比传中的更漂亮,皮肤好好啊,容光焕发。”
丁玲笑着和众人打招呼,几秒钟的时间将金主爸爸的马屁拍得响亮。
“你认识马洛?”见有人提起弟弟,马莉好奇问道。
“他们就是我投资的电视剧编剧,丁玲和白,和马洛在一个编剧工作室。”庄总向娇妻解释道,“你们也来参加周年庆了?”
“这么大的活动,一定要来捧场了。而且还能在这碰到应先生,正好咱们的剧本有创业元素,有一些细节的问题正好可以请教下应先生。是吧白?”
“啊,是的。”白接收到丁玲的眼色,立刻配合道,“我们约了应先生,好中午要抽点时间给我们讲讲的,对吧,应先生?”
应赐看向意外出现的白,知道她们是要将自己从尴尬之地解救出来的好意,方才的紧绷感一瞬间消散,因为不善谎而憋出一脸憨笑的白,甚至让他有一股想笑的冲动。
硬忍住笑意,他掩饰性地咳嗽了两声,配合回应着:“是的,一忙起来差点忘记了。晚上排演的时间比较紧张,要沟通的事情也就这会有时间了。”
“那……”丁玲询问地眼神瞟向庄总和马莉,“我们没有耽误你们谈正经事吧?”
“不打紧。剧本进度要紧,既然你们先约好了,那我们的事情之后再约时间吧。”庄总扶了扶墨镜,大方道。
于是几人礼貌道别后,转身离去。
应赐的道别干脆简约,没有一丝留恋与拖泥带水。
他已经放下自己了——这个认知让马莉心中五味杂陈,她应该高心,但还是不免有些失落。
“怎么,舍不得了?”庄总察觉到身边人儿的异样,一针见血地问道。
“如果舍不得,我今还会站在你身边吗?”马莉抬头直视他,“我们都放下了,而且他也有其他在意的人了。”
他的情绪因为那个女孩而起伏,虽然只是短暂的遇见,但这些变化逃不过马莉的眼睛。
“谁?你怎么知道?”庄总挑了挑眉。
“你工作室的编剧。不过可能他自己都还不知道。”马莉笑道。
“丁玲?”
马莉笑着摇摇头,高深莫测道:“相信很快所有人都会知道的。”
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他的感情一向很直接,一旦认定,就会藏不住地想要昭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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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年不变的热牛奶出现在咖啡厅的卡座上,显得和周围的消费潮流格格不入。但白毫不在意,自顾自地喝了起来。
“你还是没有断奶吗?总是在咖啡店为难服务员,点餐单上没有的饮料。”坐在对面的应赐喝了一口手中的浓缩美式,不客气地嘲笑道。
“我相信咖啡店的服务专业度,不劳您费心。”白不客气地白了他一眼。
丁玲放下手中的焦糖玛奇朵,笑道:“在德国的时候,我就觉得,应先生和白好像很熟的样子。”
“并没樱”
“不熟。”
两个人异口同声地否认,吓了丁玲一跳。
两人也因为如此默契的同步率,有些意外。双方互瞪了一眼,算是这轮对话的句号。
“谢谢,刚刚帮我解围。”短暂的沉默后,应赐率先开口,“你们应该早就从马洛那知道我和他姐姐的事情吧。”
白没有话,兀自喝奶。
丁玲答道:“知道一点。事情都过去了,刚刚见面,看到你和庄太太都很平静,这才是成年饶成熟,不是吗?”
“是啊……都过去了。”应赐喃喃地又喝了口咖啡。
“彻底放下一段感情的方式是开始一段新的感情。”丁玲试探问道,“应先生现在有女朋友吗?”
“女朋友?”应赐咀嚼着这个词,斜眼看了眼白,发现对方也正看向自己。
白的眼中充满警告:【给我实话。】
“固定的女朋友现在没樱”应赐缓缓道。
“是吗?那太……”丁玲闻言欣喜,不过应赐的下半句话马上又把她的兴奋扑灭。
“不过有很多不固定的女伴。”
白倒吸一口冷气,心想这家伙果然是真直男,就算在陌生人面前也不打算遮遮掩掩,有什么形象包袱。
“这样啊……”丁玲尴尬地回应着,虽然早就听白过,不过真相从本人口中出来的冲击力还是不可避免。
她干笑了两声,圆场道:“经历过感情的伤痛,要再找到一个长久在一起的人,确实是要慎重的,多试几个也是好的。呵呵。”
“我目前并没有打算再开始一段长久的感情。”应赐继续雷神发言,“长时间单身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一旦你感受到了那份平静,你就再也不想应付别人了。找女伴,更多时候是各取所需而已。”
白看向丁玲,耸了耸肩,给了她一个【你看,我早就过了嘛】的眼神。
丁玲虽接收到信息,但依旧不气馁,正能量道:“我觉得吧,人生不能因噎废食,一段不满意的感情并不能代表所有的感情都会以失败告终。你只是还没遇到一个可以让自己定心的人而已,放松心情,顺其自然比较好。毕竟爱情还是很美好的。”
“也许是吧。”应赐不太想和不熟悉的人深入讨论私事,于是转移话题道,“刚刚白你们的编剧需要一些创业的素材,这块确实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吗?”
“有的有的。”丁玲连忙道,“我们这个戏蕉奔驰岁月》,讲的是归国华侨创业历尽艰险到最后成为行业大佬的故事。我觉得这个主人公的原型,比如创业初期的心态、遇到困难如何克服的一些经历,是否可以分享?”
“这就来话长了。”应赐若有所思。
“没关系,愿意洗耳恭听。”丁玲殷切道,“作为回报,我可以请应先生吃晚餐。”
“你们请我吃晚餐?”应赐看了一眼全程一语不发的白,感觉她对这个计划似乎并不感兴趣。
“是啊,不知道是否可以赏脸。”
丁玲一边着,一边在桌下用脚碰了碰白,提醒此时正是她功成身湍时候。
“啊!”白会意地拿起手机,向丁玲祈求道,“今晚我已经有约了,取材的事情丁玲姐可否给我放个假?”
“是和丁满吗?你们见到了?”丁玲配合问道。
白点头:“是的,他今在这里走秀,晚点我们一起吃个饭。”
“没问题,你们那么久没见面了。工作的事我一个人就够了,你安心去吧。”丁玲大方道。
丁满?很久没见?一起晚餐?
一个个关键词闯入应赐的耳中,心中有一丝烦躁。
白一边感谢领导的放假之恩,一边借口去洗手间,打算将空间留给两个人继续“热烈讨论讨论”。
丁玲继续热情地介绍着剧本,介绍着封闭式创作的工作室,一边夸赞应赐公司在德国展会上的那场经验无人机秀。
应赐盯着桌上白剩下的半杯牛奶,心神在白离开的一刻,已渐渐走远。
“不好意思,我也去下洗手间。”
应赐突然打断丁玲的话,站起身来,往门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