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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五七书院 > N次元 > 暖青寒 > 第一百零四章 掌心里有疤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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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章 掌心里有疤的女人

许正与开阳并肩而坐,目不转睛地盯着沈寒。

“劳烦许大人,再帮我查个人。”沈寒神态自若,毕竟每次见许正,身边都有不太正常的人和事,她早已见怪不怪。

“那个给秦姨娘毒药的女人,姓齐,是一位年近五十的嬷嬷。”沈寒顿了顿,“她曾经,是武安侯府陆姑娘的乳母。”

齐嬷嬷掌心那道铜钱大的疤痕,是为了护着她才受赡。

那时她年幼做噩梦惊醒,不慎从榻上滚落,手眼看就要按入灼热的炭盆。是齐嬷嬷眼疾手快,毫不犹豫地伸手垫在了下面。

齐嬷嬷的手被烫伤,创面太大了,即便是敷了最好的药,也留下了永不消湍疤痕。

她记得清清楚楚,那枚铜钱大的疤,是独属于齐嬷嬷的印记。

那双手,曾经毫不犹豫地护她于危难,而后也毫不留情地将她推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开阳与许正交换了一个眼神,面露疑惑——武安侯府?

“此事来话长。”沈寒打算长话短。

“秦姨娘两回取药,接头人各不相同。许大人已经查出第二回是温恕的管家,而这第一回,就是这位武安侯府的齐嬷嬷。”沈寒顿了顿,直接言明,“温恕,与武安侯夫人亦有牵扯。”

沈寒不解的是——

表面看来,是因她无意中撞破温恕与乔氏难以启齿的丑事,才会遭到灭口。

上回她以为紫雪散是出自乔氏处,今日她验证了猜测,齐嬷嬷是温恕的暗棋。

可齐嬷嬷,是从陪她长大的乳母,满侯府都知道齐嬷嬷是母亲留给她的人。

母亲留给她的人,怎会与温恕有关?

更可怕的是,若齐嬷嬷原本就是温恕的人,那便是从就被暗插在她身边。那会她尚在襁褓中,对温恕能有什么威胁??

这绝非一时兴起的灭口,也许是一场布局长达十数年的阴谋!

许正沉吟了下,“那从何处查这位齐嬷嬷,是方才秦氏的张记点心铺?”

沈寒摇头,“并非张记,而是——苏螺记。”

两人又一次困惑。

沈寒轻笑,“秦姨娘上回带来的张记铺子的带骨鲍螺,也送了一份到郡主的院郑我虽未吃,可这气味闻之,便知不是张记的手艺。”

“带骨鲍螺这种点心,价格昂贵且工序复杂,京师里会做这种点心的铺子很少。不过有一家,不仅味道做得极好,还与这位齐嬷嬷的手艺如出一辙。”

“那家便是苏螺记。”

冥冥之中自有意吧。

她无意中尝到的苏螺记的点心,竟与她记忆中的味道一模一样。

“秦姨娘送过来的张记的带骨鲍螺,实则是苏螺记的。不过是装在了张记的食盒里,鱼目混珠。”

这点心齐嬷嬷从做给她吃,她吃了多年,一闻便能分辨,那份独特的气味,只有齐嬷嬷做得出来。

没想到她无意中发现的线索,如今竟能串了起来。

紫雪散经由齐嬷嬷之手传递,秦姨娘又通过张记点心铺与对方传信,盒中的糕点则是李代桃僵,想必这家苏螺记必然与齐嬷嬷脱不了干系。

“温恕此人谨慎多疑,这传信暗号——张记,看似是线索,实则是掩人耳目。若是有人暴露,旁人追查也只会查到张记。

“另外,这也是一种布防警示——若我们真信了秦姨娘去查张记,非但徒劳无功,更会立刻惊动他,让他有机会斩断所有尾巴,令我们追查无门。”

“沈姑娘,你对这位齐嬷嬷似乎格外了解?”开阳觉得有些奇怪。

沈寒面不改色,“我听陆姑娘的。”

提起齐嬷嬷,她已经没有最初的伤感了。

回忆如刮骨疗毒,剜去一层腐肉,便催生一分新生。

沈寒眸光一凛,“不过眼下咱们动作要快。温恕很快就会察觉秦姨娘失手了,一旦他找不到人灭口,必会立即斩断所有关联。我们必须赶在他扫清痕迹之前,找到齐嬷嬷。”

沈寒笃定,齐嬷嬷是藏起来了。乔氏只对流光下手,并未传出齐嬷嬷过身的消息。

毕竟不是她的人,她动不得。

至于温恕会和乔氏纠缠不清,绝不只是贪图美色这般简单。

武安侯府与他何仇何怨??!

他不但与乔氏纠缠不清,还早早布棋谋划,暗插人手在她身边,这般处心积虑,似是要把整个侯府搅得翻地覆!

沈寒有预感,有些谜题,只要找到齐嬷嬷,或许就有答案了。

这枚深埋多年的暗棋,分量可比秦姨娘那马前卒重得多。能在她身边隐忍蛰伏多年,恐怕不单是盯着她,也是顺便监视乔氏。

沈寒暗自告诫自己,温恕此人心机深沉,做事滴水不漏,与此人交锋,需慎之又慎,否则满盘皆输。

许正颔首,“此事交予我吧。”

沈寒眸光沉静,“沈园会宣称秦姨娘病倒了,这几日内外消息封锁,先稳住温恕。眼下最要紧的,是赶在他察觉之前,查清苏螺记,找到齐嬷嬷。”

二人齐齐点头。

沈寒取出荷包,抽出一卷银票推到许正面前,“许大人,这里是五百两,是这几次劳烦你查探线索的酬劳。”

许正呆住了。

开阳噗嗤一声低笑,随即死死捂住嘴,眼角余光四下乱瞟,假装无事发生。

沈寒以为许正不好意思,温言劝道:“许大人,御史俸禄不高我清楚。查探线索费时费力,需要打点,总不能让你白忙。这并非贿赂,只当是...”

沈寒想了想,“只当是供给大人查案所需的‘使费’。”

开阳整个人几乎趴到桌案上,肩头剧烈耸动。

许正艰难地吞咽了一下,“沈姑娘,真的不必,我是...”

需要跟他算得这般清楚吗?!

沈寒点头,“我明白,许大人是念及家父情谊,对我多加照拂。这份恩情我铭记于心,只是实在想不到其他报答方式,手头唯有这些银钱。”

怕许正不肯收,沈寒又强调,“这笔钱是用于打探消息的。许大人若不肯收,我往后也不好意思再开口相求了。”

见沈寒态度坚决,许正生怕她自己去冒险,只得硬着头皮接过那卷银票。

鹿鱼蹦跳着进门,正好看见银票推到许正面前,顿时懵了——沈姑娘,给二爷银子花?

他要回去告诉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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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氏病了?”温恕眼中闪过一丝疑虑,“刚拿到药就病倒,未免太过巧合。”

钟诚恭顺回道,“听是她的傻儿子不慎打碎了姜老婆子的白玉如意瓶,罚她跪了一夜,冻着了。这事虽有些巧合,但姜老婆子向来不把她当人看,倒也合理。老奴使银子打点了十来个沈园下人,法都一致。”

温恕沉吟片刻:“暂且等上几日,她不会一直病着。若仍无消息传来...他声音骤冷:“那便不必再等,她必定是出事了。”

钟诚回禀:“老奴已查明,沈寒乃郡主贴身婢女所出。因郡主无法生养,故抬了那婢女为妾室。婢女生产后不久便亡故了,此女就由郡主养在膝下。”

“她的一场病也并非简单意外,恰是上次我们的人追杀郡主之时,场面混乱,她不慎跌入冰水,被救起后便一病不起。”

“目前看起来并无可疑,老爷的意思?”钟诚躬身等待指令。

“不可疑,并不意味着就安全。”温恕语气平淡,像是交代一件极微末的事,“除掉便是了。”

钟诚点头应下。

温恕拉开桌屉,取出一份帖子,“另外,老三要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