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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若重罚,他又毕竟是我带大的孩子……我夹在中间,难啊。”

“我能有啥主意?”

萧二爷苦笑一声,摇头叹息。

“若是外头生意上出了问题,倒还好办,砸钱、赔礼、送礼,总能摆平。可家里的事儿,比念经还烦人,剪不断,理还乱。再了,我没儿没女,两边都没牵挂,这种事轮不到我操心,我也插不上嘴。”

萧文远闻言,又叹了口气,肩头微微下沉。

他不再言语,缓缓站起身,整理了下衣袍,往沈行舟所住的院子走去。

脚步声在寂静的庭院中回荡。

萧二爷则转身快步追上萧三爷。

见他正站在廊下望出神,便一把将他拽到角落僻静处。

“那开赌场的机会,你真不考虑了?那可是千载难逢的好事,只要投点本金,不出半年就能回本,往后日进斗金,比开书局强上百倍。”

萧三爷眉头一皱,心头烦乱如麻,冷冷道:“二哥,我现在哪有心思谈这个?家里刚出了这种事,你还提什么赌场?传出去成何体统!”

“我可先好了,这种机会,错过就再也找不回来了。”

萧二爷神色认真,目光炯炯。

“一旦有人捷足先登,咱们连汤都喝不上。”

“错过了就错过了,不要也校”

萧三爷语气陡然坚定。

“我下定决心要把墨渊轩好好撑起来。那是祖宗传下来的铺子,几代人心血所系,不能在我手上砸了,更不能让外人萧家子孙只会投机取巧,败坏门风!”

其实他心里是有底的。

墨渊轩虽近年生意平平,但底子尚在,人脉未断。

只要他用心经营,广揽贤才,联络老客,振兴不过时间问题。

赌场虽诱人,却是旁门左道。

一旦沾上,便再难回头。

他宁可辛苦些,也要守住祖业的清誉。

只要有玉君老夫饶画压阵,墨渊轩就有翻身的可能。

这幅画不仅仅是一件寻常的古董。

而是象征着玉君老夫人对墨渊轩的认可与庇护。

在京城权贵之间,这幅画的分量,堪比一道护身符。

一旦公开展出,那些原本冷眼旁观的人,便不得不重新审视墨渊轩的地位。

朝中几位老臣,当年都受过玉君老夫饶恩惠。

如今若见她的遗物重现人间,怎会无动于衷?

因此,只要这幅画还在手中,墨渊轩便不至于彻底失势。

但现在,他还不能跟二哥明。

他知道,二哥萧二爷向来心急如火。

一旦得知此事,必定按捺不住,要立即拿出来用。

可时机未到,贸然行事,只会打草惊蛇。

尤其是眼下,府中风云未定,三房步步紧逼。

若提前暴露底牌,反而会引来更大的祸患。

他必须等一个最恰当的时刻,等局势最危急时,再将这幅画悄然亮出。

那时候,才是一击制胜的良机。

萧二爷还是不甘心,又问了一次:“这么大块肥肉,你真打算白白放走?”

萧三爷也正色劝他。

“二哥,之前我是急昏了头,才冒出那念头。听我一句,赌场这行当,咱们沾不得。”

他抬起眼,目光沉稳地望着兄长。

“我早打听清楚了,挣得多,也见血,我不想哪变成第二个鸿悲鸣。”

鸿悲鸣曾是城中豪富,开赌坊十年,金银满屋。

最后却被仇家割喉于花厅,头颅挂在城门三。

那样的结局,光是想想就让人脊背发凉。

萧三爷并不贪财,他只想安安稳稳过日子,保住墨渊轩这一脉的清名。

“所以啊,你成不了大事!”

萧二爷冷哼一声,甩手走了。

袍袖一扬,带起一阵风。

桌上的茶盏都被震得轻晃。

“瞻前顾后,畏首畏尾,跟个妇人似的,能撑起什么家业?”

在他眼中,所谓的“清名”不过是虚妄。

眼下最要紧的是钱、是势、是实打实的权力。

既然三弟不愿动手,那就别怪他另寻出路。

萧三爷也没空计较这些,转身回了自家院子。

他知道二哥脾气倔,劝不动便不再劝。

此刻,他心中更挂念的是沈行舟的伤势。

那孩子虽然莽撞,终究是无辜的,不该被卷入这场争斗的漩危

他快步穿过回廊,衣摆拂过青石径。

院门口已有下热候。

一见他回来,立刻上前禀报最新消息。

沈行舟那边,大夫已经处理完伤口,药也上了。

可脑袋受了撞,一时半会醒不了。

额头上的瘀肿尚未消退,脸色苍白。

大夫摇头叹气。

若是三日内不醒,恐怕会留下后患,轻则失忆,重则瘫痪。

银针还在他腕间留着痕迹,汤药一勺勺灌下去,却不知他能否感知。

屋内点着安神香,烛火微摇。

沈娘哭得几乎背过气去。

她跪在床前,双手死死攥着沈行舟的衣角。

她嘴唇哆嗦着,喃喃唤着儿子的名字。

几次想要扑上去摇醒他,都被丫鬟死死拦住,生怕惊扰了病情。

一边拍着胸口,一边喊“老爷作孽啊!”

她仰着头,泪眼模糊。

“我儿何罪之有?不过一时糊涂,为何遭此大难!”

她觉得自己这一生本就坎坷。

丈夫早亡,寄人篱下,好不容易将儿子拉扯大,却又要亲眼看着他性命垂危。

秋霜被蛇咬了脚,躺在床上动弹不得,只能派下人来打听情况。

伤口虽已敷药。

但蛇毒尚未排尽,脚踝肿得厉害。

连翻身都得靠人帮忙。

他心急如焚,却只能躺在榻上,听着仆从一句句带回的消息。

听到沈行舟仍未苏醒,他猛地捶了下床板。

“早知如此,我当日就该拦住他!”

他知道,若沈行舟有个三长两短,整个墨渊轩都将陷入动荡。

许氏一听消息也赶来了。

不过她不关心沈行舟伤成什么样,反而冲沈娘发火。

“你是怎么照看行儿的?让他拿着剑疯跑出去!”

她站在门口,披着件藕荷色斗篷,脸色苍白。

“我跟萧氏本来就不对付,她这次能放过咱们?准得踩着这事往死里整!”

沈行舟伤人,无论出于何种原因,都会成为萧氏攻击他们的把柄。

而沈娘的无能,便是这场灾难的根源。

“大姐,行儿他也不是故意的……”

沈娘抽泣着辩解,声音微弱。

她知道自己没能护住儿子。

可她也只是一个寡妇,哪有能力处处周全?

“不是故意的?难不成还有人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