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你们是投靠丹观的杜家一脉咯?”米粒冷冷一笑,“我当时进杜家偷东西的蟊贼呢!”
“我们——”杜二公子梗着脖子想反驳来着,但一看自己这样子就无话可了。
“吧,你们回来就是为了偷点东西吗?”
“不不不,自然不是!”年纪大点的那个人再度恭顺谦卑地解释道,“丹观长老命我们回杜家本家,坐镇封州城主持大局。”
“那你们倒是主持啊!偷了东西就走算怎么回事儿?”
“我们不是偷东西!不知何人煽动百姓我攻入我杜家,君子不立危墙,我们当然得赶快走了!”杜二公子梗着脖子争辩道。
“哈哈哈,得好!”
米粒这一笑,另外几个人脸色当时就变了——煽动百姓的人是谁,还用问吗?你杜二公子当着面这话,嫌命长了是不是?
“你若是你们只是几个毛贼,今日或许还能放你们一马。”米粒拿出霰弹枪指着杜二公子的脑袋悠悠道,“你一个元凶首恶,居然有脸百姓们是被煽动的,那就没道理可讲了。”
“仙长饶命!仙长饶命啊!”
“放心,我不杀你们。”米粒稍稍抬了抬枪口,指着后面两个仆人道,“你们俩是家仆吧?欺负百姓的事儿有你们的份儿吗?”
那俩人自然是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
“给你们俩一个将功折罪的机会,拿出绳子来,把这三个人捆了,押回杜宅!”
那俩人一开始哆哆嗦嗦不敢动弹,米粒冲着旁边砰得又是一枪,然后他们立马就把另外三人捆了个结结实实。
“你们,你们不能这样对我!我背后是丹观!”杜二公子嚷嚷道。
他身旁那俩人用幽怨的目光看了他一眼,仿佛在——你是嫌你死的慢吗?哪有直不笼统把自己后台出来的道理?人家买账还自罢了,不买账分分钟直接杀人灭口的好不好!
“丹观?我倒想让丹观看一看,他们支持的这是些什么东西!”米粒冲着那俩仆人道,“押着他们,回杜宅!”
……
杜家老宅里除了房子还在,其他东西已经差不多扫荡一空了,米粒他们走着走着,就在院子里碰上了为了抢东西跟人大打出手的屠夫。
他不禁又好气又好笑地摇了摇头,心靠这些人成事儿确实是难点。
砰!
“都给我住手!”
其实不用鸣枪的,那些人看见青鹿早就缩着脖子松手了。
米粒一指这几个人:“他们几个身上还有好东西,过来,扒光了拿走!”
一瞬间,这几个人连衣服都没剩下……
“你先别走,一会把人召集到大门口去!告诉他们,每人带一块石头!”
“是!是!”屠夫已经是人群中宛如头目一般的存在了,安排这点事当然能做得到。只可惜这家伙太贪财了,总想一个人独占,注定成不什么大了气候。
过了一会儿,杜家府宅大门外里三层外三层围满了人。
米粒带着这三个杜家人来到了大门外,那个杜二公子一直在叽叽歪歪,年纪大些那个一直在求饶,另一个则是哆哆嗦嗦一句话也不出来。
“当着满城百姓的面,你们自己,杜家有什么亏待百姓的事情。一条,少扔一块石头。”米粒朗声出了他的政策,“若是你们不,那便让百姓们,一个人一件事便扔一块!”
“你们,你们敢!我是杜家二公子!我背后是丹观!”杜二公子声嘶力竭地喊道,“你们就不怕丹观收拾你们吗?”
米粒看了那个屠夫一眼,他非常自觉,上去啪啪扇了杜二公子两个耳光:“仙长了,谁敢再用仙门压我们,谁就得死!”
杜二公子仍然不依不饶破口大骂,任凭再怎么扇耳光也不住嘴。
“行了!”米粒没想到这人还是个硬骨头,“那也就是,他们拒不承认。诸位!我已经给了杜家人承认错误的机会了,可是他们——”
“仙长且慢,仙长且慢!”那个年长一些的人扯着嗓子喊道,“我!我!”
他顺势撞了撞身边那个不话的人,那人总算是哆哆嗦嗦开口了:“我也!我也!”
“好!你们得越多,得越透,挨的打就越少!”
然后这俩人就开始滔滔不绝起来,他们恨不得从开辟地起,把杜家饶老底抖了个精光。
尤其是他们把杜家家主,让三个继承人分别投靠三个靠山的事儿抖搂出来时,米粒差点都被他给气笑了。怪不得铁锋山下死手,把握在手里的杜家家主啥的都突突了,原来是这家人首鼠两端啊!
结果另一个人哆哆嗦嗦地补充道,这事儿其实是丹观授意的,他曾躲在门外听见过家主跟丹观使者的交易。
“你们都听见了吧!丹观才是幕后黑手!”
米粒倒是早就猜到了,本来嘛,连铁锋山玄柳谷都是丹坤真人在安排,让杜家演演戏又有什么大不聊。
然而他有点托大了,因为这一句话就把所有的事情都拿到台面上来了。
丹观可不像是铁锋山还有玄柳谷这样的门派,平了也就平了,没了也就没了,翻不起什么浪花来。
“胡!你胡!丹观助我杜家护佑百姓,力扛铁锋玄柳两个邪派,哪当过什么黑手!你不要血口喷人!”杜二公子立刻反驳道。
米粒后悔不迭,连连懊恼自己有点太托大了。
本来锅就都是铁锋山跟玄柳谷的,人家丹观明面上从一开始就跟他们搞对抗。米粒本想借着这仨饶嘴把责任摁到丹观头上来着,结果杜二公子关键时刻头脑突然清亮,实打实弄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后悔了吧!”闻音笑了笑,“你忘了,人家墨心师叔本来就只让我们探探情况哦!以后别老是拿着别缺傻子!”
“我——唉!”米粒叹了口气,“这怨我么?就杜二公子这样的,谁不拿他傻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