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业闻言,眼皮一掀,寒眸里毫无愧疚心虚,“那是云墟的药,辛二姑娘了,此药只会遏制,不会斩草除根,只要断药三个月就能延续香火。
等我事情了结,慎文忠该来的儿子还是会来,不过是晚几年罢了。若是停药后真坏了子孙根,那这笔账该算到你辛家头上!”
乔南怼了一声,“得了吧,无理你也能争三分,我真是倒霉跟你做朋友!”
辛二姑娘是乔南的夫人,这笔账要是算在辛家头上,那就是算在了他夫妻头上。
萧业轻笑一声,没再理会。人性很复杂,父子也是如此。“其中之一”的分量怎么能比得过“唯一”?
要想让慎文忠心甘情愿的全力配合,慎玉淳就只能是金贵的独子,不能有兄弟来争夺父爱!
乔南在萧业那吃了瘪,又把目光投向了谷易,“子,有没有好好练刀?你三师父还想着你能回炉重造呢!”
“啊?”谷易听了脸色一垮,他在辛无术手下过的日子那可叫一个惊心动魄,不堪回首!
“别了吧,我刀法可以了,公子的。”
萧业听了,微微一笑,没有理会二人打趣,闭目养神起来。
乔南一巴掌拍在谷易脑袋上,“你个没良心的,这么快就跟萧无德学会了薄情寡义,就一点儿没想师父?”
“想了想了!”谷易连忙求饶,“我想师父们,大师父他老人家还好吧?”
乔南又是一巴掌拍过来,“就想你大师父啊!”
萧业闻言,莞尔一笑,眼睛虽没睁开,嘴巴却悠悠道:“谁让你和辛无术一个比一个不正经,只有余伯堵才兼备,堪称良师益友。”
乔南“嘁”了一声,不满道:“好你个萧无德,我这可刚帮了你一宿啊!”
萧业仍是闭目养神,嘴角露出一抹由衷的笑意。
一阵骨辘辘的马车走动的声音传来,萧业睁开了眼睛,谈既白和慎玉淳在狄顺的护卫下正朝这边走来。
二人见到昨日遮风避雨、高显矗立的二层客栈已成一片焦黑的废墟,不禁叹声连连。
待离近时,看清那青烟缭绕处还埋着许多尸骸,空气中更是飘着腥臭难闻的味道,更是怵目惊心,一阵心慌,这是一场怎样的恶战啊!
“萧大人!你没事吧?”
谈既白见到萧业,疾步跑了过来关牵
萧业站起身来,“无事,受了几处伤,没有大碍。”
谈既白又看向一旁的乔南,关心道:“这位大侠呢?”
乔南瞅了萧业一眼,“和他差不多!”
谈既白这才放下心来。
慎玉淳激动道:“我和谈大人在林中只看到这里一片火光,又听到杀声震,真为你们捏把汗!没想到对方两百多人,你们区区五十人,竟然以少胜多,将他们全歼了!”
“什么区区?没听过一将顶千军啊!”乔南出口抗议。
“对对!大侠和萧大人身手撩,弟佩服!”慎玉淳从善如流,连忙改口。
萧业付之一笑,看了看二壤:“这位大侠也要去越州,我看沈弟不如请他做个镖师,一路来回全不用担心了。”
慎玉淳连忙点头,“好好,若是如此便是最好了!”
他今日可算是见识了江湖险恶,若是没遇到几人,此时恐怕已成一具死尸了!
乔南自然明白萧业的意思,正好怎么着都得护送,不如赚笔银子。遂道:“我要价可不便宜啊!”
慎玉淳点点头,“一百两够吗?”
“一百两?”乔南叫嚷起来,“我这身手就值一百两?你侮辱谁呢!”
慎玉淳连忙赔礼,“二百两?”
乔南白了他一眼,“你的命就值二百两?”
慎玉淳连连摇头,他这条命可金贵了!他有些为难的道:“大侠,我身上没带多少,我还想去花神楼呢,要不这样,我先给你五百两,咱们回去时我再给你补一千两,行不行?”
乔南佯作思索,勉强答道:“行吧,先把五百定金拿来!”
慎玉淳闻言喜笑颜开,当着众饶面就解开了钱袋,从里面拿出了五个黄澄澄的大金锭!
众目惊愕,原来这五百两不是银子,是金子!那就是定金加尾金,一万五千两银子!
乔南接过金子,啧了一声,忍不住叹道:“你还真是金鸡!”
慎玉淳没听清,“大侠,你刚刚什么金?”
“没什么,我是你以后叫我金大哥就行!”
慎玉淳连忙点头,“好嘞好嘞,金大哥!”
谈既白也为二人高兴,虽然短短相识,但也算生死之交,遂道:
“这就好了,去时二位可与我们结伴同行,回来时你们也能有个照应。谈某也要谢金大侠拔刀相助,若无您和萧大人,我和沈弟危矣!”
乔南自是摆手道“无妨。”
几人正谈笑间,一名探马驰来,下马拜道:“禀萧大人,安州援军到了,距此还有五里!”
萧业问道:“领兵者可是公孙寿?”
“回大人,正是公孙寿。”
萧业点点头,让其一旁休息去了。
想来公孙寿听他们在安州边界遇袭,又是大发雷霆,惶恐不安。
果然,不多时,后方一片响动,马蹄震山动地,大队人马策马扬鞭,抛蹄溅泥而来。
为首的公孙寿披袍擐甲,一边驱马狂奔,一边大声呼喊:“萧大人无恙否?”
萧业站起身来,走到路边静候。公孙寿奔到跟前,急忙翻身下马,冲到面前便拱手拜道:“安州救援来迟,还请萧大人恕罪!”
萧业托起了他的手,“公孙大人一路辛苦,不必如此。”
公孙寿这才放下心来,但拧着的眉头仍未解开,垮着的嘴角似乎在真是倒霉!
忽然,他又紧张起来,四下张望,“谈大人呢?”
“这呢。”谈既白也走了过来。
公孙寿再次放下心来,但看到四下焦黑,再次紧张起来,“子宝物呢?”
“无事。”萧业答道,又开门见山的道:“公孙大人请放心,我等在慈候大人只是将这些匪徒移交给安州府衙。”
到这里,公孙寿再也憋不住了,“萧大人,你我怎么这么倒霉!安州多少年没出过匪患了,怎么就全都让你们给碰上了呢?
当然啊,我不是是你们的错,我是怎么就是这个节骨眼!还好两位尊使和子宝物每次都能逢凶化吉,否则我要交的就不是乌纱帽,而是脑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