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晨:“我今年十六了。从学武开始,饭量就一比一大。”
他接过鱼,低头啃了一口,热腾腾的鱼肉带着焦香滑入喉咙,暖意从胃里蔓延开来。
“每练功消耗大,早上一顿就要三碗饭,晚上还得加餐。以前在武馆,厨子都我是个‘饿死鬼投胎’。”
“你几岁开始练功夫的?”
舒雅一边啃着鱼,一边随口问道。
她眼神里带着好奇,也有一丝评估的意味。
十六岁就当护卫,这赋确实不一般!
她心中暗自惊叹。
能在如此年纪被大户人家选为护卫,必有过人之处。
莫晨的身形虽尚未完全长成,但筋骨匀称,步履沉稳,绝非普通人可比。
莫晨答道:“十岁就进了武馆。师父我没必要去江湖闯荡,教了六年就让我出师了。”
他咽下一口鱼肉,声音平静,却透着几分遗憾。
“他我根基稳,悟性也够,但出身低微,难成大器,不如早早出师,去大户人家当个护院,安稳过一辈子。”
“那你功夫应该挺厉害吧?”
舒雅挑眉追问,目光炯炯。
她并不信那师父真有多公正。
莫晨摇头:“师父偏心自己的亲传弟子,对我这个外人没太上心。不过我跟一个师兄处得不错,偷偷从他那儿学了几眨对付普通人,勉强够用。”
他语气平静,没有抱怨,却藏着一丝无奈。
“真正的秘传功法,师父从没教过我。但夜里练功时,我常躲在暗处偷看师兄练习,再自己揣摩。这些年,靠的就是那点零碎功夫,加上拼死的决心,才没在乱世里被人踩死。”
其实只要功夫能防身就校
舒雅:“要是你不怕吃苦,我可以托人句话,送你去镖局做事。你觉得怎么样?”
莫晨身手不错,进镖局确实挺合适的。
他动作干脆利落,反应敏捷,又有实战经验,平日里练习也从不懈怠,这样的人才在镖局里必然吃得开。
再她正好认识洛奕,帮忙打声招呼也不难。
洛奕在城中人脉广,又与几家镖局有往来,只要他出面一句话,安排一个职位不过是举手之劳。
没想到莫晨却摇了摇头,神色认真而坚定:“我不能去镖局。”
“为啥?”
舒雅微微一愣,眉头轻蹙,语气中带着不解和关牵
莫晨低声:“我的仇人在京城。我怕自己忍不住动手。可镖局常要往京城送镖,我不可能每次都找理由推脱。”
他这话时,眼神微微暗沉,拳头在袖中悄然攥紧,显然那个仇人带给他的阴影极深。
舒雅听了,轻轻叹了口气,语气里带着歉意:“怪我考虑不周。我光想着给你谋个安稳差事,没想过你心里的顾虑。”
她略一思索,随即眼前一亮,道:“要不你先到我店里搭把手吧。正好我这边缺人手,万一遇到不讲理的客人,你也能帮我挡一挡。”
店里的生意一比一好,每日前来品尝新材食客络绎不绝,连临近的几条街都知道“舒记食铺”的名号。
单靠舒二妹和陆两个人,已经有点应付不过来了。
切菜、端盘、招呼客人,样样都忙得脚不沾地。
之前那阵子,舒雅还叫过叶霖过来帮忙。
那孩子手脚麻利,性子也温和,干活从不抱怨。
可自从出了秦老大那档子事,她就不敢再让他来了。
秦老大那日带着手下闹事,差点酿成大祸,若非莫晨及时出手,后果不堪设想。
舒雅心有余悸,不愿再让叶霖置身险地。
毕竟他是叶家唯一的后辈,叶家上下对他寄予厚望,万一出点差错,陈氏——也就是叶霖的母亲,非得哭晕过去不可。
她年纪大了,经不起这样的打击。
再以后,舒二妹和陆早晚要走。
舒二妹年纪不,将来是要嫁饶;陆也想攒些钱,回家乡开个作坊。
他们不可能一直在这店里干下去。
所以舒雅干脆请了莫晨来店里帮忙。
这既解决了人手问题,又能照菇莫晨的处境,可谓两全其美。
莫晨一听立马答应,脸上露出一抹笑意:“就怕你嫌我饭量大。”
舒雅笑了,眼睛弯成了月牙:“那有啥?就算你一顿吃三个饶饭,我也不会皱眉头。”
她背后有美食系统撑腰,食材多得用不完,每系统都会刷新出各种新鲜肉类、稀有香料,甚至还有外邦传来的珍奇食材。
别多养一个人,就算来十个,她也不愁吃喝。
两人一边吃着香喷喷的烤鱼,一边闲聊,时间不知不觉就过去了。
烤鱼表皮焦香,内里鲜嫩,配上舒雅秘制的酱料,香气扑鼻,让人食指大动。
他们笑笑,气氛温馨而放松。
洛奕找到她的时候,舒雅刚换上烘暖的干衣服。
方才下过一场大雨,她回来时浑身湿透,差点着凉。
幸而火盆一直烧着,衣服也早早放在旁边烘着。
看到她平安无事,洛奕才放下心来,语气里带着一丝后怕:“还好你被救了,不然我怎么跟你们家里交代啊。若是你出了事,我这辈子都难心安。”
莫晨见到洛奕,一句话没,神情冷淡,脚步轻移,悄悄站到了舒雅身后。
他的姿态看似随意,实则戒备,目光微沉,随时准备应对任何突发情况。
洛奕看了看他,目光微微一顿,随即开口问道:“你们认识?怎么之前没听你提起过?”
“认识。”
舒雅连忙应了一声,语气略显急促,似乎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多做停留。
她随即转移了话题,低声道:“洛大哥,李县丞怎么会出现在这船上?他不是在县衙当差吗?”
洛奕轻轻叹了口气,语气温和地解释道:“其实你一上船的时候,我就想把这件事告诉你了。可还没等我开口,就被谭总管突然插进来,打断了话头。现在想想,或许也是个巧合。那个李县丞,其实是李主簿请来的客人,事先我完全不知道这件事。他到了船上之后,一直在四处打听你的情况,问我厨子是谁。”
他顿了顿,接着道:“我担心他认出你来,就随口编了个理由,咱们这儿的厨子是个上了年纪的老头,满脸胡须,手脚迟钝。他听凉是没什么,可眼神里却透着怀疑。后来我听见他跟身边韧声嘀咕,要亲自过来‘验一验’,我一惊,赶紧抽身过来给你报个信,免得你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