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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新城外,硝烟尚未完全散去。鄂军第8混成旅残部被压缩在几处低矮的丘陵和村落间,进行着绝望的抵抗。

防卫军第6师主力在林星的指挥下,如同铁壁合围,步步紧逼。

炮火精准地覆盖着敌军可能集结的区域,铁牛-II坦克掩护着步兵逐屋逐院清剿,YZ18冲锋枪的嘶吼和手榴弹的爆炸声此起彼伏。

旅部设在一处被炸塌了半边的祠堂里。

鄂军旅长面如死灰,电台已被炸毁,与外界联系彻底中断。听着外面越来越近的枪声和“缴枪不杀”的吼声,他知道大势已去。

“旅座…撤吧…还能从后山…”

参谋长满脸血污,声音颤抖。

“撤?往哪撤?”

旅长惨笑一声。

“王汝勤自身难保,吴大帅远在汉口…完了…都完了…”

他颓然扔掉手中的驳壳枪,对周围仅存的几个军官道:“投降吧…给弟兄们…留条活路。”

一面白旗从祠堂废墟中颤巍巍地伸出。负隅顽抗的枪声渐渐平息。

至此,吴子玉派来驰援赣西的鄂军两个混成旅,一个在黄岗山全军覆没,一个在奉新城下集体投降。王汝勤寄予厚望的外援,被彻底斩断。

南昌城内,恐慌如同瘟疫般蔓延。败兵涌入城中,带来了前线崩溃的噩耗和琼崖军不可战胜的恐怖传。

粮价飞涨,富商大贾纷纷携家带口企图逃离,码头一片混乱。王汝勤试图弹压,枪毙了几个逃兵和哄抬物价的奸商,但已无法遏制崩溃的势头。

“师座!九江…九江急电!齐燮元的部队已经过了湖口!正向九江逼近!是要协助布防!”

参谋长拿着电报,手都在抖。

“报告!城北…城北发现琼匪侦察部队!”

“城南码头发生火拼,溃兵和警察打起来了!”

坏消息一个接一个。王汝勤坐在椅子上,仿佛一瞬间老了十岁。

外无援兵,内有变乱,强敌环伺,南昌已是一座孤城、死城。

就在这时,副官引着一个穿着长衫、商人模样的人悄悄进来。那容上一份没有署名的信函。

王汝勤疑惑地打开,信上只有寥寥数语:“…赣省百姓苦战久矣。将军若愿息兵罢战,保境安民,则前程可保,部下生灵免遭涂炭。涯州邓贤,话算话。”

是劝降信!来自邓贤! 王汝勤手一颤,信纸飘落在地。

他内心剧烈挣扎。投降?对不起吴大帅知遇之恩。

不降?城破之后,自己和这满城官兵百姓… 。

“师座…”

参谋长和几位心腹军官都看着他,眼中充满了对生存的渴望。

良久,王汝勤长叹一声,仿佛被抽干了所有力气:“去…去找个可靠的人…出城…和防卫军…接洽吧…”

南昌城头,青白日旗缓缓降下。城门洞开。

王汝勤带领残存的军官,面色灰败地走出城外。林星骑在马上,在一队精锐士兵的护卫下,接受了对方的投降。

没有盛大的入城式。防卫军部队以整齐的队列,秩序井然地开入城中,迅速接管城防、仓库、电报局、银行等要害部门。

安民告示贴满大街巷,宣布戒严,同时开仓放粮,稳定民心。

对投降官兵进行甄别登记,愿意留下的编入补充营,不愿意的发给路费遣散。一切有条不紊,显示出极高的组织度和执行力。

赣西战事,从吉安突袭到南昌投降,历时不足一月,便尘埃落定。

邓贤的兵锋,以惊饶速度和效率,席卷了赣江流域。消息传出,全国震动!

椰城,琼崖绥靖公署。邓贤看着墙上地图中,赣西板块被彻底染成代表己方的颜色,脸上并无多少喜色,反而更加凝重。

陈念和、林晨武等核心幕僚齐聚。

“大帅,赣西已下,我军兵锋正盛,是否一鼓作气,西取湘南,或北渡长江,直捣武都?”林晨武语气带着兴奋。

这些邓贤想了很多,他缓缓摇头,手指敲击着桌面:“一口气吃不成胖子。岭南初定,闽建新附,如今又加上一个赣西。地盘扩大了三倍不止,人口、资源大增,但消化不良,亦是取祸之道。”

他站起身,走到地图前:“你们看,我们如今虽据有三省之地,但战线拉得太长。西面,陆亚宋虽暂退,但狼子野心不死。北面,吴子玉新败,但其主力未损,必不甘心,且已与日本勾结。东面沿海,扶桑海军虎视眈眈。内部,新附之地,豪强、土匪、旧势力盘根错节,绝非旦夕可平。”

他目光扫过众人:“此时若再贸然北进或西征,一旦受挫,后方必然生乱,届时四面楚歌,悔之晚矣!当务之急,非扩张,而是消化!是将这三省之地,真正变成我们的坚实根基!”

陈念和若有所思:“大帅的意思是…暂缓军事行动,全力内政?”

“不错!”

邓贤斩钉截铁的道:“整军经武,消化地方,发展实业,稳固金融!我们要把这四省的人力、物力、财力,彻底整合起来,变成支撑我们未来争霸下的战争机器和稳固大后方!没有稳固的后方,前线打得再漂亮,也是无根之木!”

“那…孙先生那边…”

林晨武迟疑道:“他屡次来电,催促我们联合北伐,多次以以北伐军副总司令相邀…”

邓贤嘴角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孙先生是面好旗子。北伐,也是大义名分。我们不能完全撇开他,但也不能被他牵着鼻子走。”

他沉吟片刻,道:“替我起草一份给孙先生的回电。语气要客气,态度要坚决。就我部经略赣西,伤亡甚大,粮弹消耗巨大,亟需休整补充,且新附之地不稳,亟需时间消化。北伐大业,心向往之,然力有未逮,暂难从命。”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精光:“但是,可以在电文末尾暗示…若国民政府愿意,我军可有偿转让部分缴获之旧式军械,并可派遣少量教官,协助训练其部队。也算是对北伐大业,略尽绵薄之力。”

陈念和眼睛一亮:“大帅高明!既堵住了孙先生的嘴,又做了顺水人情,还能换回急需的资金和物资!”

“不仅如此!”

邓贤淡淡道:“这也是一个姿态,一个谈判的起点。告诉孙帝豪,合作可以,但要按我们的规矩来。接下来,该派个能会道的人,去沪市和孙先生好好谈一谈了。”

南的砥柱,在取得辉煌军事胜利后,出人意料地选择了暂缓锋芒,转而向内深耕。一

场深刻影响南方格局的政治谈判,即将拉开序幕。赣水归流,终入南海,而南海的潜龙,正在积蓄着更惊饶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