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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跟着一道走进去,边走边问:“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

丫鬟低着头,不敢胡乱回话,只道:“夫人一会儿就知晓了。”

待她赶到正厅时,里头已是压抑得令人窒息。

老夫人端坐在上首主位,脸色铁青得吓人,保养得夷手死死捏着龙头拐杖的杖身,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下首,柳玉诗缩着脖子坐在一旁,眼神闪躲。

“琳琅,你怎么来了?”柳怀仁见了她心中一惊,看看老夫人,又看看柳琳琅。

柳琳琅不明所以:“不是府上出了大事儿,让我回来一趟吗?”

“好了,都静静。”老夫人跺了跺拐杖,疲惫地闭上了眼:“孽障,你自己!”

柳玉诗浑身一颤,跪爬着抓住柳琳琅的衣摆:“姐姐,你一定要救救我啊姐姐!”

在她断断续续的话语之中,柳琳琅拼凑出来个大致。

原是柳玉诗的夫君在外头养的外室已经通过大夫把脉查出来肚子里的是个男胎,柳玉诗心慌之下,买通外室院里的丫鬟,给那外室下了堕胎药。

谁知好好的堕胎药竟不知怎的,变成了致命的断肠草,那外室一尸两命,和肚子里的胎儿大年初一暴死家郑

外头哭着要讨公道的是那外室的娘和一些亲戚。

“我没有想杀她的,我只是想将她肚子里的那个孩子打掉啊!”柳玉诗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也顾不得平日里和柳琳琅关系不好了,嘴里叫着“姐姐”,匍匐在她跟前求她出手相助。

外头的事儿已经闹大了,便是侯府想将人弄进来私了了都不校

大年初一,闹出这等血淋淋的人命官司,老夫饶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致。

她当初便了,让她等着,没想到柳玉诗这般沉不住气,捅了这么大个篓子。

这事儿已经不是落魄的宣平侯府能解决的了,若是想保住柳玉诗,只能是将军府,甚至是安国公府出手才校

老夫人不想向柳琳琅低头,可柳玉诗到底是她的亲女儿,她又怎么能眼睁睁看着她去吃官司呢?

“琳琅,你看,能不能想个法子,帮帮玉诗?”老夫人阴沉着的脸上挤出一个笑来,脸上的褶子都僵硬到不行:“玉诗到底也是你妹妹,虽你们都已经嫁出去,可这亲缘上的关系还是跑不脱,若玉诗受罪,将军府多多少少也会被影响的。”

话是不假,炎国的姑娘若是犯了什么事儿,确实会牵连到母家姐妹。

若是牵涉得多了,就连母家的辈也会受影响。

可柳琳琅听着这半带威胁的话语,心中属实是有些不舒服。她眉头越发紧蹙,温声开口:

“老夫人,不是我不帮,这涉及到人命官司的事儿,我若插手,该叫人如何看待我夫君?”沈沉戈在外头征战,用血汗挣来的名声,可不能被她给毁了。

“那人在府外闹得那般厉害,照这样下去,不出两个时辰,这事儿都会成全京城人人皆知的笑话,不若先将人请进来,看看事情还有没有商量的余地。”

“若是有就好了……”老夫人沉沉叹了口气:“偏生那人不肯。”

她也不是没有派人去交涉过,可面对只会打滚撒泼的妇人,这府上的丫鬟婆子就像是遇见了克星一样。

总不能光化日,众目睽睽之下,直接将人绑了带到府里吧?

柳琳琅沉默片刻,看向哭得凄惨的柳玉诗。

出了事情,她是只身来侯府的,孩子都没带上。

因着郑寄礼与她不合,最近也没给她好脸色,郁结于心,身形也比之前消瘦了不少。

“你,你当时让那丫鬟下的是堕胎药?可有证据?”

柳玉诗摇摇头:“我将银钱给了她,抓药一类的事儿,都由她负责。”

毕竟买药都要登记,柳玉诗这般本是想等到那外室被堕胎后,让自己没有嫌疑,没想到却反而给了别人机会,一口咬死了她让丫鬟下毒。

这就难办了……

柳琳琅起身,指尖捻着袖口的布料,眸色沉沉:“看来是有人将计就计,要么就是借着你的手杀人灭口,要么……本身就是奔着你来的。”

“你好生想想,可有得罪过什么人?”

柳玉诗疯狂摇头。

真要她得罪了什么人,那也只有柳琳琅了。

柳琳琅肩膀一松,坐了下来,抿了口茶,冷淡道:“既如此,那就只有一个法子了。”

“什么法子?”柳玉诗张了张嘴,看着她的双眼中迸出几分希冀。

“报官。”柳琳琅放下茶杯,看着她:“事到如今,只有报官,方能替你洗去冤屈。”

“不能!不能报官!”老夫人闻言,拐杖一跺,几乎要站起来,目光灼灼地盯着柳琳琅,声音因都有些发颤:“若是报官,侯府的脸面就丢尽了!堂堂侯府夫人卷入命案,成为街头巷尾茶余饭后的谈资?你想让列祖列宗在九泉之下都不得安宁吗!”

“不报官,任由那些人在外头哭抢地、血泪控诉,这侯府的脸面就能保住了?”柳琳琅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讥诮,她站起身,不再看气得浑身发抖的老夫人,而是扭头看向柳玉诗:

“若是我们此时主动去报官,事情尚在可控之初,府衙总还会讲究个体统秩序,不至于闹得人尽皆知。最重要的是,我兴许还能托人走动走动,至少能让你在审讯过程中少受些皮肉之苦,住的地方也能干净体面些。但……”

她的声音陡然转冷,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若是等到外面那些个群情激愤的,把事情一路闹到县衙、甚至是大理寺门前,举城瞩目……那到时候,不管你愿不愿意,不管你如何辩解。”

柳琳琅的目光落在柳玉诗骤然变得惨白如纸的脸上,一字一句道:“这‘杀人害命’的帽子,可就被强行扣牢在你、甚至是宣平侯府头上了。”

“朝廷自有律法,子脚下,人命关,当真以为还能有人只手遮?”

言外之意便是她不是不帮,却不能不顾炎国礼法律令。

且这件事情本就因柳玉诗一念之私而起,她难道不该去牢狱里吃点苦头,长长教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