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帝序临扶着脑袋坐起来,一摸鬓角干涸的血迹,再看看案几边压根不管他死活的卿矜玉,瞬间什么都想起来了。
替身吗?
谁是谁的替身还不一定。
卿矜玉听见动静回头看他,不上多冷漠,也不上多热切,就像什么都没发生一般,依然如旧的态度,问他:“清醒了?现在我们可以好好聊聊了吧?”
皇室一个二个不愧是传奇耐药王,从被各种药灌大的,连师叔的麻药都只能撑这么长时间。
感觉有点喜欢这种抗药性体质,想要。
帝序临从手上的储物戒里摸出一瓶药给自己灌下去,抬手整理衣物,却摸到胸前一凉。
低头一看,原来是胸口的衣襟被某个持琵琶行凶的人撕了半截,拿去给她的玉石琵琶当抹布去了。
他看向卿矜玉:“不解释一下吗?”
玉儿姐一副你拿我怎样的态度往后仰,胳膊肘撑在后面的案几上,理直气壮道:“礼尚往来。”
闻言,帝序临的目光不着痕迹的瞟向卿矜玉动作间自然向前挺起的弧度,挑了挑眉。
“是礼尚往来。”
卿矜玉注意到他的目光,笑眯眯的把自己的“功臣”琵琶拿出来,竖在身边,皮笑肉不笑道:“殿下,注意你的眼神。”
帝序临从床榻上下来,慢条斯理的落坐到卿矜玉身边,姿态优雅的给她倒了杯茶:“孤觉得刚刚该看见的都看见了,现在这样,也无甚不妥。”
卿矜玉“呵”了一声,端起茶杯:“太子也不怕我下一次就毒瞎你?”
帝序临就那么大敞着衣襟泰然自若的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抿了一口,道:“孤给你这个机会,你敢吗?”
卿矜玉看着他:“你为什么我觉得你不敢?”
帝序临放下杯子:“凭你要跟我结盟,凭你有意打破灵族隐居避世的局面。”
“你跟孤一样,眼里有化为实质的野心,我们都想做这六界最杰出的帝王。”
“我们这样的人,才该携手。”
他拿起案几上那张犹如鬼画符的线索图,眉梢一挑,看向卿矜玉时眼底带着几分笑意:“你的字和人真是一点都不像。”
“有空孤可以教你。”
卿矜玉有意气他,笑道:“我家侧君的一手行楷乃是一绝,便不劳太子殿下授课了。”
到这个帝序临的脸又黑了:“你非要在孤面前提他吗?”
卿矜玉见他脸黑就莫名心情好,双手撑在桌面上,捧着下巴笑盈盈的故作真:“不可以吗?为什么不可以呀?”
帝序临不想跟她提不相干的人,冷着脸看向卿矜玉的眼睛,道:“跟孤去无悲寺。”
卿矜玉点零那张鬼画符的纸张上的一个不起眼的名字:“无悲寺固然要去,但这个人,你不觉得也要查一查吗?”
“无悲寺的线太明显了,就像是人为想让我们发现的一样,你不觉得连枕书遇刺都太刻意了吗?留的全是破绽。”
“但这一条线索可不是,你细看看。”
帝枕书看向卿矜玉指的那个字,摩挲着手上的空间戒指:“云。”
“城东,福安大街。”
“离云家还隔了两条街,但可是紧挨着滕王府的,工部大换血也是换的滕王的人,你为什么不猜滕王?”
卿矜玉知道这人在卖关子,也不拆穿他,道:“滕王没有这个本事不是吗?”
“我猜的不错的话,云府里有个不得聊东西,不仅你想要,他们也想要。”
帝序临动作一顿,转头看向卿矜玉:“你如何得知?”
卿矜玉不慌不忙:“我在云家有个朋友。”
帝序临:“云家大姐?”
“她对你倒是真心。”
“连这种秘密都告诉你。”
卿矜玉笑而不语。
云叩夏当然不可能告诉她这些,她本人都不知道,但卿矜玉可是有上帝视角的女人,原着中云叩夏在大师兄的帮扶下成功在被抄家的云家中找到了那个传常
那个她母亲外圣女留下来的传常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卿矜玉有种感觉,这次的动乱,或许云家那个墙头草的老登会掺和其郑
帝序临还想追问点什么,可卿矜玉已经没有再下去的兴趣了,她站起身,看向窗外道:“走吧,去无悲寺。”
“若是猜的不错,他应该在等着我们了。”
帝序临坐在地上没动,看向卿矜玉厚脸皮道:“帮孤更衣。”
卿矜玉心里一阵无语:“我为什么要给你更衣?本座现在也是有身份的人。”
帝序临抬头看着卿矜玉,嘴角似乎勾起镰淡的笑意:“不更也可以,孤可以这样出去,便是你撕的。”
卿矜玉这辈子最不屑有人激她,她冷笑一声,径直往外走:“本座可不在意那点风言风语,多一笔风流传闻的事情,于本座而言,不过是些无关紧要的风声罢了。”
“你若愿意,就这样出去好了。”
“把本座的师姐放了,我们没空陪你玩过家家。”
帝序临看着卿矜玉的背影,随手取了屏风上挂着的外袍,将里衣一系,果真就那么穿着撕坏的衣裳出了门。
卿矜玉随便逮了一个帝序临的近卫,不知道是叫逐风还是逐影,反正看见她出来一脸不可思议,在玉儿姐的淫威下“被迫”带她去找了凌星辞。
在房间里急的团团转的凌星辞,一听门口传来动静,提剑上去就砍。
卿矜玉早就知道这个暴龙此刻处在暴怒边缘,推门的那一刻,瞬间闪到了一边。
凌星辞:“狗贼还我玉儿!”
玉儿姐优雅闪避三米远,歪头打了个招呼:“嗨!”
“听到某人想我想疯了,你看,我这不就来了。”
凌星辞一见卿矜玉安然无恙,立马丢下了自己的宝贝伞中剑,一把扑过去抱住卿矜玉。
“玉儿!闺蜜啊!”
她上下左右的打量着卿矜玉,一脸忧心自家白菜被猪拱聊急牵
“那个混蛋有没有把你怎么样啊?”
“有心理创伤什么的没有?”
“蜜啊,听我的,咱们不要那个家伙,打入冷宫!打入冷宫!太过分了他!”
卿矜玉笑着拉住急的团团转的凌星辞,让她看着自己:“我没事儿,还顺手赏了他一琵琶。”
“好了,别担心我了,咱们去无悲寺。”
“该去问个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