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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五七书院 > N次元 > 孙悟空之女降临:天庭灾难大升级 > 第321章 爹没回来,路却自己走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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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1章 爹没回来,路却自己走起来了

晨雾像湿棉花团似的黏在眉梢,孙朵站在玉阶最下一级,睫毛上凝着水珠。

她望着那条由文字铺就的金光大道——昨日还笔直如箭的光路,此刻竟像条活物,正一寸寸往海里钻,浪头打上来,文字便翻个身,沾着咸腥的水珠子继续往前爬。

\"姐!

路在走路哎!\"金猴扒着她肩头直蹦跶,短腿蹬了两下她的腰窝,尾巴尖扫过她耳尖,\"你看你看,那个'偷蟠桃'的字跑啦!\"孙朵顺着他指的方向眯眼,果然见\"大圣偷蟠桃\"五个字正被后面的\"大圣给村童挡雷劫\"推着走,像集市上抢糖葫芦的毛孩。

更奇的是,原本模糊的句子边缘正渗出细密的光粒,有穿粗布衫的老农声儿从东边飘来:\"那年大旱,那猴儿一棒子砸裂石头,泉水咕嘟冒了三三夜!\"渔妇的调儿从南边钻出来:\"我家娃掉海里,是金影儿托着他浮上来的!\"连个破锣似的嗓子都在补:\"瞎眼老张头的对,那猴儿听我弹《捣衣曲》,笑得失了云头,摔进我家晒的豆饼堆里!\"

她忽然想起昨夜听老妇人絮叨的往事——那婆婆二十年前暴雨夜,有个戴金冠的毛脸神仙蹲在她家漏雨的屋檐下,用金箍棒替她撑起半边,当时她还以为是做梦。

原来那些被岁月磨得模糊的片段,都被人心偷偷收进了陶罐里,今日全倒出来铺路了。

\"朵。\"萧逸的声音从脚边传来。

他不知何时蹲在光路边缘,指尖正戳着\"替孤儿扛柴\"的字,那字被戳得直扭,像条被挠痒痒的鱼。\"你听。\"他闭目,喉结动了动,\"不是求他回来,是......\"话没完,那行字突然顺着他指缝往掌心钻,他猛地睁眼,眼底映着细碎金光,\"是告诉大圣,他在人间活过的样子,我们都记着呢。\"

他从怀里摸出个豁口的破陶碗——孙朵认得,这是他在人间讨饭时用的,碗沿还留着被狗啃的牙印。

他把碗倒扣在光路上,碗底\"吱呀\"一声,竟浮起行歪歪扭扭的字:【讲得对】。

萧逸笑了,指腹蹭过碗底的刻痕:\"当年老乞丐大圣偷吃他枣干留金叶子,我当他疯。

现在才懂,疯话里藏的,是没被风刮走的故事种子。\"

\"阿姐!\"韦阳的声音混着海风飘来。

孙朵转头,见他牵着个扎羊角辫的盲童,孩子的布鞋尖正碰着光路边缘。

盲童的睫毛颤了颤,原本抿着的嘴慢慢咧开,露出两颗缺牙:\"阿姐,像晒在草垛上的日头!\"韦阳眼眶发红,他手腕上的影光环——那圈阴司才有的幽蓝光带,此刻正泛着暖融融的银,像被晒化的糖霜,顺着孩子的脚踝爬上光路。\"影光环是未出口的遗憾凝成的。\"他轻声道,指尖抚过孩子发顶,\"可现在它们在融化,变成线,把阳间和阴间的故事缝一块儿了。\"

他索性把盲童抱上玉阶,又招了招手。

原本围在远处的村人慢慢凑过来,有挑水的汉子,有挎竹篮的阿婆,甚至还有个光屁股的娃攥着半块烤红薯。

韦阳让他们挨着坐成一排,自己蹲在最前头:\"阿婆,您讲讲那年大圣替您修屋顶?\"阿婆抹了把眼睛,颤巍巍开口:\"那回雨大得能把人冲跑......\"话音未落,光路\"嗡\"地亮了一圈,海面的金影往前挪了一尺。

娃举着烤红薯喊:\"我讲!

我讲!

大圣摸过我的红薯!\"光路又粗了三分,金影再挪一尺。

\"太急了。\"

带点哑的男声从背后砸过来,像铁锤敲在铁砧上。

孙朵回头,见二郎神扛着那柄黑沉沉的大铁锤,脚边还沾着炉灰——他在人间当铁匠时总这副模样。

他蹲下身,铁锤在桥头一磕,火星子溅起三寸高,地面应声裂开三道细缝。\"路要是没个弯儿,走回来的就不是人,是执念。\"他眼尾的疤被晨光照得发红,\"你看。\"

孙朵顺着他的目光看,裂痕里正渗出黑稠的水,像泡了千年的老墨汁。

仔细听,那水里竟裹着细弱的抱怨:\"他当年该多留我家两筐枣!替我报仇,怎么只打了三棍就走?\"她后颈发凉——原来不是所有故事都干净,有人借着回忆讨债,有人拿恩情当秤砣。

二郎神从怀里摸出口黑黢黢的铁锅——孙朵认得,这是他在人间当铁匠时给娃们炒桃仁的锅,锅底还沾着焦黑的桃壳渣子。

他把锅扣在裂痕上,拇指擦了擦锅沿,低喝一声:\"起。\"锅底的焦痕突然窜起青焰,黑水流到锅边就被吸了进去,发出\"滋啦\"的声响。

光路抖了抖,原本浑浊的文字重又清清爽爽,连\"偷蟠桃\"都变得可爱起来——毕竟当年那桃儿是老君特意种来哄他开心的。

\"老孙,你当年惹的祸,我替你清账。\"二郎神拍了拍锅,站起身时膝盖\"咔\"地响了一声,\"下回再敢把烂摊子扔给我,老子拿这锅给你炒猴毛。\"

孙朵抱着金猴往光桥最高处走,每一步都像踩在跳动的心脏上。

快到桥尾时,她看见那团金影终于抬起了手,五指微张,像是要接住什么。

她刚要挥手,整座光桥突然剧烈震颤,脚下的文字\"噼里啪啦\"往下掉,像被风吹散的纸钱。

\"姐!

门框哭了!\"金猴指着后方尖剑

孙朵回头,只见那尊猴脸门框的眼眶里正往下淌血泪,红得像浸了朱砂的棉线,滴在玉阶上滋滋冒青烟。

风中残语的声音从未这么刺耳,像被撕成了碎片:\"太重了——太重了——\"

她猛地攥紧猴的尾巴尖,疼得猴\"嗷\"一嗓子。

对啊,太重了!

众人把\"讲述\"变成了\"索要\",把\"记得\"变成了\"必须回来\",这哪儿是铺路,是拿人心当锁链捆人呢!

她咬破指尖,在空中划出道血符。

符光刚落下,讲述声突然变柔了。

阿婆的声音不再带着哭腔,而是带着笑:\"那猴儿修完屋顶,还偷了我家俩鸡蛋,要补补力气!\"娃举着红薯蹦:\"大圣摸完我的红薯,给我变了个金红薯!

不过我没要,金的硌牙!\"

金影的手慢慢垂了下去,却朝他们点零,像是在笑。

然后它缓缓退回深海,只留光桥静卧海面,像条沉睡的龙,鳞片上的文字还在轻轻翻涌。

\"姐,爹怎么又走了?\"金猴扒着她脖子,尾巴尖沾了她的血,红得像颗樱桃。

孙朵摸了摸他的耳朵尖:\"他没走。只是这条路,得慢慢长。\"

三日后的晨雾里,孙朵蹲在海边捡贝壳,听见不远处传来脆生生的童声。

她侧耳细听,那声音混着浪响飘过来:\"我阿爹,大圣爷爷去年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