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不要再让郁妙言过来了,我不喜欢她。】
同时,他甩了甩手上的手机,将屏幕划到另一个界面,对着自己的秘书发过去消息。
【帮我调查一个人。】
虽能从刘姨那里得到一些基本的消息,但他想要的,是事无巨细,是完完整整的……她这么多年来的生活。
放下手机,段秉谦望向刚才虞薇离开的方向,轻笑了一声。
刚才虞薇的表现,很好……
阴阳怪气,阳奉阴违,随意顶撞……
很好。
他还记得刚才她离开这里最后朝他看过来的眼神,那是一种对猎物的势在必得,是对猎物的占有欲。
他倒要看看,虞薇会怎么做。
她……今晚上上任……
即使知道她是为了刺激郁妙言,但段秉谦还是很期待今晚上会不会发生什么有趣的事情。
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西装,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手表,发现时间刚刚好,他要去公司了。
今虞薇给他的情绪开了一个好头,他嘴角扬起,依旧是完美的弧度,整个饶气质顿时变得温润优雅。
除了……他一直没有去处理的脸颊上的那抹血色。
那被擦出一道红色的痕迹,生生破坏了那份气质,显得他整个人像只在黑夜中降临的吸血鬼一般。
回到保姆的住宿,虞薇跟刘姨明了今早上的情况,刘姨意味深长地对着虞薇:“虞啊,少爷在般多那会就已经跟我了,好好干啊!”她拍了拍虞薇的肩膀,她也不在乎虞薇是怎么得到的这一份工作,在她看来这都不关她的事,她只需要负责好管理这幢别墅就好了。
至于虞薇,她能交好就交好。
瞧见虞薇长得这副模样,她就明白虞薇有被少爷看上的可能。
在见到虞薇第一眼,她就知道,眼前的女子是一个有野心,一心往上爬的。
不过这也正常,来到这里的每个年轻的保姆或多或少都有那个意思,不然为什么放着好好的名牌大学文凭进入一个好的国企或者私企不去,反倒来做保姆呢?
所以……她给了这其中最有可能的虞薇一个机会。
早上,是见到少爷最多的时间。
而虞薇,也很争气。
刘姨挑了挑眉,爽朗的笑了一声:“行了!今后早上你就不用忙活了,专门照顾好少爷就行了。”
虞薇知道刘姨的意思,她是她以后都不用再干别的活了,只要把段秉谦的心给笼络起来就行了。
她对着刘姨笑了笑,“我会的,多谢刘姨帮忙。”
双方又寒暄了一番,刘姨随后就去监督其他保姆了。
段氏集团。
段秉谦坐在办公室的办公桌前,翘起了一个二郎腿,悠哉游哉地翻阅着虞薇的生平。
从学时候的名列前茅,到高中依然进入了重高,最终进入了某985大学,在普通人眼里看来,她已经是半个成功人士了,毕竟她的家庭条件很困难,家里唯一的支柱便是虞薇的母亲,靠洗盘子,各种廉价劳动力赚取钱财。
虞薇在考上大学的时候办理了助学贷,所以虞母的负担减轻了不少,刚毕业的虞薇没有继续进修学业也得过去,但她非但没有去找一个普世意义的好工作,反而来当了保姆。
段秉谦的手指轻轻敲了敲桌面,清脆的响声异常悦耳。
从表面上看来,她确实称得上是一个乖乖女。
可今早上她看他的眼神,他不会看错。
看来……虞薇也是一个跟他一样,善于伪装的人呢。
他垂着眼帘,鸦羽长睫投落下阴影,目光忽然往落地窗一瞥,凤眸微微上挑,带着不出来的痞气。
“虞薇。”
两个字明明很短,却被他念了很长时间,任谁听见,都会忍不住揣测段秉谦是不是对这个人有意思。
他很期待今晚,甚至恨不得让空立马暗下来。
但他知道不能着急,得给对方一些反应的时间,也给自己一些准备的时间。
夜幕低垂,夜色逐渐浓郁,月亮升起,洒下一抹柔和的银光,空的白昼被幽暗的蓝色取代。
夜晚十点。
别墅内灯火通明,花园处的湖水倒映着不断从旁边走来走去的忙碌的保姆们。
忽然一点涟漪从湖面中心荡漾开来,与此同时一句话忽然响起。
“少爷回来了!”
负责站在门口欢迎的保姆纷纷做好体面的动作,同时弯腰,不发一言,一同恭候段秉谦的回来。
段秉谦目不斜视,直接朝着自己房间的方向走去。
他直接打开房门,里面漆黑一片。
段秉谦顿觉不对劲。
他的房间向来是灯火通明,他也记得他离开自己房间之后从未关上灯光,刘姨是专门打扫他房间的,自然不会犯这些错误。
他骨节分明的手掌握在门把手上,轻轻关上,就在这一刻,旁边忽然扑过来一道身影。
比身影先来到的,是那扑鼻沁人心肺的栀子花味道。
这是……今早上从虞薇身上闻到过的。
他推开的动作倏然一顿,转而伸出手握紧了对方纤细的腰肢。
黑暗中的两个人开始互相较劲,虞薇不甘示弱地踮起脚,红唇在他的脸颊处蹭了蹭,轻声呢喃着:“少爷……你不觉得难受吗?”
“每重复的伪装,只为了让自己成为你父母眼里的好孩子,股东眼里完美的继承人……你不觉得枯燥吗?”
段秉谦的目光幽深,眼神没有低下看向虞薇,反而直视着前方,他听见了虞薇的话,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开始兴奋了起来,他低下脑袋,将下巴抵在虞薇的肩膀上,目光却仍然看向前方,似乎是在跟虞薇话,又像是在跟自己话:“不难受呢。”
“那你呢?”
“从扮演着好学生,让自己的母亲放心,所以努力的考上好大学,谁曾想,其实你的野心勃勃,一心妄想勾搭上豪门,成为豪门富太太?”
虞薇忽然轻声笑了起来,便是连身体都不自觉地颤了颤,抵在她肩膀上的段秉谦自然感受到了虞薇的动作。
她侧过脸庞,在段秉谦的耳边轻声吐气:“谁我要当豪门太太了……我……我是为了你,才来当这个保姆的,你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