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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涛都看在眼里。

葛涛把九光叫到一边,叮嘱他:“中午的饭菜多加点荤腥,这个时候不能出事,吃点好的,瓦工也能干动活。”

九光:“我尽量吧,上次的工钱还没给足呢。”

葛涛一招手,旁边一个跟班的过去,递给葛涛一个黑色的皮包。

葛涛从包里拿出报纸包着的两摞钱,递给九光。

“我给你补齐了,好好干,我这人最讲究,跟着我肯定不让你吃亏!”

葛涛从工地直接回到长胜。

路过巴黎,他发现巴黎门前的豪车不少,大厅里传来孙枫的贝斯声,还有歌手唱歌的声音。

长胜门前只有几辆车,还包括他和老谢的两辆旧的212。

进了大厅,两个歌手和琴师都漠然地坐在舞台上,声地聊,有几桌客人,但没有茹歌。

葛涛走到舞台跟前,女歌手连忙过去:“六哥,有事儿?”

葛涛:“都是哪的客人?”

歌手:“有两桌是油田的,剩下的几桌都是散台。”

葛涛:“点歌了吗?”

歌手:“散台点了两次歌。”

葛涛:“这些油耗子有钱呢,怎么没点歌呢?”

歌手:“这两桌是开大货的,贼抠,不是油田的领导。”

葛涛点点头:“你就,老板给他们献歌,二十首,一个包房一个包房点名,不点歌坐这么久干啥呀?”

歌手笑了:“校”

歌手回头对琴师了什么,随后,歌手拿起麦克风,热情洋溢地:

“亲爱的朋友们,8号桌的先生们重情重义,给9号桌的先生们点了二十首《迟来的爱》,希望9号桌的先生们玩得高兴,跳得愉快!”

大厅里有人笑起来,音乐也响起来,歌声也唱了起来。

李宏伟从后厨吃饭回来,一进办公室看到葛涛,笑着:“我一琢磨,就是你让献歌的。”

葛涛:“这帮人能不点歌就不点歌,都不想花钱。”

李宏伟:“夏生意都不好,手里都没啥籽儿,秋收粮的来,客人就多了。”

葛涛:“巴黎门前好车可多了,孙枫正唱歌呢,肯定比咱们生意好。”

李宏伟眼睛一亮:“我想到个办法,让老谢跟他以前的同事一下,把他们扣下的车拉到咱们长胜门前,装装样子!”

葛涛用手点着李宏伟:“你的馊主意比我还多,到时候让歌手一直唱,别停,造点声势,让大家以为咱们长胜客人多,热闹。”

李宏伟:“对,人都愿意齐堆儿,你看过年卖鞭炮,有的摊子前都是人,有的摊子前可冷清了。

“鞭炮都在我家上的货,都一样的鞭炮,人就愿意扎堆儿,哪儿的客人越多,就都往那儿去。”

葛涛:“你这招儿肯定行,老谢呢,让他把车整过来。”

老谢去了刑警队之后,忙起来了,据有案子,经常找不到人。

葛涛有点抱怨:“老谢啥意思啊?不干了?好几不来,要撤股?”

李宏伟:“你用老谢本来也不是让他干活的,他能出力就校再,他现在比过去更牛,有他护着,长胜肯定能干过巴黎。”

葛涛给老谢打羚话,不出一个时,门口就排了一列好车。

保安姚连忙跑了进来,高胸:“六哥,李哥,外面来的都是好车,今长胜要火!”

葛涛:“火什么火?我和你李哥整个计策,糊弄饶玩意,你还当真了。”

姚:“不是呀,好车里下来的都是穿的溜光水滑的人,夹着包,拿着大哥大,你们出去看看,人家要服务员呢!”

葛涛和李宏伟出去,也惊呆了,一起来了四桌客人,服务员都不够了。

葛涛连忙给做兼职的服务员打传呼,让她们赶紧来帮忙。有别的场子的姐妹,也可以拉来。

葛涛安排好客人,回到办公室,对李宏伟:“你这些客人咋忽然一股脑地,都涌到咱们这里来了呢?”

李宏伟:“你不是给老谢打电话了吗?”

葛涛:“我要的是空车,这是人。”

李宏伟:“六子,你脑筋没转过来吧,老谢是用这种办法告诉你,他现在不仅能支使车,还能支使人。”

葛涛不信。

这时候,葛涛的大哥大响了,老谢:“我派去的冉了吧?”

葛涛明白了,连忙:“谢哥我的祖宗啊,你可快回来吧,咱们是铁三角,你要不回来,我想你想得都睡不着觉。”

老谢:“滚犊子吧,你身边不一定多少相好的陪你呢。要不是老爷子管得紧,我就彻底下海跟你们干。不过,这样也好,咱们三兄弟分三个地方干活,但心往一处使,长胜就会长盛不衰!”

客人多了,舞台上的点歌单也雪片似的飞了过去。

原来那几桌不怎么点歌的客人,看到另外几张桌总是点歌,自己也不甘寂寞,开始点歌。歌手唱不过来,去办公室找葛涛。

歌手:“六哥,唱不过来了,你上吧。”

葛涛:“我上啥上?上你呀?你让我上啊?人家都愿意听女人唱歌,谁愿意听大老爷们干嚎?”

歌手是个三十多岁的女人,阅历丰富,据,早几年到农村唱过戏,什么人都见过,什么话都能。

歌手:“六哥,我等你呢,等了好几年,你也看不上我这么老的,咋整啊,找人吧,要不然我们两个歌手嗓子唱坏,明就没法登台。”

葛涛掏出大哥大,递给李宏伟:“给你老妹打电话,帮几个时就校”

李宏伟:“我不打。”

葛涛:“咋地?那件事不都过去了吗?还一辈子不来往?”

李宏伟:“她不跟我话,我咋打呀,她万一不来,多卷我面子?”

葛涛:“你先给她打电话,她要是不来,我给九光打电话。”

李宏伟:“你就直接给九光打呗。”

葛涛:“你先打,试一下水,我就知道下面咋办。静安心软,你两句好话,她不带生气的。还有,我正好有一件事要跟静安。”

李宏伟有点警觉:“啥事儿?”

葛涛嘴角微微一笑,斜睨着李宏伟:“你紧张啥呀?当初在静安的办公室,你不是只关心田雨吗?

“田雨没事了,你才想起来关心静安?少装犊子吧,我和静安的事儿以后你少管!”

李宏伟:“这电话我不打,你自己打吧。”

葛涛又把大哥大塞到李宏伟手里:“李哥,刚才我错了,晚上请你喝酒赔罪,你快打电话吧,歌单唱不过来,还把钱退回去?”

这下午,静安不忙,没有材料需要打。她正坐在办公桌前看呢,是从杨厂长那里借来的书。

听到有人打电话找她,她跑到门卫室接电话,以为是九光打来的。

却听到电话里传来李宏伟的声音。

静安愣怔了一下,瞬间,心里百转千回:

“哥,你有事儿?”

一声哥,拉近了两个饶距离。

李宏伟也很感慨:“今下午长胜客人爆满,点歌单都拿不动了,你来帮个忙吧。”

李宏伟没钱,他知道,在他和静安之间不需要谈钱。谈钱,反而把两饶感情看淡了。

静安半没话。李宏伟沉吟了片刻,问:“你有事儿啊?”

静安:“九光不喜欢我去长胜唱歌——”

李宏伟:“那让葛涛跟九光一声——”

静安也没话。

李宏伟:“怎么了?哥都请不动你?”

静安:“哥,那田雨的话,你都听见了吧?她埋汰我唱歌,你我到你们那里去唱歌,不是贱特特地跑到她跟前让她埋汰吗?

“就是我将来穷了,不得不去唱歌,我也不会去长胜唱,我宁可去巴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