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曲祺一周的工作清单加起来五十多项,全部完成也就到了周末。
终于能好好休息,她早上起来不慌不忙地给自己煮了一锅酸豆角肉末米粉,就着下饭视频细嚼慢咽。
简单收拾了下房间,祝曲祺牵着罐罐出去遛。
罐罐最近有点郁闷,不知道是不是想念谢闻的豪华大别墅。她边走边给孩子灌输正向的心态:“豪华别墅是限定体验卡,你还真当自己是太子爷了。不知道有句话叫做,有妈的孩子像块宝,跟妈妈在一起委屈你了吗?妈妈给你吃的穿的用的也是很好的,你感受不到吗?”
罐罐迈着沉重的步子慢吞吞地走着,一路上耳边的唠叨没停过,跟唐僧念紧箍咒似的。
回到家里,擦干净脚爪子,罐罐就地躺下了。
祝曲祺没管它,在家歇息了会儿,开车去拳馆。
不出意外,酒这个鸽王又迟到了。祝曲祺没等她,自己先跟着樵风教练训练。打拳很耗费体力,四十分钟过去,祝曲祺满脸通红,汗如雨下,跟教练打了个暂停的手势,摘了拳套随手一丢,整个人瘫进椅子里。
祝曲祺拿毛巾擦了擦脸上的汗,拧开水杯喝了几口水,见教练也在一旁休息,她忽然想起来一件事,清了下嗓子:“教练,你的龟儿子梅后来找到了吗?”
教练从手机上抬起视线,声音高亢有力:“找到了!”
“那就校”祝曲祺点零头,又问了一句,“是在家里找到的吗?”
她记得教练之前把家里翻了个底朝都没找到。
闻言,教练脸上激动的神色褪去,有点一言难尽,抿了下嘴巴,嗓音低下去:“是在家里找到的。”
乌龟体积,又爱乱爬,十半个月不喂食也不会饿死,兴许是藏在哪个角落里先前一直没被发现。不过教练前后的反应对比过于明显,祝曲祺觉得奇怪,难道是乌龟找回来的状态不好?
她不太敢问,担心一不心戳中了教练的伤心处。
相处这么久,她发现樵风教练虽然看起来五大三粗,实际上是个非常感性的人。
教练看她欲言又止,佝着背叹了一口气:“你是不是想问梅最后是在哪个地方找到的?”
祝曲祺没想问这个,既然他自己提到了,她就顺着话茬:“啊,对。”
教练痛心道:“它掉进了厕所蹲便器的洞里。”
祝曲祺:“……”
这还真是令人意外的悲惨事件。
教练深垂着头,掌根撑在额头上,声音更低了:“厕所老是堵,前几次是我自己通的,没发现梅,上个星期找了专业的维修师傅上门维修才知道是梅卡进了管道里。”
祝曲祺:“……”
快别了,脑子里不仅有画面,还有味道。
“都怪我疏忽。”教练那么大块头,低着脑袋缩着肩的样子略显单薄:“早点发现就好了。”
“不能那么想,能找回来就是一种幸运。”祝曲祺跟着叹气,“孩子受苦了,好好给它补一补。”
过去那么多,孩子吃了多少屎……啊不,多少苦。
“聊什么呢?”酒背着亮红色的皮质运动包姗姗来迟,感觉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沉重,脸上灿烂的笑容收了收,语气带着疑惑,声问,“发生什么事了?不会是拳馆倒闭老板跑路了吧?”
她以前充卡的几家健身房就出过这样的事,害她心有余悸。毕竟谁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祝曲祺:“……”
教练:“……”
“没有的事。”祝曲祺简单解释了句,“在聊教练火灾中丢失的宠物乌龟,近期终于找到了,失而复得,值得庆幸。”
这件事儿酒也听过,她和祝曲祺都是樵风教练的学员,总听他提起他的龟儿子,叫什么……梅?
对,就是这个名字。
“找到了?”酒大大咧咧地坐下来,把包放到一旁,加入他们的聊,“那可真是太值得庆祝了,中午请客吃饭啊教练。”
祝曲祺背着教练偷偷捏了一下酒的后腰,示意她别乱。
酒缩了缩脖子,声音压低:“怎么回事,龟龟情况不妙?”
祝曲祺三言两语讲完了事情的经过,酒的脸色一变再变,能跟走马灯媲美,听到那句龟龟从便池坑里捞出来,更是没控制住表情,皱起了鼻子:“咦~,额滴亲娘嘞,这孩子还能要吗?”
教练听见了她的话,瞪去一眼。
祝曲祺立马救场,捂住酒的嘴巴冲教练干笑:“别听她的,洗洗还是能要的。龟龟那么可爱,怎么可能不要。”
教练勉强得到一点安慰,起身叫了酒去练拳。
酒合理怀疑教练在趁机报复她,半时下来,她快报废了,躺在地上死活起不来。
祝曲祺一个人打沙袋,伴随着酒鬼哭狼嚎的声音。
教练一声“下课”,酒喜极而泣。
“行了,是你自己身体素质不行,得加强训练,所以才给你上了强度。”教练边擦汗边,“不要质疑我的职业道德。”
酒两个拳头对在一起,做了个抱拳的动作:“是我狭隘了,教练。”
教练嗤了一声,不跟她计较,闲聊中提了一句:“我有个哥们儿开了台球厅,你们有兴趣可以过去玩。”
酒眸光晶亮,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在哪儿啊?”
“离这儿不远。”教练了台球厅的地址,顿了一下,“中午请客吃饭,你们有时间吗?”
“有!”酒彻底从半死不活的状态中抽离,高高举起双手,“真是大好人啊教练,我祝你的龟龟健康长寿!”
教练:“……”
你还是别祝了,本来就长寿,你一祝搞不好毒奶了。
周末大好时光就是用来消遣的,酒拉着祝曲祺跟上教练,先去打卡台球厅。
教练走路还在发消息,业务十分繁忙,等红绿灯时,他回头跟落在后面的两个女孩子:“有个朋友等会儿过来跟我们一起,你们不介意吧?”
“不介意呀。”酒耸着肩表示无所谓。
祝曲祺也不介意。
教练提前跟台球厅老板打了个招呼,过去以后,直接带她们到二楼,更为宽敞,人也少。
祝曲祺台球打得一般,从架子上挑了根趁手的球杆,跟酒打了几局。教练充当指导员的角色,没参与她们的比赛,只负责在一旁指点。
酒跟她水平差不多,两人有来有回,倒也颇有趣味。
“累了,我去买杯奶茶喝。”酒过来的时候就注意到附近有家奶茶店,步行不到五十米。
问了祝曲祺想喝什么,她拿上手机出去。
教练被台球厅老板叫走了。
祝曲祺摆好球,一个人打也很快乐。
“角度找错了,往东走走,更容易进另一个袋。”
一道男声突然从身后传来,祝曲祺吓一激灵,球被她击飞,从台球桌上跳起来,掉到霖上。
“砰”的一声,然后骨碌碌滚到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