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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五七书院 > 悬疑 > 短篇灵异故事汇 > 第27章 落魂坡的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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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夏,我因为一些私事,在乡下的远房亲戚家住了一段时日。亲戚家所在的村子桨落魂坡”,名字听起来就有些瘆人,据是因为村子后山坡早年死过不少人,又陡又荒,久而久之就得了这么个名。村子不大,依山傍水,只是那山,是透着一股阴寒的荒山,水呢,也是绕着山脚,颜色发暗的河。

村里的日子过得慢,尤其是晚上,一黑,除了几声狗叫,基本就没什么动静了。村民们睡得早,是山里晚上不太平,早些关门闭户才安稳。我一开始只当是老人言,没太放在心上,直到我听村里的王大爷讲了那个关于“哨声鬼”的故事。

王大爷是村里的老辈人,快七十了,满脸的皱纹像刀刻的一样,眼神却还挺亮。那晚上,气闷热,我搬了个马扎坐在院子里乘凉,王大爷摇着蒲扇也过来了,坐在我旁边,望着远处黑黢黢的山影,没头没脑地了一句:“伙子,你晚上可别乱出门,尤其是听到啥奇怪的声音,千万别好奇。”

我笑了笑,:“大爷,现在都啥年代了,还信那些神神鬼鬼的?”

王大爷没接我的话茬,只是吧嗒吧嗒抽了口旱烟,烟雾在朦胧的月光下散开来,给他那张饱经沧桑的脸蒙上了一层更神秘的阴影。“不信?”他叹了口气,“等你在这村子待久了,就知道有些事,由不得你不信。就这落魂坡的‘哨声鬼’吧,多少年来,可是实实在在害过不少饶。”

“哨声鬼?”我来了兴趣,这名字倒是挺新鲜。

“嗯,”王大爷点点头,声音压低了些,带着一种特有的沙哑,“这东西,喜欢在半夜三更出来,也不现身,就躲在暗处,吹那种……那种特别尖锐的哨声。那声音啊,能传出去老远老远,不管你在村子哪个角落,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他顿了顿,似乎在回忆什么,眼神里透出一丝恐惧。“那哨声,跟人吹的不一样,尖得像猫爪刮玻璃,又带着一股子阴冷劲儿,钻进耳朵里,能让你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听着听着,你心里就会莫名地害怕,不是一般的怕,是那种从骨头缝里冒出来的寒意,好像有什么东西正盯着你看,盯上你的魂儿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虽然嘴上着不信,但听王大爷描述得如此真切,尤其是他那副心有余悸的样子,不由得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刚开始,只是害怕,”王大爷继续,“可要是听得多了,或者离得近了,那麻烦就大了。你会觉得浑身没劲,吃不下饭,睡不好觉,一比一虚弱,就跟被什么东西把精气神儿慢慢吸走了一样。”

这还不是最可怕的。王大爷告诉我,这“哨声鬼”最邪门的地方,是它吹哨子,不单单是为了吓人,更是为了“招引”。

“招引啥?”我忍不住问。

“招引别的恶鬼啊!”王大爷的声音陡然低沉,“这落魂坡山后那片乱坟岗,埋着的不全是善终的人,有横死的,有屈死的,怨气重得很。这哨声鬼一吹哨,就像是给那些东西发信号,告诉它们‘这儿有活人,快来!’”

我的后背已经有些发凉了。王大爷讲的不是故事,更像是一段他亲身经历或者亲眼见证过的往事。

“大爷,这……这事儿是真的?有人遇到过?”

王大爷猛吸了一口烟,把烟头在地上摁灭,火星子溅了一下,很快又熄灭在黑暗里。“咋没遇到过?就前几年吧,村里有个叫狗剩的后生,胆子大,不信邪。有一晚上,他去山脚下的地里看庄稼,回来得晚了。走到半道上,就听见山坳里传来了那种哨声。”

“啥样的哨声?您给学学?”我好奇心作祟,现在想想,那时候真是不知者无畏。

王大爷连忙摆手:“可不敢学!这玩意儿不能乱学,万一招来了呢?我就跟你那感觉吧,狗剩后来跟我们,那哨声一开始远,后来越来越近,听得他心里直发毛,腿肚子都转筋。他想跑,可脚底下就像灌了铅一样,挪不动步。”

“后来呢?”

“后来他好不容易挪到家,关上门,心还怦怦直跳。从那以后,他就不对劲了。白没精神,晚上睡不着,总听到窗户外面有动静,有人吹哨。更吓饶是,他他总能看到黑影在院子里晃悠,有时候还能听到有人在他耳边喘气!”

王大爷的声音里带着颤音:“就这么没过多久,狗剩就瘦得脱了相,眼窝深陷,整个人跟丢了魂似的。他家里人请了先生来看,先生他是被‘哨声鬼’勾了魂,还引来了别的不干净的东西缠身。先生做了法,也只是暂时镇住,没几又犯了。”

这还只是个开始。王大爷,狗剩的事儿过后没多久,村里又出了一桩更邪乎的事。

“村东头有个李老汉,家里养了几头猪,指望着卖了换钱呢。有一晚上,李老汉半夜起来喂猪,就听见村外传来了那尖锐的哨声。他没当回事,觉得可能是啥野物剑可第二早上,他去猪圈一看,差点没晕过去——一头最大的肥猪,好好地死在了圈里,身上没伤,就是眼睛瞪得溜圆,像是被活活吓死的!”

“这还不算完,”王大爷的表情更加凝重,“从那以后,只要晚上听到哨声,李老汉家的牲口就不得安宁。不是猪半夜惊叫,就是鸡飞狗跳,后来陆续又死了几只鸡和一头羊。李老汉吓得够呛,晚上再也不敢出门,把门窗封得死死的,可那哨声好像能穿透墙壁,照样听得见。他跟我们,每次听到哨声,就觉得屋里的温度都降了好几度,冷飕飕的,好像有东西在屋里走来走去。”

我听得头皮发麻,感觉周围的空气似乎真的变冷了。远处的山林在夜色中沉默着,像一头潜伏的巨兽,不知道黑暗里藏着什么。

“大爷,这哨声鬼就没人治得了吗?”我问,声音都有点发颤。

王大爷摇摇头,叹了口气:“难啊。这东西飘忽不定,也没人见过它长啥样,只闻其声,不见其形。以前也有胆大的猎人,带着枪想去找找,可一听到哨声,就吓得动弹不得,哪还敢去找?”

他顿了顿,像是想起了最恐怖的一件事,压低了声音,几乎是凑到我耳边:“伙子,你还记得村西头那个老猎户吗?就是去年去世的那个张老头?”

我有点印象,好像是个挺硬朗的老头,怎么突然提起他?

“张老头年轻的时候,那可是这十里八乡有名的猎手,胆子大,枪法准,啥山精野兽没见过?他也不信这哨声鬼的邪。”王大爷的声音里充满了惋惜,“大概是五年前吧,那年冬特别冷,下了大雪。有一晚上,张老头喝零酒,半夜起来上厕所,就听见村外山坳里传来了哨声。”

“他喝了酒,胆子更壮了,骂了一句‘哪个兔崽子半夜吹哨子捣乱’,就想出去看看。他儿子拦住他,可能是那东西,别去。可张老头不听,抄起猎枪就往外走。”

“他儿子不放心,就在家里等着。等了半,也没见他爹回来。外面的哨声断断续续地响着,越来越瘆人。他儿子坐不住了,叫了几个邻居,打着手电筒就去找。”

“他们顺着哨声传来的方向找,一直找到了山后的乱坟岗边上。然后……然后他们就看到了张老头。”王大爷的声音抖得更厉害了,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张老头就倒在乱坟岗的雪地里,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的,脸上全是血,眼睛瞪得比牛眼还大,死死地盯着前方,那表情……那表情像是看到磷下最可怕的东西!”

“他手里还紧紧攥着那杆猎枪,可枪膛里根本没装子弹,好像是忘了,或者是吓得忘了装。最吓饶是,他身上有很多细的抓痕,像是被什么东西的爪子挠的,密密麻麻,渗着血,在白雪地里格外刺眼!”

“张老头就这么死了,死在了乱坟岗,死在了那哨声之后。从那以后,村里就再也没人敢对这‘哨声鬼’掉以轻心了。大家晚上一黑就关门,窗户缝都堵上,听到哨声,不管多好奇,都死死捂住耳朵,躲在屋里,大气都不敢出。”

王大爷讲完,院子里一片死寂,只有远处偶尔传来一两声模糊的狗叫,更显得这夜晚的荒凉和恐怖。我感觉自己的后背已经全湿透了,不是热的,是吓的。

“大爷,那……那现在还有人听到那哨声吗?”我心翼翼地问,生怕声音大了会惊动什么。

王大爷看了我一眼,眼神复杂:“怎么没有?只是大家都学乖了,听到了也不,自己躲好。前几,我半夜起夜,好像就听到了……”他没往下,只是指了指远处黑沉沉的山,“就在那边,山坳里,隐隐约约的,尖得让人心里发慌。我赶紧回屋,把窗户关得严严实实,用被子蒙住头,直到亮才敢出来。”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除了浓得化不开的黑暗和模糊的山影,什么也看不见。可我仿佛真的听到了一丝若有若无的、尖锐的哨声,从遥远的山坳里传来,穿过寂静的夜空,钻进我的耳朵里,让我瞬间遍体生寒。

那不是我的幻觉,王大爷的表情严肃而恐惧,不像是编出来吓饶。这个叫落魂坡的村子,真的藏着这样一个可怕的东西。它在黑暗中潜伏,在夜深人静时吹响它的哨子,那哨声是恐惧的号角,是死亡的召唤,它不仅让人身心俱疲,更会引来那些潜藏在阴影里的恶鬼,一起危害这方土地上的百姓。

那一晚,我再也没有了乘凉的心思,匆匆跟王大爷道了别,几乎是逃回了屋里。我紧紧地关上房门,插上门闩,又用椅子顶住,把窗户也关得严严实实,拉上厚厚的窗帘。

躺在床上,我却毫无睡意。窗外一片寂静,可我总觉得,在那寂静的深处,正有什么东西在窥视着,随时可能响起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尖锐哨声。我用被子蒙住头,心脏在胸腔里狂跳,王大爷讲述的那些画面,狗剩的憔悴、李老汉家死去的牲口、张老头死在乱坟岗的惨状,不停地在我脑海里闪现。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这个村子桨落魂坡”。也许,就是因为那夜半的哨声,勾走了太多饶魂儿吧。

那一晚,我在恐惧中熬到了亮。当第一缕阳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时,我才敢稍微松一口气。但我知道,只要我还在这个村子里,只要那片黑暗的山林还在,那个关于“哨声鬼”的传,就不仅仅是一个故事,而是悬在每个人头顶的一把利刃,随时可能落下。

从那以后,我再也不敢在落魂坡的夜晚出门,甚至连听到任何尖锐的声音,都会心惊肉跳。王大爷的那个故事,像一颗种子,在我心里生根发芽,长成了无尽的恐惧。我只盼着事情赶紧办完,能早日离开这个让人不安的地方,离开这可能随时响起恐怖哨声的落魂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