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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黎的阴雨,空气湿冷得像浸透了水的墓布。

劳斯莱斯平稳地行驶在香榭丽舍大街上,车窗外的风景在雨中变得模糊,如同叶听晚此刻的心情。

“陆裴铭死了?”沈询握着方向盘的手指骨节泛白,“罗德里格斯那老狐狸,为了把你留在巴黎,连自己儿子都舍得拿出来当诱饵?”

“他不是舍得,他是笃定我不会相信。”叶听晚看着窗外掠过的卢浮宫剪影,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一个能将亲生儿子当成棋子的人,怎么可能轻易让他死去?”

“那我们现在去哪?”季晴的声音里带着担忧,“他肯定已经派人盯上我们了。”

“去他为陆裴铭准备的‘囚笼’。”叶听晚的目光落在手机屏幕上,上面是季晴的朋友从国际刑警内部发来的一份绝密资料——罗德里格斯家族在巴黎郊外有一座古堡,名为“鸢尾之庭”,名义上是家族的度假庄园,实际上却是家族用来处理“麻烦”的地方。

资料显示,陆裴铭在“心梗死亡”的消息传出前,最后一次被监控拍到,就是被一辆不起眼的黑色轿车,送往了“鸢尾之庭”的方向。

“你疯了?那不是自投罗网吗?”沈询猛地一踩刹车,车子在雨中划出一道刺耳的声响。

“最危险的地方,才藏着最关键的钥匙。”叶听晚的指尖划过那张她从苏州带出来的、罗德里格斯家族徽记的照片。

“陆裴铭的那本笔记,一定就在那里。”

……

“鸢尾之庭”古堡,坐落在塞纳河畔的一片密林深处。

哥特式的尖顶在阴沉的空下显得阴森而压抑,四周的围墙上爬满了枯萎的藤蔓,像一道无法逾越的屏障。

沈询动用关系,伪造了一份来自罗德里格斯家族内部的调派令,让他们得以乔装成新来的园丁和清洁工,混进了古堡。

古堡内部的奢华与外部的阴森形成了强烈的反差。水晶吊灯,鹅绒地毯,墙上挂着的中世纪油画……处处都透着古老家族的底蕴与森严。

守卫森严,几乎每隔十米就有一个佩戴着鸢尾花徽记的保镖巡逻。

“书房在三楼东侧的尽头,”沈询压低声音,指了指头顶的监控摄像头,“每十五分钟会有一个视觉盲区,我们只有三十秒的时间。”

叶听晚点点头,她将一瓶无色无味的“迷迭香”精油交给季晴:“想办法把它放进中央空调的香氛系统里,能让他们在不知不觉中放松警惕。”

季晴接过精油,悄无声息地消失在走廊的阴影里。

叶听晚和沈询则趁着保镖换岗的间隙,迅速闪身躲进了三楼的一间杂物室。

“听晚,要不算了,”沈询看着她苍白的脸,心中升起一丝悔意,“我们没必要冒这个险,我可以想办法把你和团团送出法国。”

“然后呢?”叶听晚反问,“一辈子东躲西藏,活在罗德里格斯家族的阴影里吗?”

她看着沈询,眼神异常坚定:“我不想再逃了。只有找到那本笔记,揭开所有的秘密,我们才能真正获得自由。”

监控的盲区时间到了。

两人如两道鬼魅,迅速穿过走廊,来到了书房门口。

门是上锁的,最顶级的虹膜密码锁。

“交给我。”沈询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微型解码器,贴在密码锁上,屏幕上飞速地闪过一串串复杂的代码。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叶听晚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就在三十秒即将结束的瞬间,“嘀”的一声轻响,门开了。

两人迅速闪身进去,反锁上门。

书房巨大得像个型图书馆,一排排及顶的书架上,摆满了各种古籍。

而最中央的,是一张巨大的黑檀木书桌,桌上空无一物,只有一台关闭的笔记本电脑。

“分头找!”

两人立刻开始翻找,书架,抽屉,暗格……任何一个可能藏东西的地方都没有放过。

然而,半个时过去了,他们几乎把整个书房翻了个底朝,却依旧没有找到那本笔记。

“难道不在这里?”沈询的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叶听晚的目光落在墙上那副巨大的油画上。

画上,是罗德里格斯先生年轻时的样子,他穿着一身骑马装,背景是层峦叠嶂的阿尔卑斯山,他的眼神锐利,嘴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和陆裴铭,简直一模一样。

叶听晚的心脏猛地一跳,她走到油画前,伸出手,轻轻敲了敲画框。

“空的。”

她确定地道。

沈询立刻会意,两人合力将沉重的油画取下。

画后的墙壁上,赫然出现一个嵌入式的保险柜!

保险柜的密码是十二位的指纹加数字密码。

“这下麻烦了。”沈询的脸色变得难看。

叶听晚却异常冷静,她走到书桌前,打开了那台笔记本电脑。

电脑没有设密码。

桌面很干净,只有一个文件夹,名为“Legacy”(遗产)。

她点开文件夹,里面只有一个视频文件。

视频的画面很暗,似乎是在一个地牢里。

陆裴铭被铁链锁在墙上,浑身是伤。

罗德里格斯先生坐在他对面,慢条斯理地擦拭着一把手术刀。

“裴铭,”罗德里格斯先生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令人不寒而栗的残忍,“你知道吗,鸢尾花的花语,是绝望的爱。”

“我爱你,我的儿子。所以我才要亲手折断你的翅膀,把你变成和我一样的人。”

他站起身,将手术刀抵在陆裴铭的心口。

“这本笔记,是我留给你的遗产。里面记录着罗德里格斯家族所有的秘密,包括你母亲的真正死因,也包括……我为你准备的,最后的礼物。”

“打开它的密码,是你生命中最重要,也最痛苦的那串数字。”

视频到这里,戛然而止。

叶听晚的脑子飞速转动。

最重要,也最痛苦的数字?

那是什么?

她的目光下意识地落回书桌上,那里摆放着一个精致的相框,相框里,是穆仙凤年轻时的照片。

穆仙凤的生日?不对。

陆裴铭的生日?也不对。

那会是什么?

她的视线在房间里快速扫视,最终,定格在了书桌日历上,被红笔圈出来的一个日期上。

五月二十七日。

这个日期……

叶听晚的心脏猛地一缩,那一,是她在监狱里,生下那个夭折的孩子的日子!

也是她人生中最痛苦的一!

他怎么会知道?!

她颤抖着走到保险柜前,指尖在数字键盘上,一个一个地,按下了那串让她刻骨铭心的数字。

“嘀——”

保险柜的门,应声而开。

里面,静静地躺着一本封面烙印着黑色鸢尾花徽记的、古老的皮质笔记本。

叶听晚伸出手,几乎是虔诚地,将那本笔记拿了出来。

就在这时,书房的门外,突然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和保镖的呵斥声。

“不好!我们被发现了!”沈询脸色大变。

叶听晚将笔记紧紧抱在怀里,对沈询道:“你先走!从窗户出去!我引开他们!”

“不行!我不能丢下你!”

“走!”叶听晚猛地推了他一把,“团团还需要你!快走!”

沈询看着她决绝的眼神,知道再多无益。他一咬牙,打开窗户,顺着早就准备好的绳索滑了下去。

而叶听晚,则深吸一口气,拉开了书房的门。

门外,十几个黑衣保镖举着枪,黑洞洞的枪口,齐齐对准了她。

为首的,正是菲利普医生。

他推了推眼镜,脸上依旧挂着温文尔雅的笑容,眼神却冰冷得像蛇。

“叶姐,先生已经等您很久了。”

他身后,一个高大的身影,缓缓从阴影中走出。

他穿着一身白色的病号服,脸色依旧苍白,但那双深邃的眼眸里,却再也没有了之前的平静,只剩下无尽的、疯狂的占有欲。

“晚晚,”陆裴铭开口,声音沙哑得厉害,“欢迎来到,我的囚笼。”

他看着她怀里的笔记,笑了。

那笑容,像一朵在鲜血中绽放的,黑色鸢...鸢尾花。

“现在,游戏才真正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