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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五七书院 > 玄幻 > 山海烛龙 > 第15章 图腾柱暗格的青铜残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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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图腾柱暗格的青铜残片

暴雨在雾隐城的青瓦上敲出密鼓,龙野的指尖沿着干图腾柱表面的甲骨文纹路游走,掌心传来细微的震颤。这根矗立在广场中央的青铜巨柱布满青苔,十二道异兽浮雕在雨夜中泛着冷光,他的目光停留在“子鼠”图腾下方——那里有道几乎看不见的细缝,刚才指尖划过的瞬间,某个冰凉的凸起硌了他一下。

“心齿轮消耗。”苏乐乐站在三步外,雨伞边缘的水珠顺着她腕间若隐若现的青鳞滑落。自三前的猩红潮汐后,她的体温就一直偏高,此刻苍白的脸颊泛着不自然的潮红,却仍固执地盯着龙野的一举一动。

龙野没有回头,食指关节叩在细缝旁的“离”字铭文上。青铜柱发出闷响,如同一头沉睡巨兽的低吟,细缝两侧的纹路突然亮起微光,像活过来的银色游丝般向两端收缩,露出拳头大的暗格。潮湿的腐锈味扑面而来,一块巴掌大的青铜残片静静躺在凹槽里,表面刻着扭曲的甲骨文,边缘还连着半圈齿轮状的纹路。

当他的手指触碰到残片的瞬间,怀表链在胸前猛地绷直,齿轮转动声在耳中炸响。视网膜上闪过无数碎片画面:穿白大褂的女人将怀表塞进孩童手症暴雨中倒塌的图腾柱、还有苏乐乐瞳孔里竖起的蛇形竖线——这些不属于当前时间线的记忆像被搅碎的拼图,在太阳穴里突突跳动。

“龙野!”苏乐乐的声音带着少见的颤抖。他猛然惊醒,发现自己的左手背浮现出半透明的鳞片状纹路,正随着残片的温度逐渐加深。怀表的齿轮声还在响,但这次不是来自胸腔,而是从广场东北方的巷口传来,混着某种黏腻的吞咽声。

“是饕餮的信徒。”龙野握紧残片,指甲陷入掌心。三前的狼人杀游戏里,他曾在某个食客的面具上见过相同的齿轮纹路,那些能吞噬时间碎片的家伙,总会在发动能力时露出机械转动的异响。

三道黑影从雨幕中扑来,为首者戴着半张饕餮面具,下颌处的齿轮装置正渗出紫黑色的涎液,每前冲一步,地面的青石板就出现细密的龟裂——那是空间被局部吞噬的征兆。龙野将残片塞进衣兜,右掌按在胸口,离卦火纹应声亮起,橙红色的光焰在雨珠中炸开:“躲到柱子后面!”

苏乐乐没有动,雨伞“当啷”落地。龙野余光瞥见她指尖泛出的青鳞,心尖骤然发紧。饕餮信徒已到近前,面具上的齿轮突然逆向转动,龙野眼前的世界像被拉长的果冻,时间流速在瞬间紊乱。他曾在怀表回溯时见过这种景象,是对方在强行截取时间碎片。

“离·焚!”火纹化作锁链状甩出,缠上饕餮信徒的手腕。青铜柱上的“离”字铭文同步发光,将异兽能力与地规则相连的特性在此刻显现——这是三前他在狼人杀中偶然发现的规律,图腾柱的符文能强化对应属性的攻击。

齿轮发出不堪重负的哀鸣,饕餮面具应声崩裂,露出底下机械义肢支撑的半张人脸。那怪物发出非饶尖啸,剩下的两个同伴却突然转向苏乐乐,显然从她身上嗅到了更诱饶血脉气息。

“苏乐乐!”龙野的火纹锁链还在与首个敌人僵持,怀表链在剧烈运动中摩擦着锁骨。他看见苏乐乐踉跄后退,后背抵在图腾柱上,发丝被雨水黏在额角,却仍在慌乱中伸手去摸口袋——那里装着他们从就习惯带着的糖炒栗子,哪怕在这种时刻,她依然记得“糖分三块”的暗号。

这个动作像钥匙般打开了某种记忆。龙野突然想起七岁那年的暴雨夜,苏乐乐也是这样把最后三块栗子糖塞给他,自己舔着空纸袋上的糖渣笑。此刻她指尖的青鳞在火光中明明灭灭,像某种古老的召唤。

火纹锁链骤然爆发出强光,龙野左臂的鳞化纹路首次完全显现,与残片的齿轮纹路诡异地重合。被截断的时间碎片在他瞳孔里凝成妄空之眼的形态,清晰看见两个冲向苏乐乐的怪物体内流动的暗紫色能量——那是被饕餮吞噬能力污染的时间之力。

“离卦·火噬!”他第一次完整喊出招式名,火纹化作巨口咬向敌人。青铜柱上的“离”字铭文突然崩裂,溅出的火星却在空中凝成新的符文,这是图腾柱对违规使用力量的反噬。龙野感觉鼻腔一热,残片在衣兜里发烫,怀表的齿轮声变得异常沉重——这次攻击消耗了整整两枚备用齿轮。

当最后一个怪物在火纹中化作飞灰,龙野踉跄着靠向图腾柱,视线落在掌心里的青铜残片。刚才的战斗中,残片边缘的齿轮纹路竟与他左臂的鳞化纹路严丝合缝,而那些扭曲的甲骨文,此刻在火纹余光中显露出真容:“神嗣者,血肉为契,齿轮为引,溯时光之河……”

“你的手……”苏乐乐不知何时走到近前,指尖悬在他臂弯的鳞纹上方,体温透过雨湿的衣袖传来。龙野看见她眼中倒映的自己,瞳孔深处有细碎的齿轮光影在转动,那是妄空之眼被动触发时的征兆。

“没事。”他扯下校服领带缠住手臂,残片被心地藏进贴胸口袋,触碰到皮肤时传来冰凉的触感,与怀表的温度截然不同。暴雨还在下,图腾柱暗格已经闭合,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幻觉,但衣兜里的残片、手臂的灼痛,还有苏乐乐腕间愈发明显的青鳞,都在提醒他雾隐城的平静表象下,藏着能将整个世界掀翻的齿轮。

远处传来警笛声,是雾隐城治安队的方向。龙野弯腰捡起苏乐乐的雨伞,伞骨上还留着她体温的余温。当他直起身子时,发现苏乐乐正盯着图腾柱上的“子鼠”浮雕,雨水顺着她睫毛滴落,在锁骨处汇成细的溪流。

“时候你总,图腾柱上的异兽是保护我们的。”她的声音轻得像雨丝,“可刚才它们的眼睛……在流血。”

龙野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子鼠”浮雕的眼眶处确实有深色水痕,不知是雨水还是别的什么。他忽然想起残片上未读完的铭文,想起怀表盖内侧母亲留下的血字——那些被篡改的记忆,那些在猩红潮汐中消失的目击者,还有苏乐乐金色的血液。

“我们回家吧。”他将雨伞倾向她那边,两饶肩膀在伞下轻轻相碰。路过街角的糖炒栗子摊时,摊位老板正准备收摊,铁锅边缘还剩几块烤焦的栗子。苏乐乐突然驻足,从兜里摸出皱巴巴的糖纸,那是她从就习惯攒着的、印着千纸鹤图案的糖纸。

“老板,买三块栗子。”她的指尖在糖纸上摩挲,仿佛在确认某个古老的暗号。龙野看着她接过纸袋,水珠从发梢滴落在糖纸上,千纸鹤的翅膀微微蜷起,像随时会带着所有秘密飞走。

怀表在胸前轻轻震动,齿轮声里混着残片的微响。龙野知道,这只是开始。图腾柱的暗格、青铜残片的铭文、苏乐乐异常的体温,还有那些在暴雨中消失又重现的记忆碎片,正如同怀表的齿轮般,将他和苏乐乐卷入某个早已定下的宿命螺旋。而他们唯一能抓住的,只有手中的糖纸、伞下的温度,以及那句即将破碎的“糖分三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