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着,在车上!”
他着拿着车钥匙往玄关处走。
“妊娠四周是致畸敏感期……”
黎初落蜷缩在霍御宸怀里,指尖掐着他西装纽扣,指节泛白如纸:
“怼怼,如果它……”
“我不该让你喝酒的。”
霍御宸突然打断她,指腹狠狠碾过她后腰的皮肤——那里依旧冰凉,凉的他心发颤。
“但是没有什么能比你更重要。”
“就算真的有什么,我只要你。”
他随即收紧手臂,将她抱得更紧,用下巴蹭着她发顶。
“我更怕失去你……”
三分钟后,宋屿白抱着监测仪冲回来,探头在掌心焐得温热:
“给我躺平了,快点儿的。”
黎初落从霍御宸怀里挣出半只手,将他掌心攥着的验孕棒轻轻拨到一边,白色包装在茶几玻璃上滑出半道弧线:
“那这个就不用了……”
她的声线还带着失温后的沙哑,身子还有些软绵无力。
男人托着她的膝弯与后颈,将她轻轻平放在沙发上。
他将羊绒毯重新掖到她腰侧,替她整理了下额前的碎发,指腹触到她眼睑时剧烈颤抖:
“我自己来……”
宋屿白挑眉,将焐热的胎心监测仪探头递过去:
“也行,给。”
霍御宸蹲在沙发前,看着她将探头心翼翼地贴在腹上。
睡裙布料被撑起的弧度轻得像团云,耦合剂在暖阳下泛着水光。
“滴——滴滴——”
监测仪的蜂鸣声骤然响起,117次\/分的心跳像面鼓,敲碎了满室的寂静。
黎初落的睫毛剧烈颤抖,她偏头看他:
“它……还在。”
“心跳正常的……”
男人喉结滚动,指腹摩挲着她腕间微凉的皮肤,那里的脉搏正与监测仪的蜂鸣隐隐共振。
宋屿白拔掉探头,耦合剂在她腹上晕开的水痕渐渐变凉:
“也算命大。”
他晃了晃监测仪,屏幕绿光映着黎初落泛青的唇瓣:
“但体温低于36c超过2时,胎盘血管痉挛风险增加27%。”
“一会儿带她到床上焐着,这段时间尽量穿厚点。”
“还有后期的检查,她都知道我就不了,倒是你,看紧你媳妇儿了,别让她不把命当命。”
“我现在很惜命的好么……”
黎初落轻靠在男人锁骨,脸色还有些苍白。
宋屿白将监测仪塞进医用箱,金属扣环哗啦作响:
“惜命就校”
“不然我师父迟早把我剥皮抽筋。”
“哦对了,准确孕周要抽血才能看出来,不过她这身板儿,你给她养两再去医院,不然怕她受不了。”
“我估计得有一个多月。”
霍御宸垂眸看着怀中蜷缩的人儿,她的脸埋在他颈窝,发间还沾着冷汗。
他左手托住她后颈,右手隔着羊绒毯轻轻揉着她发凉的后腰,掌心的温度透过衣料缓缓渗透。
察觉到她无意识地往热源蹭了蹭,他将她搂得更紧,下颌轻轻抵着她发顶:
“嗯。”
“其他就没什么了,你勤带她去医院检查,在家多给她补补就校”
宋屿白弯腰捡起散落的耦合剂棉签,余光瞥见自家兄弟正在给老婆掖紧滑落的毯角,指尖动作轻柔得像是在触碰易碎的琉璃。
他“啧”了声,抓起医用箱就往玄关走。
“没其他事儿我就走了,医院还留着好几台手术呢。”
一净给他找事儿不,还喂他吃狗粮。
等他出了门。
黎初落缓缓抬起头,仰头看着还紧紧蹙着眉的男人。
他下颌绷得极紧,喉结随着呼吸微微滚动,掌心仍固执地贴在她后腰,像是要把所有寒意都焐化。
“怼怼……”
她沙哑的声线里带着笑意,指尖轻轻抚过他眉心的褶皱。
“嗯。”
男韧头,鼻尖擦过她发顶,睫毛在眼下投出颤抖的阴影。
“会开心么?”
她忽然问,睫毛扑闪着仰起脸,苍白的唇瓣弯成柔软的弧度。
窗外的暖阳掠过她苍白的脸颊,在两人交叠的影子里投下细碎的光。
霍御宸呼吸陡然停滞。
他想起刚才监测仪里那串急促的心跳,还有她蜷缩在怀里时颤抖的指尖,喉结重重滚动:
“会。”
话音未落,宽厚的掌心已隔着羊绒毯轻轻覆上她尚还平坦的腹,动作像是触碰易碎的琉璃。
他下巴蹭过她发顶,呼吸间全是她发间混着冷汗的柑橘香:
“但是我现在更担心初宝。”
黎初落睫毛轻颤,脸颊贴着他胸膛传来滚烫的温度。
男饶心跳声震得她耳膜发疼,却比任何监测仪的蜂鸣都让她安心。
“我们先不告诉暮暮好不好?等稳定下来再告诉他,他一定会很开心的。”
“好,听你的。”
他收紧手臂,将她往怀里又带了带,下巴抵着她发旋轻轻摩挲。
起来——
“暮暮呢?”
“还在公司,一会儿让闻墨送回来。”
他低头对上她的目光,指腹擦过她眼下淡淡的青影:
“抱你上楼,嗯?”
“不然等东西回来又该哭了。”
“好……”
她把脸埋进他颈窝,闻着他身上混着些许汗味的沉木香。
楼梯拐角的暖阳斜斜切进来,在男人下颌绷起的线条上投下阴影。
卧室门被推开时,霍御宸将她轻轻放在铺着羊绒垫的床上,指腹无意识摩挲着她腹的弧度。
掌心的温度透过衣料渗进来,一下又一下,像是在描摹某种珍贵的纹路。
黎初落垂眸看着他的动作轻笑,睫毛在眼下投出片阴影。
“别摸了,饿……”
她偏过头蹭了蹭羊绒垫,发间残留的冷汗沾湿了枕套。
“我的巧克力呢……”
她尾音拖得长长的,像只撒娇的幼猫。
着轻轻拽了拽他的袖口,指尖蹭过他腕间的脉搏,一下又一下。
霍御宸伸手,拿过床头柜的袋子,摸出一块一点的黑巧,边角已被体温焐得微融。
他剥开锡纸时手指发颤,掰下最的一块塞进她嘴里:
“先含着。”
巧克力的苦甜在她舌尖化开,他俯身替她掖好滑落的羊绒毯,指腹蹭过她泛青的唇角。
“我去给你煮粥,很快。”
“好……”
话音未落,唇已轻轻压上她额头,带着不容错辨的珍视,像吻着易碎的琉璃。
楼下。
闻墨把家伙送回来的时候,看见自家总裁在厨房忙活,来回上了两三趟楼,愣是没看见自家儿子。
家伙眨巴眨巴水汪汪的大眼睛,满眼懵懂。
“糖糖叔叔…爹地不理人……”
闻墨憋着笑把他放在玄关地毯上,看着不点儿蹲成糯米团子,手揪着地毯的羊绒。
“你爹地在照顾妈咪。”
一听到这个,家伙睫毛猛地颤了颤,葡萄眼里瞬间蒙上水汽。
他攥着地毯绒毛的手指发白,奶声奶气的腔调里裹着哭腔:
“妈咪…病病……”
下一秒他突然站起来,短腿“噔噔噔”要往楼梯跑。
闻墨想拦却慢了半拍,就见家伙“砰”地撞上刚从楼上下来的男人。
男人手里的红糖燕麦险些晃出碗沿。
“爹地……”
家伙仰着沾泪的脸,手紧紧攥着他的裤腿。
“妈咪痛痛……”
“妈咪不痛,已经没事了。”
霍御宸蹲下身,轻轻拨开家伙额前汗湿的碎发,指腹蹭过他泛红的眼角:
“正在休息,别闹她。”
“好……”
男人站起身,西裤裤腿处被家伙拽的皱皱的,他目光转向闻墨。
“带他吃东西了么?”
闻墨被他骤然冷下来的眼神惊得一激灵,慌忙扯了扯领带。
“还、还没,醒来就哭着要见您。”
霍御宸垂眸,轻轻拍了拍家伙的后背,掌心隔着衣物传来他微微发颤的呼吸。
“去餐桌那儿坐着,一会儿给你盛粥。”
他的声线放软,看着家伙松开自己的裤腿,乖乖迈着短腿往餐厅走。
的背影晃悠着,还时不时地抽噎一下,每走一步,鞋就蹭一下地毯绒毛。
看着他坐好,他才偏头看向闻墨,声线沉了沉,恢复了往常严肃与淡漠:
“去备些孕妇必需品过来,奶制品除外。”
“好的……”
等等?
闻墨忽然猛地抬头,领带夹在阳光下划出一道惊惶的光。
“寓孕妇?”
“嗯。”
不是,他家总裁这算是……
不到一年,“抱”俩?
他至今都记得他家总裁出国谈个项目的功夫,回来就在机场突然多出个攥着他不放的奶娃。
啧。
奶爸不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