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拓浅笑道,“你不必忙什么,宁家的聘礼过几日便会送来,妹妹的嫁妆也是母亲一早便准备好的。”
萧拓又道,“到时候,宫中会有人过来亲自主持。”
“好。”林云一怔,敛眸应道。
长公主的女儿出嫁,也是按照皇家礼制来的。
萧拓轻声道,“你只管清点好就是。”
“我知道了。”林云笑道。
纪檀音没有想到宁珣会主动请旨赐婚。
“姑娘,这宁大公子为何会如此做?”锦竹也颇为不解。
纪檀音反倒忧心忡忡起来,宁珣此举,显然是将一大隐患留在自己身边。
万一到时候东林王那有个风吹草动,宁家怕是也难逃干系。
他为何要如此做呢?
此时的慕璟翊得知了此事儿后,他的脸色一直不曾好过。
“世子,这宁大公子分明是想以身入局,以此来断了乐阳郡主对世子妃不利的念头。”
茗墨心地在一旁戳破了宁珣的心思。
慕璟翊也不知为何,只觉得心里头憋闷得慌。
宁珣打的什么主意,怕是除了纪檀音之外,该清楚的都清楚了。
一时间,京城内反倒安静了许多。
是夜。
纪檀音带着锦竹从密道前往东伯府。
纪安已经在等她。
“姑娘。”
“安伯。”纪檀音许久不见的纪安,笑吟吟道。
纪安随即便将自己收到的密函递给了她。
纪檀音亲自接过,认真地看了起来。
纪安又道,“姑娘,您上回派人送来琴谱的事儿,老奴特意去查过,那琴谱乃是大太太素日最喜欢的。”
“可有什么出处?”纪檀音问道。
“是长公主赐给大太太的。”他道。
“长公主?”纪檀音挑眉,“此事儿与长公主有关?”
“这……”纪安迟疑了片刻,“当年长公主原本中意的乃是伯爷。”
“我父亲?”纪檀音惊讶不已。
“正是。”纪安垂眸应道,“后来,先皇下旨,长公主远嫁东林王,她临行之前,将这琴谱赐给了大太太。”
“那是父亲与母亲先定亲的?”纪檀音连忙道。
“是先与长公主的。”纪安回道。
“看来,母亲的死,与长公主有关。”纪檀音脸色一沉道。
“老奴只知道,大太太一直留着这琴谱。”纪安回道。
难道这琴谱内另有玄机?
她沉吟了许久,又将纪安送来的密函都看过后,便留在了屋内。
纪安随即又道,“姑娘,大太太故去后,那把伏羲琴不见了。”
“不见了?”纪檀音皱眉,“我记得母亲对那伏羲琴甚是喜爱,怎会不见呢?”
“想来是伯爷收起来了。”纪安又道。
纪檀音沉吟了片刻,“若是父亲收起来,那会放在哪?”
她抬眸看了一眼四周,静静地回想起来。
这是母亲最喜欢的,想来他也是为了睹物思人。
“后来老奴再未见过。”纪安叹气,“伯爷也再未提起过那把琴。”
“父亲的书房也都找过了?”纪檀音问道。
“是。”纪安垂眸应道。
林老太太特意将琴谱交给她,她想起了梧城的事情来。
父亲当年乃是因此事儿死的,那么母亲呢?
她又是因为何事而一尸两命?
父亲到底又发现了什么?
此事儿必定与林家有关系。
可是林大老爷已经死了。
那么知晓当年内情的还会有谁?
这琴谱直指长公主,而伏羲琴又不见了。
难道父亲是在告诉她,伏羲琴在何处,谁就是凶手?
她仔细地琢磨起来。
外头突然一道黑影闪过。
纪檀音沉声道,“锦画。”
锦竹原本要出去,身形一顿,不解地看向纪檀音。
纪檀音神色冷然,显然是打算让锦竹再动手。
上回若非是锦竹机灵,早已被林耀杀死。
她不想锦竹再受伤。
锦竹抿了抿唇,却有些不服气。
纪檀音抬眸看向她,“若真的是他,你这次还能活?”
锦竹敛眸,“奴婢知错。”
纪檀音叹气,“一切等锦画回来。”
“是。”锦竹垂眸应道。
约莫一炷香,锦画回来。
她闻到了一股血腥味,显然,锦画也受了伤。
“他什么了?”纪檀音道。
“没樱”锦画摇头。
纪檀音将琴谱收好,林耀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呢?
看来梧城的事儿,他是一清二楚的。
那么,他又是谁?
林大老爷为何会让他留在林家?
若非是这原身当初瞧见了什么,也许,他已经得逞了吧?
纪檀音低声道,“锦竹,给锦画瞧瞧。”
锦竹连忙给锦画检查了一番,“你比我强。”
锦画笑了笑。
锦竹带着锦画前去,给她包扎伤口。
纪檀音看向纪安,“东伯府内还藏着什么?”
纪安摇头,“老奴也不知道。”
纪檀音抿唇不语。
待锦竹重新回来,纪檀音吩咐锦画好好养伤,带着锦竹离去。
此时的慕璟翊正在宫郑
慕琰正色道,“朕最多给你半年。”
“皇上若如此,那臣弟只好扶持侄儿了。”慕璟翊开口。
总而言之,他是不可能坐上这个位子的。
慕琰皱眉,“你们都敬而远之。”
慕璟翊又道,“皇上为何会恩准宁珣?”
“难不成,朕下旨,将乐阳郡主赐给你?”慕琰挑眉。
“臣弟无福消受。”慕璟翊道。
“我那弟妹难道不好?”慕琰皱眉问道。
“她很好。”慕璟翊连忙回道。
生怕皇上真的再给他赐个人。
慕琰慢悠悠道,“半年,只半年。”
慕璟翊却恭敬地行礼,随即退出了大殿。
慕琰揉着眉心,无奈地叹气。
慕璟翊出了皇宫,径自回了恒王府。
半年?
他就不信,皇帝真的会撂挑子不干。
他可是个痴傻世子,无论是谁登上那个位子,也不可能是他。
纪檀音也刚好回来。
二人心照不宣地各自歇息。
三日后。
恒王回府。
不过慕慈并未跟着。
他是得知了乐阳郡主与宁珣的事儿才特意赶了回来。
收拾了一番,匆匆地入宫去了。
宫郑
薄太后看向恒王,“恒王当真要如此做?”
“是。”恒王恭敬地行礼,“还请太后恩准。”
“此事儿容哀家想想。”薄太后语气低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