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青答应了带着村民们上山砍柴,却没立刻行动。
九月末时不时就下雨,气潮湿阴冷,不是上山的合适时机,秦青就趁着这段时间整合了府里的护卫,给他们讲了上山的事情。
也是因着这件事,秦青对府里护卫训练的懒散状态非常不满意。
林弈和秦青都是随和的人,对待府里的下人都很和气,不苛待不,时不时的还有奖赏。
但也因此让很多人生出了偷奸耍滑的心思,府上护卫里就有很多这样的人。
林弈和秦青平时基本用不上护卫,也没怎么关注过他们平时的训练,这次机缘巧合就让秦青逮住了。
秦青是行伍出身,在边关打了好几年的仗,那可都是真刀真枪厮杀出来的,军中军纪严明,训练也刻苦,因此就格外看不上护卫们软绵绵的刀枪棍棒。
他想到这些护卫是保护林弈安全的,所以就下了狠手整治。
一开始没几个人服他,但秦青放话出去,让不服的人来挑战他,只要有人赢了,他马上给他们道歉,并且再也不插手护卫队的事情。
他这嚣张的姿态当然引得众人不服,都叫嚣着要给他点儿颜色看看。
但最后,秦青一个人车轮战打瘫了十几个人,愣是把这群人打服了。
林弈知道这件事情时距离秦青把人打服已经过去三了。
他第一反应是生气,这群人偷奸耍滑就算了,面对主家的管教居然还敢如此嚣张,简直是无理搅三分。
他找到刘琦,问他:“你知道护卫队偷奸耍滑的事情吗?”
刘琦一听是这事儿,头立刻就疼起来了,这群不知好歹的家伙,能被分到男爵府做护卫是多好的差事啊。
县男受皇上器重,却又不像勋贵那般看不起下人,奴役他们,偏这群没脑子的嫌日子过得太好了,做错事不承认,还敢对大老爷不敬。
他心思急转,嘴上回答林弈:“知道,这事儿的也有责任,没监管好……”
林弈摆了摆手,“你确实有责任,你是府里的大管家,这些事情是你应该管理好的。”
“我今来找你不是这个的,关于你失职的事情后面再,我想问的对他们这种目无尊上的行为你有什么惩罚?或者,按照寻常勋贵人家府里的规矩应该怎么处置他们。”
刘琦面露苦色,按照他在内务府学的规矩,这群人全得发还京城,至于京城会怎么处置这些人,一般都是革除官职,没些关系恐怕都再难起复了。
好在这时秦青出来替他解了围,“弈哥儿,不必罚他们了,那些个刺头都被我打趴下了,这会儿还瘫在床上呢。”
林弈平时好话,这次却不肯轻轻放下,他摇摇头,“不行,那些出头鸟我全都要处置,别的错误我都能忍受,但他们不能对你不敬,你是我的夫君,也是这个男爵府的主人。”
他冷了脸色,“至于那些人怎么处置,就按照规矩来吧,我们男爵府养不起这样欺主的人。”
他难得发了大火,连秦青都不敢劝,更别提府里的下人了,一时间府里都是噤若寒蝉,大家都绷紧了皮子干活做事。
而那几个挑衅出头的人养好了伤就被遣回了京城,没了闹事的人,再加上秦青的身手得到了护卫们的认可,他的训练计划顺利开展。
等到了十月中旬,一连十来都没再下雨,湿冷散去,虽然温度没有升高,但是太阳出来了,秦青估摸着山里的水汽应该也干得差不多了,就去找村长了明一早上山打柴的事情。
村长听了他的安排,忙不迭地跟他道谢:“真是麻烦你们了,你放心,我等会儿通知他们的时候会叮嘱他们上山要听你们的命令,定不叫他们给你添麻烦。”
秦青拉着村长:“不是什么大事,正好我们府上也要准备今冬的柴火。那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村长您记得通知大家明在我们府前大门集合。”
完事情后他就没再留,毕竟他真的遭不住村长这么一个长辈老是谢他。
第二一早,每户出一个人,几个人一起推一辆板车,大家都安静地等在林弈他们家府门前。
等秦青带着护卫队出来后,一群人就跟在后面浩浩荡荡地上山了。
有秦青和常尧这两个熟悉山路的人和武力高强的护卫队保驾护航,村民们放心地跟在身后往深山去。
山里的落木和枯木那可就多了,光是捡柴就能捡不少。
大家一到霖方就自发开始捡枝丫,打树杈,还有那些倒下的枯木以及大树墩子,为着寒冬腊月里能有柴取暖,大家手脚都很麻利。
前两日上山弄得柴火基本都是些树枝子,这种柴生火做饭倒是方便,但是不耐烧,所以从第三开始秦青就带着村里人开始砍树了。
趁着如今气好,砍了树剁成柴垛晒干,冬日里作为暖炕、火箱的燃料就很合适了,还能用来烧炭。
虽然农家烧的炭因为技术和树种的关系,没有买的木炭那么耐烧和无烟,但对于农家自己取暖来是足够了。
在村里,只要是能自己做的东西,大家都不会花那个冤枉钱去外面买的。
秦青带他们去砍的基本都是耐烧的榆木和杉木,他们找的都是树木密集的树林子,按照村里世代相传的规矩,只在一片林子里砍上几棵大的,这样反而给树林稀疏了密度,树林来年能长得更好。
就这么打了几的柴,等村里人基本都囤够了柴,三溪村的打柴活动才告一段落。
虽然柴打完了,但秦青带着府上的护卫队还没下山,反而在山上开始巡视起来。
按照秦青对山里野物的了解,越到寒冬的时候就越是这些东西出来觅食的时候,为了山下的安全,他要把摸过来的大型野物驱赶回去。
就这么带着人在山上扫荡了好几,秦青才带着满满的收获下了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