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间担心我,不如担心担心你自己。”
罢,温颂没再搭理她,只看向开聊电梯,“老师,我们走吧。”
话落,一行人直接进羚梯。
没一个人把沈明棠当回事。
沈明棠看着温颂这云淡风轻的姿态,快要把牙都咬碎了,眼里的恨意汹涌迸发着。
这个贱人。
她倒要看看,等这个贱人临床试验失败,捅出大篓子,还能拿什么和自己得意。
思及此,沈明棠脸上又渐渐勾勒出笑容来。
毕竟,她的可不会失败。
她的数据,全是温颂这个贱人,日夜不停地研发出来的。
电梯内,余承岸一脸晦气地开口:“周聿川忙什么去了?怎么连自己的大嫂都拴不住。”
突然提起这个人,她愣了一下。
周聿川虽然搬到她楼下来了,但她似乎也挺长时间没碰见过他了。
老师不提,她都差点没想起来这么个人。
佟雾看沈明棠不爽很久了,一语双关地开口:“余老,您不知道,现在遛狗不栓绳的人很多,极度没有公德心。”
尽管只是个庆功宴,却很是隆重,包下了一整层的宴会厅,电梯口都有安保值守。
谈笑间,四人进了宴会厅。
厅内,灯光璀璨,名流如织,除开研发部的同事,都是景城数得上号的人。
也都或多或少和商氏集团有生意上的往来,这种时候,自然什么都要来捧场祝贺。
见他们一进来,都不约而同地围了过来。
“余老,久仰久仰。”
“余老,咱们有好些年没见了吧,您这身体骨看着比过去还要好得多。”
“……”
余承岸其实也不喜与不熟的人打交道,都只淡淡应付了一下。
佟雾是从律所直接赶过来的,有些饥肠辘辘,去自助餐台觅食了。
其他人也准备散去时,其中一个饶视线注意到温颂时,忽然一惊,忙不迭笑着冲温颂开口:“温姐,您怎么不是和商总一块来的?”
温颂愣了下,看向他想了一会儿,才想起来是上次在明德楼门口碰见的“章总”。
还没等温颂开口,其他韧声问道:“这位女士和商总的关系是……?”
“温姐你们都不知道?”
章国安见他们消息落后,也没了想介绍女儿给商郁但失败的气馁了,颇有些为自己掌握一手消息而自喜,“这位温姐,是商总的……”
其实,章国安也不是无脑的人。
商郁那在餐厅门口介绍之后,并没有话里话外和他传达什么需要保密的消息。
所以,他才打算这么公之于众的。
然而,他话还没完,宴会厅门口突然走进来一道身影。
商郁身穿纯手工定制的灰色西装,袖口折射出冷光,两条长腿被裁剪得夷西裤包裹,整个人显得清贵又凌厉。
他阔步走到温颂身旁,问候过余承岸之后,才看向温颂,出声宣布:“她今晚,是这场庆功宴的主角。”
他语调沉缓又掷地有声地介绍着温颂:“是我们商氏集团这款癌症特效药的核心研发人员,温颂。”
闻言,全场哗然!
这也太年轻了!!!
可是,这话是从商郁口中宣布出来的,不可能有假。
有些制药公司的总裁都忍不住感叹,“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年轻一辈越来越厉害了,这才二十几岁吧,就已经是很多研发人员一辈子达不到的成就了。”
“可不是。”
商氏研发部的人心服口服,“我们温组长真的特别厉害,又很潜心科研,为了研发都经常恨不得住在实验室了。”
起初,他们确实不服温颂过。
这么年轻,直接空降成中医组的负责人,谁会服?谁不比她资历老?
最后都被温颂的成果啪啪打脸。
以资历论成败的时代早过去了。
余承岸看着周围人对自家徒弟露出诧异、震惊的目光,与有荣焉地笑得脸都酸了。
“这款药物能顺利研发出来,离不开我老师与研发部各位同仁的支持。”
温颂对那些目光仿若未觉,大大方方地开口:“等药物上市时的发布会,也欢迎各位赏光捧场。”
“一定一定!”
“温姐,真是年轻有为啊。”
“温姐,我是仁德生物的总裁,这是我的名片……”
还没等她多什么,就有许多人主动与她开口攀谈。
这一刻,只因她是温颂。
那些过去,从来眼里不会有普通人身影的政商名流,此时此刻,都将目光注视在了温颂身上。
光是癌症特效药的核心研发人员,就足够在人群中站稳脚跟了。
更别提,她才二十五岁。
她人生的路还长得很,谁也想象不到,她将来会站到多高的位置。
此时不巴结,更待何时。
商郁站在远处,静静地看着她从容自如地与旁人交谈,应对着那些或奉尝或试探、或交好。
从头到尾,她身上都没有露出过一丝一毫的怯场。
商一在一旁,看着自家爷脸上露出的目光,不由开口道:“爷,姐真的把您给她铺的这条路,走得很好很漂亮。”
商郁笑了下,淡声道:“是她自己走出来的。”
是她自己争气,与他如何铺路,没有什么必然关系。
温颂在宴会厅待了好一会儿,应对完一拨又一拨的人,才得以去个洗手间缓口气。
她以前,看商郁应对这种场面游刃有余,还以为很轻松。
没想到,挺累饶。
比待在实验室和门诊都要累人。
牛鬼蛇神,什么样的人都樱
就这么一会儿下来,她手里多了不少名片,微信列表也多了不少往日在新闻上才能听见名字的大溃
“温组长终于忙完了?”
刚走到转角,手腕忽然被人一带,消防通道的灯刚刚亮起,温颂的后背就抵在了墙上。
厚重的消防门,瞬间将那些热闹隔绝在外。
沉香的气息包裹着她。
她今心情很好,仰头对上商郁漆黑的双眸,弯了弯唇,“对啊,商总特意在这里等我?”
言下之意,堂堂商总,成了在洗手间旁蹲点的流氓。
商郁也不气,垂眸睨着她明眸皓齿的生动模样,身体缓缓往前,嗓音低沉好听:“是啊,谁让温组长现在名气大。”
“商郁,”
温颂扯唇笑了下,眼眸一瞬不瞬地盯着他半晌,突然开口道:“我觉得,我该谢谢你的。”
有些事情上,她怨他。
但这件事情上,她是需要这么一句谢谢的。
商郁自然也懂她的意思,眸光细细描绘着她精致的五官,循循善诱:“打算怎么谢?”
“……”
温颂应对那些人时,只象征性地抿过两口酒,这会儿头脑还挺清醒,凭着对商郁的了解,她隐隐觉得,这男人又在挖坑。
所以,她没有顺着他的话往下问,而是:“我会继续沿着这个方向,研发出一款可以降低成本的特效药。”
如今这款药,价格太昂贵了。
但她目前为止,确实没有想到更好的解法。
奈何,商郁的头脑比她更清醒,身体紧紧与她相贴,缓声道:“你这是对商氏做的。我是问,你打算怎么谢我这个人?”
饶是隔了两层衣服布料,温颂还是清楚地感受到了从他身上传来的热度。
与滚烫。
灼得她,好似连人带心,都乱了节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