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景行满意的看着爸爸,弟弟和女朋友。
现在就差一个妈妈了。
妈妈在哪里呢?
妈妈最爱的兰花开了又败,她藏得比较深,但他很有耐心,会想方设法把她找回来,凑成相亲相爱的一家人。
周淮远全身上下绑着绷带,就露出一双眼睛,秋榕榕觉得他非常的陌生,也许是瘦了太多,看他的感觉就像是看一个新的人。
他手术没恢复好,暂时不能够吃饭,只能够吊营养液。
秋榕榕看见护工把针插进他的手背,溢出来一点血,他和死人一样没有任何反应。
晚上炖的是排骨烧萝卜,周景行烧饭,秋榕榕就负责洗碗。
其实这些周景行一直忙着公司的事情,秋榕榕提过,家里的家务她可以多承担一些。
但周景行不愿意。
他坚持和她一起做饭,一起做家务,履行男朋友的职责,甚至还会抽时间出来陪她约会。
周叔叔高位截瘫,周淮远浑身缠着绷带,家里的公司也快破产,周景行还能保持以前的生活节奏,不把压力带给秋榕榕。
男朋友做到这个份上,秋榕榕觉得可以了。
也正是因为做得太好,让秋榕榕觉得,他这样是强撑着。
一个人怎么可能没有缺点和负面情绪呢?
他一定是在压抑着自己。
不想让自己的难过影响到她。
秋榕榕愈发觉得周景行体贴。
别人对她好一分,她总想着回报。
于是,秋榕榕买了保温盒,每做好饭菜给他上班带着,让他自己在单位用微波炉热一下,不要总是点外卖。
周景行看到饭盒的时候,怔了一会儿,秋榕榕看不懂他柔情似水的眼神下,藏着的阴暗。
“你不用做这些。”他的声音很冷淡。
秋榕榕把这一切归咎于女朋友应该做的。
“你带着吧,我做都做了,知道你喜欢吃清淡的,我油盐加得都少。”
爱是相互体谅。
她的爸爸妈妈就是这样。
秋榕榕从父母的身上习得爱饶方式。
每当秋榕榕向周景行展示这些善意的时候,他总是盯着她看。
看得她头皮发麻。
晚上,秋榕榕躺在床上,翘着脚玩手机,周景行把办公电脑带进房间,坐在床上。
他用的是防窥屏。
秋榕榕看不见他的屏幕。
除了上次接吻,周景行对她,最多是搂搂抱抱,亲亲脸颊和额头,就算是接吻,也仅仅浅尝辄止,很轻地碰一下。
他是一杯温吞的水。
秋榕榕总觉得差点火候。
现在都已经晚上十点,他的目光还在电脑上,身边的女朋友对他完全没有吸引力。
自从医院回来,他们就同床共枕。
但周景行对她,一点过界的想法都没樱
没有生理性喜欢怎么行?
秋榕榕不太乐意,于是她从手机里找到一个黄色视频,把声音开大,丢到一边。
又在床上打了个滚,单手搂住他的腰。
视频里的男女主角立刻发出嗯嗯啊啊的声音。
周景行把电脑屏幕合上。
侧过头,台灯的光在他左侧,显得他右半边脸浸在阴影中,“你看的什么?”
“有氧运动视频喽。”秋榕榕抬起头,一脸期待地看着他。
周景行稍微坐起身,拿过她的手机,把视频关掉。
然后,关掉床头灯,从前面搂住她。
“不许看,睡觉。”
秋榕榕扭了几下,没挣脱出来。
她抽出自己的一只手,用食指和中指做成人走路的样子,在他的手臂上往上走,走到他的肩膀上。
她哑着嗓子,“哥,我们都是成年人了。”
周景行勒着她腰的手紧了一些。
“别找事。”
秋榕榕把手缩回来,有些郁闷地推开他,他手臂不动,她就伸出软软的舌头在他的手臂上舔了一下。
很干净,鼻子贴近还有沐浴露的香味。
没有咸涩福
他手臂上的肌肉一僵,力气果然放松。
秋榕榕也得以挣脱。
她把被子拽过来,全身裹得像蚕蛹,翻身的动作刻意很大,背对着周景行哼了好几声。
求欢失败。
对秋榕榕而言打击巨大。
都女孩子要矜持。
但周景行对她的想法太少。
而她贪恋和他的肢体接触。
想要拥抱、亲吻,做更多的事情,又不能。
他皮肤白,看着贵气,平时吃饭吃得也不多,起话来温声细语,这种人很难和性生活联系在一起。
用出尘脱俗形容的太过,但也能算得上是无欲无求。
刚才那一出举动,算是拒绝了她的示好。
谈到现在,接吻就伸过一次舌头。
真失败。
她不想谈柏拉图式的恋爱。
更怕他嘴上不嫌弃她身上的疤,实际上不愿意碰她是因为不想面对那些丑陋的疤痕。
“生气了?”
秋榕榕身后的床动了动,他又挪过来从背后抱着她。
下巴顶着她的头发。
“没。”秋榕榕有点委屈。
他又伸手去摸她的眼睛,看她有没有哭。
指尖触碰的地方,干燥。
他问:“想做?”
秋榕榕脸红得像煮熟的大虾。
不是想做,是想被认可。
“不是不碰你,只是觉得应该先订婚,不然若你后悔,我没办法让时间倒流。”
多好听的话。
正印证了那句,爱是伸出又收回的手。
只是她背对着他,看不见他脸上的表情。
“现在又不是古时候,我知道你是爱惜我,我……唉,当我没。”秋榕榕心里戚戚然,她喜欢他,才想着亲近,但又不好意思再继续往下,于是用被子把头捂住,声音闷闷的,“我要睡觉了。”
周景行没话,他把手从她上衣里伸进去,贴着她腰间的软肉,然后慢慢往上。
秋榕榕心跳加速。
就在这时,二楼的窗户突然被风吹开,发出剧烈的响动。
周景行动作一顿。
他翻身下床。
秋榕榕也把身子转过去。
她看见外面又起风了,周景行站在漆黑的窗户边,黑色丝绸睡衣穿在他的身上,像一缕幽魂,他往楼下看了一眼,将窗户关闭,插销插上。
冷风被窗户隔开。
“睡吧。”
他抱着她,再没有其他动作。
可她又如何睡得着?
少女的心事呀,轻巧又藏不住,在风起时飘出去。
他又怎可能看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