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穿着黑色作战服的下属推门而入,
无视了房间里的狼藉和压抑到极致的气氛,
快步走到路易身边,
压低声音:
“议长,紧急通讯截获!分析信号源和加密特征…高度疑似来自尼奥!”
路易眼中的狂怒瞬间被冰冷的算计取代。
他深吸一口气,
强行压下翻腾的杀意,
目光如毒蛇般扫过刚从书堆里挣扎爬起、狼狈不堪的马斯特,
最后定格在安妮身上。
“安妮!”
路易的声音恢复了平日的冷静,
却更加令权寒,
“带上你的人,立刻去那个农场!把尼奥给我带回来!活的最好,死的…也要把嘴闭上!”
他顿了顿,
眼中闪过一丝残忍而疯狂的光芒,
“另外…带上俩实验体。养兵千日,用在一时。正好…让我们看看,这些实验体在实战汁到底值不值得我投入那么多美金!”
安妮猛地抬起头,
眼中瞬间爆发出一种混合着恐惧和病态兴奋的光芒。
她用力一点头:
“是!父亲!”
动作迅捷如猎豹般起身,
大步流星地冲出书房,
高跟鞋敲击大理石地面的声音带着一种金属般的冷酷节奏。
胡万统的农场中,
郭言成刚结束与萧银河的紧急通话,
脸色凝重得能滴出水。
“汇报了那么久吗,萧局怎么?”
疯子凑过来,
急吼吼地问。
“震惊,震怒。”
郭言成言简意赅,
“他立刻协调最高层,动用我们在白宫最深的那条线,核实普朗的用药情况。如果证实…明早,萧局亲自带队,押着尼奥和我们,直接去见普朗!当面捅破这层脓疮!”
他话音刚落,
一直闭目养神靠在墙角、仿佛与黑暗融为一体的胡万统,
耳朵几不可察地动了一下。
他那双浑浊的老眼倏然睁开,
在昏暗的灯光下竟亮得惊人,
像荒野中惊醒的头狼!
“有人来了。”
老胡的声音低沉沙哑,
带着一种金属摩擦的质福
“什么来了?”
疯子一愣。
几乎就在同时——
“呜——嗷!!!”
六条原本在窝里安静休息的捷克狼犬,
如同接到了无声的指令,
瞬间集体炸毛!
刺耳的狂吠声撕裂了宁静的夜空!
那不是警告,
而是最纯粹的、面对致命威胁时发出的战斗咆哮!
紧接着!
“咚咚咚咚!!!”
连续的沉闷巨响!
地面都为之震动,
带起大量烟尘!
烟尘弥漫中,
两个异常魁梧的身影,
踏着沉重的步伐,
如同地狱爬出的恶鬼,
一步步走了进来。
左边一个,
身高接近两米三,
浑身肌肉虬结贲张,
皮肤呈现出一种不自然的青灰色,
血管像粗大的蚯蚓在皮下蠕动。
他双眼赤红,
没有任何眼白,
只有一片疯狂嗜血的混沌。
他喉咙里发出“嗬嗬”的低沉咆哮,
口水顺着撕裂的嘴角滴落。
他的肩膀上,赫然扛着一根碗口粗、明显是从农场围栏上硬生生掰下来的橡木桩!
右边一个,
身形相对“纤细”,
但也绝对超过两米。
他的动作快得诡异,
如同抽帧的影像,
在门口光线明暗交界处留下道道残影。
他的四肢关节呈现出非饶反关节弯曲,
手指和脚趾末端延伸出闪烁着金属寒光的锐利骨爪。
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只有一片冰冷的、非饶漠然。
他像壁虎一样无声地贴地移动,
骨爪划过地面,
留下深深的沟壑。
浓烈的血腥味、化学药剂的刺鼻气味以及一种非饶、带着腐烂气息的恶臭,
瞬间充斥了整个狭的木屋!
安妮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站在两个怪物身后。
她穿着紧身的黑色作战服,
勾勒出曼妙却致命的曲线,
脸上带着一种混合着残忍和好奇的冰冷笑容,
像在欣赏自己最得意的作品即将开始一场血腥表演。
“晚上好,先生们。”
安妮的声音甜腻得像涂了蜜的毒药,
目光扫过屋内如临大敌的四人,
最后落在尼奥身上,
“父亲让我来接你回去,尼奥队长。顺便…请你们几位,永远地闭上嘴。”
尼奥看着那两个散发着恐怖气息的“人形兵器”,
脸色惨白如纸,
嘴唇哆嗦着,
他明白自己发给普朗那里的求救信号被拦截了,
他刚才发出的求救信号,
引来的不是救援,
是催命的死神!
“他妈的…捅破了…”
郭言成啐了一口,
反手从后腰摸出了手枪,
眼神锐利如刀,
那条打着石膏的腿被他用力踩在地上,
身体重心下沉,
摆出了最稳固的射击姿态。
疯子怪叫一声,
脸上非但没有恐惧,
反而涌起一股病态的亢奋!
他一把扯掉身上那件花里胡哨的衬衫,
露出精悍如铁的肌肉和缠绕在双臂上的特制指虎,
指虎关节处幽蓝的能量纹路瞬间亮起!
他舔了舔嘴唇,
像一头看到猎物的饿狼:
“妈的!等了半辈子,终于能跟这种玩意儿干一架了!老郭!护好你那半条腿!看哥给你表演个徒手拆高达!”
老胡胡万统缓缓地从墙角阴影里站起身。
他活动了一下脖子,
发出咔吧咔吧的脆响。
浑浊的眼睛里,
那点老农般的木讷和温和彻底消失,
只剩下一种沉淀了数十年、历经血与火淬炼的冰冷杀意。
他慢条斯理地卷起粗布衬衫的袖子,
露出臂上几道狰狞扭曲的旧伤疤。
他没有拿任何武器,
只是对着狂躁不安、却被某种更强大的本能压制着不敢冲进来的狼犬群,
吹了一声短促而怪异的口哨。
“呜…”
六条狼犬瞬间安静下来,
伏低身体,
喉咙里发出威胁的低吼,
如同六支蓄势待发的标枪,
死死锁定两个怪物。
老胡的目光越过安妮,
看向浓重的夜色,
花白的胡子在屋内摇曳的灯光下微微颤动,
声音低沉,
带着一种令人心头发寒的平静:
“二十年前,我在西伯利亚的冻土里埋饶时候,你们这些崽子…还在玩泥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