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盛集团的办公楼内,已经拟定好计划要除掉陈青的高启强看着视频,忽然从办公椅上跳起来,拨打高启盛的电话。
可是电话那头根本没人接,高启强急了,对高启兰喊道:“快让启盛回来,要出大事了!”
高启兰不解地问:“要出什么事了?”
“他心眼,一定会去找陈青的麻烦,他现在不接电话,肯定去找陈青了,我可不想他瘫痪在床上一辈子大便失禁。”
高启兰也急了:“二哥他一向这样,那现在怎么办?”
“我的话他一向阳奉阴违,只有你能劝的住他,赶紧去找他。”
高启兰赶忙站起身道:“二哥现在:不知道在哪里,我现在就去找陈青,希望不会出事吧。”
…………
陈青刚回到家,安欣就闻着味来了。
父母很自觉地出门采购生活用品,陈青请他到阳台喝茶欣赏江景。
江南的冬阳慵懒地悬在际,长江蒸腾的水汽凝成乳白薄雾,像一床绵软的云絮覆在江面。
远处黛青色的山峦在雾霭中若隐若现,恰似美人轻蹙的眉梢,将这方地晕染得朦胧而婉约。
青瓷茶盏腾起袅袅白雾,陈青指尖拂过鎏金茶托,将泡好的铁观音推过乌木茶案。
安欣执起茶盏轻抿,醇厚茶香在舌尖散开的瞬间,他眉间的褶皱更深了:\"你不该回来,汉东省的情况比你想象的更棘手。\"
陈青倚着雕花窗棂,望着江雾中若隐若现的货轮:\"躲得过一时,躲不过一世。总不能让受害者活得像个逃犯吧?\"
\"青山精神病院的旧账暂且不提,\"安欣将茶盏重重搁在案上,\"唐龙和张道玄失踪案,酒店监控拍到你和李平安进入他们房间,现在市局档案室里,你们有重大嫌疑。\"
氤氲茶香中,陈青望着雾霭深处若隐若现的青山黛眉,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既然证据确凿,为何半年过去,我还能在这儿煮茶待客?\"
\"上面忌惮你手里的底牌,\"安欣的声音压得很低,窗外江风卷着薄雾灌进屋内,将他的话吹散成破碎的絮语,\"但这次督导组直接介入,高启强又在背后施压......\"
\"是高育良还是祁同伟?\"陈青杯中的茶汤泛起细密涟漪。
“是高育良还是祁同伟?是高启强给的压力吧。”
安欣叹了口气,道:“这个不重要,反正你知道高启强一定会对付你!”
他这一段过的非常烦闷,强盛集团做的恶事一点点浮出水面,这还只是冰山一角,如果全都挖出来,汉东省怕是要地震了。
现在他被孟德海要求不许再碰强盛集团的案子,孟德海自然是为了保护他,可他只觉得憋屈。
陈青放下茶杯,忽然问道:“要是真是我杀的他们,你会抓我吗?”
安欣面无表情道:“我会按国法办事!”
陈青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没有再什么。
“谢谢你的提醒,我可是守法公民,你们现在连唐虎和张道玄是生是死都不清楚,还是找到人再吧。”
这是下逐客令了,安欣起身告辞,两人来到楼下,这时门外响起了门铃声。
安欣沉默着起身,制服上的金属纽扣在雾色中泛着冷光。
二人刚走到楼下,门铃突然响起。
陈青拉开雕花木门,寒风裹挟着雾气涌进,高启兰裹着羊绒披肩立在门外,看到屋内二人微微发愣。
\"安警官也在。\"她垂眸颔首浅笑,安欣只是礼貌地点点头,随后坐上自己的车离去。
高启兰余光追随着安欣远去的警车,直到那抹蓝白消失在路的拐角处。
陈青明白她是什么意思,自己在老家露了那一手“以父之名”,想必高家一定会有所忌惮,高启强可不想自己全家大便失禁,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高启兰这次前来,大概是来讲和的。
陈青很绅士地道:“家里请吧,来这还是你的房子,我这是鸠占鹊巢了。”
陈青再次泡上茶,高启兰站在窗前,欣赏着江景,眉间的忧愁似乎又融入了江雾郑
远处货轮鸣响汽笛,惊起雾中宿鸟,扑棱棱掠过泛着涟漪的江面。
“陈先生,你知道我一不插手公司的事,不过这次关系到我二哥,我想………如果你见了他,能不能请手下留情。”
陈青把茶杯递过去:“你二哥?高启盛,好像我和他没什么交集吧。”
“不是……我二哥这人,有时候很偏执,临水县的事,很抱歉!”
“是你大哥让你来的吗?”
“嗯!”
“我明白他的意思,事情已经过去了,如果你们不找我的麻烦,我相信我们会成为朋友。”
高启兰冲他微微一笑:“陈先生是高人,想来也不会和我们这些俗人一般见识。”
暂时算是达成了某种默契,高启兰传达了强盛集团不会再对陈青出手的意思,陈青见了高启盛也不会为难他。
都是聪明人,两人没有过多在这个话题上纠缠,而是喝着茶,品起了窗外的江山。
“听高姐是位医生?”
高启兰轻轻叹了一口气:“是啊,本来我想去医院上班的,我哥非要我回集团帮忙,我又不擅长集团的那些事。”
“恕我直言,高姐应该早点离开强盛集团,以免将来遭受池鱼之殃。”
“陈先生不妨得明白些。”高启兰脊背倏然挺直,腕间翡翠镯子撞出冷冽脆响。
“卖鱼佬到万亿集团掌舵人。”男人镜片后的目光似能穿透人心,“高启强先生的发迹史,怕是比《资本论》里的原始积累还要精彩。”
见她骤然绷紧的脸色,他歉意一笑:“并无冒犯之意,只是商场如战场,干干净净的生意,哪有这般雷霆之势?”
高启兰攥紧茶杯:“陈先生究竟想什么?”
“利益两字,一字藏刀,一字带血,世人总三分打拼七分运,却不知运势之上,还有九十分的道。强盛集团的运势,该到头了。”
“这话太过玄乎。”
“看窗外那株广玉兰。”陈青起身推开雕花窗,树冠正贪婪汲取最后一缕光,“阳光雨露得独厚,照此长势,不出两年便能探进二楼。可当它真挡住我的视线,我一定会让物业砍掉它,物业的电锯声,便是它的丧钟,这,就是它的道。”
高启兰的手微微颤抖,似乎陈青的话触动了她内心的恐惧。
“多谢陈先生的良药苦口,只是我哥很多时候也是身不由己,告辞。”
“我送高姐下楼!”
这时候,高启兰的电话突然响起,是高启盛打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