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霁衍强压心中怒火,愤怒地一脚踹在旁边的石头上。
“我在山下成了家,”和尚的话一出口,在场的和尚无不震惊地看向他。
就连江卓辰都被他的话震撼到,他和萧霁衍对视一眼,大概明白了些什么。
“那日半夜我下山,被郡主的人发现了,她就以此要挟我。”
“在江姑娘上山之前,郡主的人找到我,让我把她引到后山去。”
和尚到这的时候,心里面压着他的那座大山也算是放下了。
萧霁衍气得转身就朝和尚踹了一脚,正想继续却被江卓辰给抱住。
和尚口吐鲜血,声音忏悔:“贫僧被逼无奈才做出慈事情。”
“把江姑娘引上山后,贫僧找了个理由回来,其余的一概不知。”
江卓辰一想到江濯雪在后山上困了那么久,心中顿时一揪。
他不敢想象江濯雪是不是真的出了什么意外,深吸一口气。
江卓辰按耐住自己心中怒火:“你也配在佛祖面前诵经祈祷!”
“你简直就是侮辱了佛祖,普陀寺因为有你这样的僧人,才会带来今日之祸。”
和尚自知理亏,他虔诚地跪在地上,口中不断念着佛号,试图以此洗刷自己身上的罪孽。
萧霁衍面色阴沉得仿佛要滴下墨,此时的他顾不上教训跪在地上的和桑
“庞墨,把他们叫出来吧,”萧霁衍的声音低沉,手指紧握成拳。
眼神中似乎在压抑着什么情绪,他的身子微微晃动一下,幅度几乎可以忽略掉。
庞墨语言有着,见萧霁衍此刻的状态不对劲,他只能答应。
一刻钟后,萧家军和暗卫对后山再一次展开大规模的搜索。
“江濯雪!”
萧家军们不得已只能呼唤江濯雪的名讳,此时已经色大亮。
他们在普陀寺的后山中找了整整两三夜,萧家军们都换了三批。
江濯雪只觉得眼皮变得沉重起来,她昏昏欲睡地躺在地上。
手脚发软,嘴唇皲裂,她费劲地举起手,想要敲击石壁。
给外面寻找她的人传递一点信号,可她却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樱
“我……”江濯雪刚一开口就被喉咙处传来的撕裂痛的她眉头紧皱。
被困在这里的这几里,她把那条毒蛇处理掉最后吞入腹郑
只有保持着足够的体力,她才能支撑到萧霁衍来救她。
“找!就算掘地三尺也要把她给我找出来。”
萧霁衍的声音在山洞上方穿透下来,他暴怒的嘶吼声。
让江濯雪提起一点点精神,她都已经走到今日了,不能就这样死在这里。
江濯雪用匕首在墙壁上划动,发出尖锐的刺耳声,试图以此来吸引他们的注意力。
可这点微弱的声音很快就被搜救的萧家军们盖住。
庞墨面色凝重的站在萧霁衍身后,如今距离江濯雪失踪已经整整三日。
就算她没有被野兽吃掉,只怕也因为在逃跑的过程,不慎坠入山崖而亡。
庞墨与萧霁衍分开寻找,却因一脚踩空而不慎掉入江濯雪所在的山洞郑
他在下坠的第一时间就用佩剑支撑在洞口,这才避免了摔下去。
“好险,若是从此处摔下去,只怕是要剥一层皮。”
庞墨突然想到什么,他一跃而下,果然在此发现了奄奄一息的江濯雪。
“主上!江姐在这里。”
庞墨激动的呐喊,萧霁衍全身紧绷着,双唇紧抿,他怕是自己出现了幻听。
直到庞墨拿着江濯雪的发簪给他,他这才失魂落魄地跑到洞口。
萧霁衍毫不犹豫地就跳下去,想要亲自把江濯雪带出来。
下去后他才发现这个山洞仅仅只能容纳一个人。
萧霁衍弯着腰往江濯雪的身边走去,却发现她的身旁竟然躺着一条只剩下半截躯体的毒蛇。
在江濯雪的手腕边还有被砸得粉碎的蛇头,萧霁衍快步上前。
看到她手腕赫然露出的牙印,眼神阴狠地一拳砸在旁边的石壁上。
“对不起,是我来晚了,”萧霁衍紧紧地抱住江濯雪。
他摸着江濯雪有些失温的手,心下一紧,当即把她抱起来就往外走。
山洞本就只能容纳一个人半弯着腰在里面行走。
如今萧霁衍抱着昏迷的江濯雪,行动起来更是艰难。山洞外面的萧家军们在洛南的指引下。
把那块堵住洞口的巨石搬开,随后准备了一根手腕粗的绳子丢下去。
这个位置乍一看是在半山腰,若无泥石流灾害,是十分安全。
可他们仔细观察后,才发现这个山洞的底下竟然是中空的。
若是这个时候出现什么意外,便是大罗神仙也难逃。
萧霁衍把绳子缠绕在自己的腰上,将江濯雪紧紧地抱住。
在萧家军的拉扯下,二人终于爬了上去。
“快救她,”萧霁衍满脸焦急地看着洛南,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音。
洛南给江濯雪把了把脉,在确认对方只是因为疲劳过度造成的晕厥后这才放下心。
“要救她的命也得去寺庙才行,”洛南着就已经先行下山。
一刻钟后。
萧霁衍见江濯雪还未醒来,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
“她怎么还没醒来?是不是你没有给她治好?”
“这都一个时辰了,你又她体内的蛇毒已经解了,怎么还能昏迷这么久呢?”
萧霁衍几乎时刻关注着江濯雪的情况,看着她眉头紧紧皱着。
他的心也仿佛被牵动了一样,萧霁衍看向洛南:“你是不是嫉妒她的医术,所以想要借这个机会故意谋害她?”
洛南正喝着茶水,却被萧霁衍的这一番话气得直咳嗽。
“我犯得着嫉妒她吗?我的医术在皇都之中无出其右。”
“若非你体内的冰僵之刑是我不擅长的领域,哪还有江濯雪什么事啊。”
洛南没好气地白了一眼萧霁衍:“我看你自己身上的毒也没见你这么上心过。”
“她不过是中一个蛇毒,还已经自己解了毒的,你都能担心成这样。”
萧霁衍一愣,他仿佛这个时候才意识到自己这几日在做什么。
仿佛江濯雪已经成为了他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