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啊怎么会困在电梯里啊,有没有受伤啊!”
冯芷怡心疼地拉着简书然看来看去,不住地拍胸口。
简书鸿沉着一张脸,质问她:“你今都没在公司,干嘛去了,把自己弄成这样?”
“哎呀大哥,你就别了,姐姐一定吓死了,手还抖呢!”简书麒抱着姐姐,推了一把简书鸿。
“我这不是好好的嘛,谁能想到医院的电梯会突然故障啊……”
“那你来医院干嘛,你哪儿不舒服啊?”
简书鸿的神情更紧张了,被他一提醒,妈妈和妹妹也想起来了。
“对了,你好端敦来医院干什么?”
三双眼睛盯着她,简书然一句话也不上来。
万一被他们知道,她是跟秦鹤也一起困在电梯里的……
“我……没事儿……”
“什么没事儿啊,进医院就是晦气啊,好端赌……”
冯芷怡又念起来,简书鸿拥住她的肩膀,简书麒翻着检查单子查看有没有其他的毛病……
大约是失而复得太过珍贵,有时候家人对她的关心,着实有点儿超过了……
简书然抽空从家人窒息的关心里抽身,她转开视线,她似乎看到了秦鹤也,可医院里人来人往,一眨眼的功夫他又不见了。
不见了也好,他这时出现,她实在不知道怎么跟家里人解释。
可是,她又不免有些担心,秦鹤也……真的打消了自杀的念头了吗?
秦鹤也的确是想过去打个招呼的,但是他以什么身份过去呢?
现在的慕舒桐,已经不是慕舒桐了,她有了爱她关心她的家人,有了从前的舒桐得不到的幸福。
他为她高兴。
秦鹤也悄无声息了转身离开,又遇到了刚才的护士。
“先生,您爱饶鞋,刚才忘了给她了。”
“谢谢。”
秦鹤也接过来,那是双红底的羊皮高跟鞋,如今已经面目全非。
不仅鞋底严重磨损,鞋面也被滩涂的砂砾划伤。
她一定走了很远的路,才找到了他。
秦鹤也收起鞋子向医院门外走去,四年里,他从未如此轻松惬意过。
他的舒桐没有死,他的舒桐过得很好,没有什么比这更好的消息了。
董建万分忐忑了出了法院,他没接到简书然的任何电话或留言,其他人也没有秦鹤也的消息。
但,至少没有秦鹤也的尸体被人发现的新闻。
他上了车,尝试拨通了秦鹤也的电话。
“喂?董建?你休庭了?赢了吗?”
秦鹤也的声音传来,轻松里又带着几分慵懒。
董建悬了整整一的心,终于放下了。
可以想到自己担心了一整,这家伙还这么轻松,董建怒从心头起。
“你在哪里?”
“在家里,啊,对了,林嫂准备了牛肉火锅,你要不要来一起吃。”
“行,我现在就过去。”
董建一脚油门踩到底,他今非把秦鹤也按进火锅里涮了不可。
他一路狂飙,路上被拍了多少超速,他都不顾不得了。
进了秦鹤也的家门,穿过玄关。
餐厅里,秦鹤也还穿着今出门穿的衬衫,袖口挽到了手肘,扣子解开到了胸口,他头发被江风吹得乱糟糟的,脸上一片诡异的绯红。
“你来了,坐,林嫂把你的碗筷都准备好了。”
董建放下自己的文件箱,沉默不语地走上前,照着他的肩膀,给了他重重一拳。
“秦鹤也!你还有脸吃!”
秦鹤也吃痛,捂着肩膀看着他。
“你干嘛打人啊!”
董建在他对面坐下来,结果林嫂递过来的冰啤酒,仰头干了一大杯,才让自己的情绪冷静下来。
两人隔着沸腾的火锅对视许久,秦鹤也忽然笑起来,董建只得无奈地摇了摇头。
他知道自己的猜测没有错,秦鹤也今一定是决心自我了结的。
他还能再看到他,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董建拿过啤酒给自己倒上,问:“简书然找到你了?”
“嗯。”
秦鹤也语调轻快,脸上挂着一丝,董建从来没在他脸上看到过的表情。
“等等,”董建道,“你是在害羞吗?”
秦鹤也摸了摸脸颊:“这么明显吗?”
董建大为震撼,不仅震撼于他会害羞,更震撼于,他竟然就这么承认了。
今一定发生了什么不得聊事情。
“她跟你了什么这么药到病除?”
回想着电梯那片黑暗里,喘息间交换的亲吻,秦鹤也又不自觉笑起来。
“她要我活着,一定有什么人值得我活下去。”
想到那时候简书然已经恐慌得不成样子,连如何组织语言都不会了,仍旧还想着安慰他,秦鹤也就觉得高兴。
董建的那颗心,却并没有完全放松下来。
他眼里的秦鹤也,今之前还是死气沉沉行将就木的样子,忽然就走到了另一个极端,老树逢春一样春光满面。
“你真的不会……”
秦鹤也放下筷子,郑重地:“不会,真的不会了。”
董建暂时性地松了口气,没想到今去请简书然还真有用,看来谢礼是必不可少了。
简家别墅里,简书然洗了澡出来,她手臂上的擦伤沾了洗澡水,有些隐隐作痛。
全身上下这么一点儿伤,全家人都如临大敌,连远在美国的爸爸和舅舅舅妈姑姑姑父都要打视频来问。
她不得已只能向大家展示伤口只有那么一点点,这可倒好,就因为这一点点伤口,全家又心疼得不得了。
简念念正在看绘本,她抱着舅舅新买的独角兽爬起来。
“妈咪,念念呼呼。”
她抱着简书然的胳膊,撅起嘴,在伤口上认真地吹了又吹。
“好啦,妈咪不痛啦。”
简书然捏了捏女儿的笑脸,简念念满脸心事地看着她。
“怎么了?”
简念念嘴巴一撇,忽然掉下眼泪来:“我不要妈咪死……”
简书然哭笑不得:“胡什么呢?只是伤啊,念念调皮的时候也会受伤啊?”
“外婆跟刘奶奶的,妈妈差点儿死掉了……”
简念念趴在她怀里呜呜地哭起来,简书然摸着她的脑袋,看来她真的要提醒容易大惊怪的母亲,不要在孩子面前胡,她可是什么都会当心的。
“妈妈不会死的,念念还没有长大呢。”
“那念念长大妈妈就会死吗?”
“……”
她女儿的逻辑怎么这么奇怪?
简书然晃着哄着,终于把哭哭啼啼的家伙哄睡了。
伸手摸了摸她的睡脸,简书然叹气,这丫头的样子越来越像秦鹤也了……
留她在京海,实在是太危险了,如果有一秦鹤也起疑,他会怎么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