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回来了,念念呢……”
简书麒大大咧咧地闯了进来,第一眼就看到了她手里的蓝宝石项链。
“姐!大哥偏心!”
简书麒上前一把夺了过来,翻过来掉过去仔仔细细地看来看去。
“还真是啊……”
简书然莫名其妙问道:“真是什么?”
“两年前瑞士一家拍卖行拍出过一条蓝宝石项链,主体有十颗镶嵌的蓝宝石,每颗两克拉左右,吊坠更是有一颗鸭蛋大,切工非常复杂,所以光彩夺目的。”
简书麒晃了晃手里的项链:“如果我没记错,就是这条,听拍出了价,买家疯了一样非要不可。”
完,简书麒又困惑起来:“可我没听大哥是他买了啊?”
简书然把项链从她手里拿过来,对着光线照了照,:“这不是大哥送的。”
“哦~”简书麒一副了然的样子,问,“追求者送的?那还真是大手笔。”
算不算大手笔,简书然不知道,她只知道,秦鹤也送她这东西,还真是让她恶心。
从前她生日,秦鹤也曾为她准备了一条差不多的项链。
可是一转身,他就把这条项链送给方子珊。
从前她只会一味忍,一味地顺从他。
秦鹤也一眼认出她没什么稀奇,难得的是,秦鹤也竟然以为她还是从前的她?
以为她还会跟从前一样,只要他略施恩惠,再招招手,她就会对他言听计从吗?
简书然越想越气,她真想现在就拿着这条项链扔到他脸上,让他滚远一点儿。
可若是她这样为了一条蓝宝石项链怒气冲冲,岂不是正中下怀,回应了自己就是慕舒桐。
可如果她欣然接受,秦鹤也一定会觉得她心软接受了他的好意,然后更加肆无忌惮。
怎么才能礼貌地退回去,又不再多跟他纠缠呢?
“真的好漂亮哦……”
简书麒望着项链的眼睛里都在闪光,简书然随手一递:“送你了。”
“真的啊?”
简书麒生怕她反悔,一把抢了过来,心肝宝贝似的捧着,喜欢得不得了。
她眼睛一刻也不离开项链,问:“姐,到底谁送的啊?”
“我猜……是秦鹤也。”
简书麒一听秦鹤也的名字,脸上对宝石项链的喜欢,瞬间变成了嫌恶。
“他想干什么?谁会稀罕他的破东西!我这就给他送回去!”
简书麒扔垃圾一样把项链扔进盒子里,顺便把整个装礼服的盒子都抱起了起来。
她一边嘀咕着一边走:“谁稀罕啊……”
“妹!”
简书然可没想让她再去跟秦鹤也争执,追着她出了门。
“这东西你不喜欢,卖了也好啊!”
“不要,晦气!”
简书麒头也不回地,一溜烟冲出了大门。
简书然叹气,妹这一闹,不知道秦鹤也又要误会什么了。
蓝宝石项链曾经是简书然的心结,不过这么多年,她早就放下了。
于她而言,她早就有了比宝石更珍贵的东西。
但对于秦鹤也来,那些曾经亏欠慕舒桐的,都变成了困住他的执念和枷锁。
穷极一生,他都要想尽办法,将那些错失的礼物,失信的诺言,弥补回来。
可慕舒桐并不给他机会,四年前是这样,四年后也是这样。
秦鹤也正在看分公司的季度报告,黎思一脸古怪地进来。
“秦总,简姐来了,在楼下要见您。”
秦鹤也几乎瞬间就站了起来,正了正领带,又偷眼看了看玻璃上自己的影子,确定自己的形象没问题。
“怎么不请她上来?”
看他急吼吼的样子,黎思赶紧补充:“是简家……二姐,简书麒。”
“啊……”
秦鹤也一脸失望,又坐了回去。
“她来干什么?”
“她,您要是不下去,她就在楼下……骂您。”
秦鹤也皱起眉,简家兄妹,还真是一个比一个奇葩。
他只能暂时把报告放在一边,下楼去应付这位二姐。
简书麒从在美国长大,有着一张很典型的华裔女孩儿的脸,狭长的眼睛,生带着几分刻薄。
她一见秦鹤也便开始冷笑,不由分地把脚下的盒子踢了过去。
真丝裙摆从盒子缝隙里甩了出来,蹭上霖上的灰尘,蓝丝绒的首饰盒子滚出来,狼狈地张开嘴。
秦鹤也价急忙蹲下身,检查裙子有没有损坏。
他掸去灰尘,抚平褶皱,问:“你姐姐让你送回来的?”
“我姐姐人好,什么都没,还顾忌你的面子,让我不要来,不过是我看不上。”
简书麒笑着:“我看不上你的东西,也看不上你的人。”
她绕着秦鹤也踱步,看他清理衣服的狼狈样子,替姐姐畅快。
“秦总你不要以为你在京海只手遮,所有女人都要高看你一眼,追我姐姐的人从东海岸排到西海岸,你算老几,你不过就是个逼死前妻的废物!”
逼死前妻……
这四个字一出,原本还在附近假装路过看热闹的人群,忽然忙碌起来,一个个急匆匆地散开。
秦鹤也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望着她,问:“你从哪里听来的?你姐姐的?”
“我姐对你的事才没兴趣,是我随便打听了一下,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这么讨厌你?”
简书麒勾了勾嘴角,歪着脑袋:“奉劝你,离我姐姐远点儿。”
秦鹤也把裙子和首饰盒重新放回盒子,慢慢站起身,冷漠地看着她:“你知不知道,你在跟谁话?”
简书麒冷哼一声:“秦总不用吓我,你有什么手段尽管用,简家人不怕。”
她上前一步,直视秦鹤也的眼睛:“你,离我姐姐远点儿,她马上就要订婚了。”
她完,甩着自己的挎包,转身离开,留下秦鹤也一个人接受周围人心翼翼的窥探。
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有人骂在他脸上,“逼死前妻”四个字,字字都是指控,秦鹤也自己都分不清哪一项更严重一些。
他颓丧地看着地上那个破败不堪的盒子,看着自己的心意被弃如敝履,原来真心被这样对待,竟然是这样的无以名状的痛。
秦鹤也不禁想,当初慕舒桐也有这样的感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