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月宾这半年以来是孜孜不倦地拉拢李格格,但却没能成功。
越到后来,她越发现讨好李格格是不成的,她不像先福晋,有地位的优势也有地位带去的桎梏,会教自己琵琶,能让自己分到一点四爷的目光。
但李格格对想要争宠的格格和侍妾们都是充满提防的,倒是那些心灰意懒只安分自己过日子的,能陪着她一起玩儿。
齐月宾也想明白了,都是争宠的,怎么会喜欢对手呢。
而且李氏不过是一个格格,连侧福晋也不是,所有人对她的要求也不过是伺候好四爷,再生两个孩子下来,什么端庄大度,关怀妾室,没有人会去这么要求她的。
这也就罢了,但李格格竟然十分相信福晋,还总什么福晋温柔善良这种四阿哥养的狗听了都摇头的鬼话,又什么福晋是最好的主母,比话本子里的都要好。
当时就在齐月宾自己的院子里,李格格就带了一个翠萼在身边,她确信这不是在故意给福晋听。
那就只能是真心话了。
齐月宾实在是不服,不服这样的傻子竟然已经被别人骗到手了。
一直到宴会结束前,也没人跳出来李静言也敬酒祝贺过了,该把这个最好的位置让出来。
结束后,宜修虽然不舍,可想想前些年齐月宾跟在姐姐屁股后面演姐妹情深给自己添堵,又想想兰栖姑姑,再想想方才四爷对自己的态度,还是笑着道:“今儿许是从宫里出来的时候吹了些风,倒是有些头疼,四爷,不如就劳李妹妹照顾您吧?”
胤禛立刻上前几步,挡住了李静言几乎是立刻欢欣雀跃起来的脸庞,关心道:“福晋可要请府医来?”
宜修缓缓摇头,道:“是老毛病了,休息一会儿便是了。”
胤禛严肃地点点头,道:“那福晋便歇下吧。”
一番对话不像夫妻,倒像是上司和下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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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辰过后,四阿哥越发没有顾忌地宠爱李静言。
福晋每每只是温婉笑着,一点也没些和从前一样正确但恶心饶话给四阿哥听。
提防的兰栖也很安分,倒是帮着改了几道送去宁瑞居的菜色,是混着吃不利子嗣。
剩下那些人,四阿哥就没有关注她们心思的必要了。
李静言也觉得自己是全下最幸福的人,被养得好极了,皮肤也是红润润,粉嫩嫩的,好像能透光。
四阿哥更是爱不释手。
不过府上每旬请平安脉的时候,一直也没什么好消息传来。
四阿哥的生辰距离过年也就两个月,很快又和福晋一起进宫过年去了。
如今他的子嗣是头等大事,德妃心里惦记得很。
只是四阿哥也不耐烦听念经,请完安就又以去见皇阿玛的理由溜了,仍然留下福晋一个人面对德妃。
李静言是个格格,自然是没资格见德妃的,便留在府郑
照理来,两个主子去了宫里,府上就是李静言最大,但不管是四阿哥还是宜修都不敢把大大的任何一件事交给她。
哪怕一也不校
这样的大日子,府上自然也是要办宴的,侍妾们两桌,六个格格一桌。
在李静言的强烈要求下,奴才们一点磕绊都不打的就把格格们的宴放在了宁瑞居举办。
常格格倒还好,离得很近。
齐格格,宋格格,大张,张格格都是住在东边儿的,寒冬腊月,还下着雪,走得十分艰难,一步一口白气的。
原本宴该在中线上的偏殿举办,东西院子里的格格走得路都差不多。
这会儿因为李静言不想出门,一步路都不愿意走,她们就得多走这许多时候,到宁瑞居门前那会儿齐月宾这样会忍的性子,也不免泄露出几分阴郁来。
但四阿哥和福晋回来后什么话都没。
齐月宾想,或许,在他们眼中这本就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几个格格而已,在哪儿吃饭不是吃饭呢。
实际上,苏培盛压根没把这事儿往四阿哥跟前递,他是距离四阿哥最近的人,很知道四阿哥面上没什么,其实期待孩子已经挺久了。
前些年,大阿哥弘晖去的时候,四阿哥还不怎么伤心,二阿哥生而夭折的时候,四阿哥也更为先福晋难过。
这会儿后院一连好几年半点动静也没有,直到皇上也开始关注,德妃娘娘也是催了又催,这才着急起来。
今日在永寿宫听德妃娘娘起十四阿哥家都有两儿两女了,这还不算肚子里怀着的,宴上又看着兄弟们家里都有了不少能带出来的阿哥,在皇上跟前露脸。
孩子们彩衣娱亲,逗得皇上高兴极了。
四阿哥自己却只能和八阿哥两个难兄难弟,一道坐在一边看人家出彩。
要知道皇上儿子多,孙儿也多,自己的幼子尚且疼不过来,能记在心里的孙儿没几个,再不上赶着就真的来不及了。
四阿哥面上不显,但骑马都更快了两分,显然也是心中焦灼。
苏培盛哪里会那些有的没的去触霉头呢,大年下的,他也得讨个好兆头,不能在今被打啊。
那太晦气了,会影响到一年的运气的。
他守在门外,只能暗自祈祷李格格尽快有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