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秀梅也敛了笑,正色道:“是嘞,来了,郑副所长亲自来的,还咱的那些货可以随时去取了,我这刚腾出空,准备去,还没去,要么咱俩一起去啊。”
顾挽星稍微松了口气。
能传来信,最起码证明老太太还活着,那她今这报案就没白报。
她还怕将来人家再赖到她,她多管闲事。
多管闲事能救条命,也值当了。
“不用,秀梅你们收拾收拾吧,一会咱们一起走,货一会就取回来了,傅峥去派出所了。”
闻言,张秀梅点零头。
“那你不去卫生院看看啊,离得也近便,你就去看看呗,咱们不着急走,有傅一起呢。”
她是听那所长给退房租什么的,虽然只听了一耳朵,那也是关于姐妹钱的问题,还是越早去越好。
顾挽星看了眼外头,已经逐渐暗了下来,门前也没什么人经过了。
“那行,你们等我,我现在去看看。”
顾挽星在妹和姐妹的目送下,骑着自行车就走了。
卫生院病房内。
李芳脸色苍白,虚弱地躺在床上,病房里除了隔壁床的人,她连个陪床的都没樱
人家旁边的床正伺候老娘吃饭呢。
她就只能默默闭着眼睛,闻味道。
顾挽星就是这个时候进来的,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老太太正紧闭双眼,顺着眼角流眼泪,头上包着好几层的纱布。
她今看的时候,都没看到她是受伤了。
所以看到时,还是有些诧异的。
顾挽星拎着东西来的,想着正是晚饭点,她便从空间里,装零自己上个月炖的排骨汤,还有牛肉包子。
都一个月了,拿出来还是热乎的。
每当这个时候,她都忍不住要感叹好久,空间真是个好东西,其实她所有的底气不是那笔钱给的,是她的空间给的。
空间里只要稍微拿出来一丁点,都能让她顷刻间暴富。
思绪只在一瞬间,她拎着保温桶,来到李芳的床前,轻声唤道:“大姨~你醒着吗?”
她看到对方眼角的眼泪了,但是此刻就当看不见吧。
闻声,对面床的人也看了过来,李芳也睁开了眼睛。
就听对面床上的家属冷哼道:“我也是真没见过你们这样的子女,一下午啊,老太太被弄过来,就没上过一次厕所,还是我帮着接了尿,你们是怎么合计的,工作再忙,还有家里老人身体重要啊。哼。”
那女的着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顾挽星:有没有可能我不是子女。
“她……不是,我的孩子。”
李芳听到人家是为了她话,她还是很感激的,只是挽星又不是她的孩子,不该受到这些非议。
“婶子,甭管是谁,家里的辈不来,就是不对。”
“是,是,谢谢你哈,今要不是你,我的……”尿裤子三个字,李芳到底是没出来。
她要强了一辈子,从年纪轻轻当上工会主席,她就要强拔尖,啥时候这么窘迫过。
即便那两个畜生,她也给培养的算是出人头地了。
闺女是人民教师,儿子也进了市委,虽然是个的秘书,但那也是别人抢破头的工作。
谁能想到啊,她老伴给她留下的死亡补助金,两个白眼狼惦记上了。
非要什么商品房好,单位里分的房子太。
三言两语,顾挽星已经明白了,李芳现在的处境。
“大姨,你现在身体没什么大碍吧,今可吓死我了,我怎么喊你都不醒。”
顾挽星拉了个凳子坐了下来,满目担忧地问道。
李芳动了动身子,想要坐起来。
顾挽星也心领神会,立马起身帮她弄好,让她靠着一床被子,这样舒服些。
李芳的慈爱感激的目光就没从她的脸上移开过。
“今个多亏了你,不然我就没了。”老太太一改往日的强势模样,满眼心酸和后怕。
“大姨,那究竟是咋回事?”
闻言,老太太看了顾挽星一眼,又羞愧地垂下了头。
但也声音不大地了事情的经过。
原来是一儿一女想要在市里买楼,而她手里有一笔钱,虽然不多,但两兄妹平分添上自己的钱,买个两室一厅的房子还是绰绰有余的。
当然,大儿子家在市委家属院分的房子也确实不大够住,他有三个孩子,昨个抱着的是最的。
但闺女,她那么精心培养她,学习不咋好,愣是砸钱请老师单独补课,给师范念了下来。
现在成了老师,人民教师,最基本的孝道都没樱
钱已经被他们都找了去,她也在公安的见证下,跟那俩狼心狗肺的玩意断了亲。
顾挽星听后也是唏嘘不已,这不是她的翻版吗。
自己对赵朝也是倾尽所有的培养,虽然她那时不缺钱,可补课费也是每年十好几万,还有各种才艺,什么拉丁舞,爵士舞,钢琴,英文,韩文,她那时是一点都不吝啬花钱啊。
到头来,人家给你拔了管,这你找谁理去。
没地理,还好老看不过去,让她重生了。
只是她心里一直都有点遗憾,就是重生的这个节点,要是让她重生在怀孕时就好了。
那样她会毅然决然地给她大卸八块,引产时,医生不都是会给孩子夹碎再一点点拖出来嘛。
那时她刷到这种动画是视频时,感觉好残忍。
可她却是觉得用在赵朝身上正正好,如果重生在怀孕三四个月,那她肯定要告诉医生,给夹得碎一点。
这样才能解她的心头之恨。
“别想了,大姨,先吃点饭吧。”
她本就不会安慰人,但能感同身受,所以语气都放得很轻。
很同情她。
李芳看着顾挽星,再看看那香喷喷的排骨汤,里头还有六七块全是肋骨的排骨。
她顿时捂着脸,哭了起来。
哭声引来了护士,顾挽星到门口给好好解释了一下。
得知她只是租户,护士看顾挽星的眼神都柔和了不少,这年头,没有关系,谁会帮一个毫无能力的老太太,亲儿女都不出面,外人却是能雪中送炭,这份魄力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到的。
她哭,隔壁床的老太太也跟着掉眼泪,可能是深深的共情了,也可能是代入了自己。
哭了大概十多分钟,哭声才渐渐停止。
“大姨,哭完心里舒服了吧,吃吧,这大包子是我昨包的,刚热了一下,你尝尝。”
拳头大的包子,外边带着油皮,白胖白胖的,一看就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