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雪声看到鹿今朝的目光轻轻点零头:“应该是他。”
这个他,指的就是师父。
考核者已死,她们该如何经历考验?
鹿今朝只稍微一想,脑海中便有了极其不妙的答案。
那当然是...已经死亡的师父,继续考验她们。
“啧...”
鹿今朝在心中悄悄吐槽,站台里的这些死人就不能好好的安静的死掉吗?
“也不知道今晚我们会见到一个什么师父?”
不能是坐在房间里的无头尸体吧?
无头的尸体怎么跟她们话?
鹿今朝的脑海中不少奇怪的念头在翻涌。
她抬头看了看色。
四四方方的宅子里,连空都被分割成了一块,阴沉的色搭配狭窄的视线范围,显得格外压抑。
“这里我逛的差不多了,我先去别处看看。”傅雪声朝她挥了挥手,便离开了后院。
鹿今朝倒也没打算从一开始就和谁绑定在一起。
水缸中的头颅打破了宅子中安静的假象,让鹿今朝的心中多了一份紧迫感,乙级站台,大概不会像丙级那样温吞,危险,可能一开始就已经潜藏在身边了。
她打起精神,将后院粗略逛了一遍,暂时没有发现其他异常,期间也有人来到后院,但鹿今朝与她们只是简单打了个招呼,并未多言。
离开后院,她将整个宅子都逛了逛,熟悉了一下记忆中的地形,又确认了一下宅子里可以使用的光源都有什么,这才看着时间差不多了,前往前厅与其他同伴汇合。
站台留给她的不仅仅是经验,还改变了她的一些行为方式,比如以前,她绝对不会在进入一个陌生的地方后迫切的想要了解这里的全部地形,以及光源情况。
到达前厅又等待了一会,人才陆陆续续到齐。
几人互相看了看,见没人愿意当领头了,钟穗叹了口气,便主动开口道:“想必大家都有发现吧?”
在这种站台内,当率先话的那个,可不是什么好差事。
几人陆陆续续交换了一些发现,其中有鹿今朝看见的,也有一些是她不知道的。
即使候车信息中的内容有可能在暗示她们这次站台只能活一个人,这群经验丰富的二级乘客也没人在此刻藏私。
头颅的事情自然不可能只有鹿今朝和傅雪声看见了,而讨论的重点,也在这颗头颅。
“我捞出来看过,死亡时间应该在我们进入宅子那段时间,头颅还很新鲜。”
鹿今朝闻言微微挑眉看向出这话的霍业,他倒是胆子大,居然敢伸手去捞这颗头颅。
这就是二级乘客吗?
“也就是,我们进入宅子里,师父便死掉了,头颅被放进水缸中,那么尸身呢?”
“我们可能很快就会见到了。”
几人商议了一会,眼见时间差不多,便动身前往师父的房间。
师父的房间在整个宅子的最中央,无论是哪个位置,都能通往这里,也意味着,这里是最快到达宅子每个角落的地方。
午夜,色已经全然暗下来了,但宅子里四处都点着红灯笼,没有人去点亮里面的蜡烛,却在夜晚自己燃了起来。
红光映照在这栋古老的宅邸内,幽暗阴森,极为不详。
“到了。”
走在最前面的钟穗停在门口。
“门好像是开着的。”季向晨看了看,门口有一道手指宽的门缝。
这些人不像鹿今朝在丙级站台遇到的队友,完门是开着的,便直接推门走进去了,她们似乎很清楚什么动作可能是危险的,什么时候应该做点什么。
推开门,鹿今朝看到了师父的房间。
与“记忆”中的一般无二,一进门便是“客厅”,客厅中央摆着一个大院木桌子,上面往往放着茶水,但此刻,上面摆放着的,不再是茶水,而是一具无头的尸体。
这就是她们在12点要见到的师父。
气氛陡然变得严肃,但好在几人早有预料。
房间里也燃烧着蜡烛,红的白的都有,却不怎么点亮房间。
师父的尸体格外平静,除了确实了一个头颅,其他的仿佛只是睡着了。
“有张纸。”钟穗先是发现了什么,指了指尸体的右手。
随后,她上前抽出纸放在蜡烛光下,看了起来。
看着看着,她的脸色变得有些凝重。
“你们从前只使用过死去的动物骨头与皮制作皮影,虽也灵动,却缺少一份最重要的东西,今,我将传授给你们秘技最关键的一环。”
“现在,考验开始,你们需要用死饶皮与骨,制作一个人形皮影,材料有限,先从...制皮开始吧。”
“明晚12点之前,制出一份大合适的皮带来这里,通关者进入下一个试炼。”
这是纸上全部的内容。
“用人皮做皮影?太难了。”傅雪声低声道:“人皮可不像驴皮那么厚,雕刻镂空,哪一个都不好做。”
更别提组装成型了,人皮太薄太软,实在不是皮影的好材料。
“别忘了,这里是站台。”季向晨提醒她。
现实世界的人皮的确不堪用做材料,但在站台内,谁知道呢?
“现在棘手的是...这任务摆明了,让我们用师父的尸体做皮影。”
太过于邪门,以至于哪怕还没开始,几人心中就已经泛起了凉意。
“一张人皮要做五个皮影,材料的确不算多,我们先来分配一下吧。”
五人围着尸体与木桌,没有太多犹豫,在阴沉的烛光下,开始分配起人体皮肤的归属。
鹿今朝只觉得这一幕诡异极了,却没办法逃脱,她只能成为组成这诡异画面中的一员。
她从没想过,有朝一日,自己居然要与其他人一起,拆分一具无头的尸体。
而现在,她们需要将人体皮肤,从这具尸体上,尽量完成的剥离下来。
好在,季向晨在现实世界中是个外科医生,他主动提出由他来动手。
当皮肤逐渐被剥离人体组织,赤红的肌理浮现在烛光下,几饶目光中都隐隐透露出一种无法避免的,生理性的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