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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里高空,云海之上。

顾渊与柳毅峰相对而立,脚下是翻涌的云气,四周空旷寂寥。

柳毅峰看着眼前这位神色平静、气度不凡的紫衣青年,心中波澜起伏,难以平静。

飞升者!

一个半月前才从下界飞升!

这些信息,经过他与那一批飞升者的亲自确认,已然确凿无疑。

可正是这份“确凿”,才让他感到无比的震撼。

升仙池由玄狼军和玄甲军轮流掌控,从中飞升上来的修士,在成就真仙后,大多命运早已注定。

被差遣至各处的仙石矿脉服役,艰辛挖掘仙石,以此偿还“飞升之恩”,同时这也是玄风城重要的仙石来源之一。

然而,眼前这个“妖孽”般的飞升者顾渊,却彻底打破了这固有的轨迹。

刚飞升便悍然击杀玄甲军校尉,废掉玄甲军什长。

随后不知用了什么方法,竟混入了玄狼军,并迅速崛起成为旅帅。

其展现出的实力,不仅远超麾下其他旅帅,甚至……根据他的推断,可能不弱于军侯级别!

这等人物,岂是池中之物?

两人对视片刻,最终还是柳毅峰率先打破了沉默,:“顾旅帅,如果本座所料不差……你与沈如龙,已经交过手了吧?而且,是你胜了。”

顾渊眼中闪过一丝讶异,这柳毅峰的洞察力果然敏锐。

他并未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城主何出此言?”

柳毅峰微微一笑,带着洞悉一切的了然:“猜测而已。沈如龙此人,性子暴戾睚眦,又极其护短。”

“若他未曾在你手上吃亏,一个月前凤祥酒楼那件事,他绝无可能善罢甘休,更不会跑到本座面前,什么‘为了大局愿意忍气吞声’的鬼话。”

他顿了顿,继续分析道:“他非但没有来找本座出头,反而明确表示不再追究,这只有一个解释。”

“他有不得不低头的理由,有致命的把柄,落在了你的手上。”

“而这个把柄,最有可能的,便是他败于你手,甚至……付出了某种他无法承受的代价。”

顾渊心中微凛,这柳毅峰的推理能力确实惊人,几乎将事实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见顾渊沉默,柳毅峰知道自己猜对了,他接着道:“前段时日,玄狼军军侯陈重光曾向本座提及,你有意观摩本座所传的《紫霄罡诀》。”

“结合沈如龙的反常表现,本座便猜测……他是不是在你的‘帮助’下,‘慷慨’地将功法传授于你了?”

到“帮助”和“慷慨”时,柳毅峰的语气带着一丝玩味。

顾渊脸色微不可察地变了一下,虽然瞬间恢复平静,但还是被一直紧盯着他的柳毅峰捕捉到了。

“看来本座又猜对了。”柳毅峰轻轻吐出一口气,仿佛卸下了什么包袱,语气变得轻松了几分,“顾旅帅不必紧张。本座今日前来,并非为了追究此事。”

他看着顾渊,目光坦诚:“沈如龙私传功法,按律确是死罪。但正因他有此把柄落在你手,他才不敢,也不能借助本座的力量来对付你。”

“否则,一旦事情败露,他第一个性命不保。这,或许也是他选择隐忍的原因之一。”

顾渊闻言,不禁轻叹一声,带着几分叹服:“城主明察秋毫,所言如同亲眼所见。顾某佩服。”

他不再绕圈子,直接问道:“那么,城主今日亲自前来,并如此……客气,究竟所为何事?”

柳毅峰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沉的肃穆,他直视着顾渊的双眼,一字一句地道:“本座想与顾旅帅做一笔‘交易’。”

“交易?”顾渊眉头微挑。

“不错。”柳毅峰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刻骨的恨意与无奈,“本座想杀一个人,一个……以本座现在的实力,根本无法杀死,甚至连伤其分毫都难以做到的人。”

他顿了顿,语气带着一种近乎恳求的意味:“本座希望,待顾旅帅日后拥有足够实力之时,能将那人擒来,送到本座面前,让本座……亲手了结他!”

顾渊眼中闪过一抹诧异,沉吟道:“城主未免太高看顾某了。您都无法对付的人,我日后能否有此实力,犹未可知。”

“不,你有!”柳毅峰目光骤然变得灼热无比,语气斩钉截铁,“就凭你……是刚飞升的真仙!”

顾渊闻言,不由失笑:“城主,一个月前,玄甲军那边就曾散布消息,顾某是刚飞升的真仙,可当时根本无人相信。”

“毕竟,一个正常飞升不过半月的真仙,绝无可能拥有废掉玄甲军旅帅的实力,这不合常理。”

“开始本座也不信。”柳毅峰沉声道,“但在沈如龙的‘建议’下,本座亲自去见了与你同一批飞升的修士,经过多方确认……本座不得不信!”

顾渊眼中寒光一闪:“沈如龙……”

他瞬间明白了沈如龙的险恶用心。

这家伙,自己不敢明着报复,便想借柳毅峰这把刀!

顾渊目光锐利如剑,直视柳毅峰,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城主既已推断出顾某的‘底细’,难道就未曾动过念头,想要得到顾某所掌握的仙法、神通?”

这是他最大的疑虑,也是衡量柳毅峰是敌是友、此交易是真是假的关键。

柳毅峰闻言,坦然迎上顾渊的目光,没有丝毫闪躲,如实道:“想过。在确认你飞升者身份,并推断你身怀惊传承的那一刻,本座确实动过贪念。”

他话锋一转,语气带着一丝自嘲与清醒:“但很快,这个念头便被本座强行压下了。”

“哦?为何?”顾渊追问。

“原因有三。”柳毅峰伸出三根手指,条理清晰,“其一,本座并无十足把握能拿下你。沈如龙的实力,本座清楚,他能被你逼得低头传法,可见你的手段远超表象。生死相搏,胜负难料,本座不愿,也冒不起这个风险。”

“其二,”他继续道,目光深邃,“即便本座侥幸胜了,甚至将你擒下,以你展现出的心性与傲骨,恐怕也绝无可能乖乖交出功法神通。严刑逼供?搜魂夺魄?对付寻常修士或可行,但对你……本座怀疑,恐怕还未等问出什么,你便有办法自毁神魂,或者那传承本身便有禁制,外力强取只会竹篮打水一场空。杀了你,除了结下死仇、毁掉一个万载难逢的潜力股,于本座而言,并无实质益处。”

“其三,”柳毅峰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其实,自你于落凤谷击杀裴鸿举、立威夺权之后,本座麾下的白袍卫便已开始调查你的底细。你虽露面不多,但仅有的几次出手,以及面对麾下、面对陈重光乃至方才面对本座时的举止言谈,无不透露出一种深植于骨的桀骜与自信。这等人物,绝非屈从于暴力胁迫之辈。逼迫,或许能得到一具尸体,却绝难得到你心甘情愿交出的核心传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