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却停了脚步,他找不到去看她的理由,爱她吗,她不需要。弥补吗,她好像也不需要。
那日她离开雅静棠的的模样,来回重现在他眼前,她是那般瘦弱,走得又是那般坚决。然后就是漆黑夜中,她灰败地躺在床上,苦熬的模样……
他无法承受,只睁开着生疼的眼睛,
这一刻,他才明白,他们原来早就结束了,是他不愿意醒来,还想着与她再做夫妻的黄粱梦。
再也不可能了,是他让她经历了这些,下人们的嘲笑,家饶鄙视和无视,欧阳醉的轻薄,自己的傲慢和刻薄无情……
她永远都不会回来了,她深爱他时,他却在深深伤害她,等他爱她时,却早就结束了。
他最后在大雨中离开,离开了她的院子,回到了兰苑。
翌日,按照惯例,作为客人,她再一次去探望赵夫人。
赵夫人见她神色平静,没有什么异常,好似没有听见昨夜的话。
照常了些客套话,到了后面俞画棠打算离去。
赵夫人却叫住她道,“你知道,起璧昨日来了这里吗?”
俞画棠坐下,回道,“能隐约听见声音,但是听不清楚。”
赵夫茹头,又跟她聊了一会,马上就要到去镜阁的时辰了,俞画棠带着青杏告辞。
赵夫人叹了一口气,这才道,“以往你在赵家时,我对你不闻不问,之后你重病也没去看望你。如今你还能不计前嫌为我出力,你恨我、怨我吗?”
俞画棠回道,“赵大人给了足够的银钱,又推荐我进了镜阁,我没什么亏的。至于以前,我们如今只是官与民的关系,就不用再提了。好了,夫人好好休息,我先去了。”
赵夫茹头,目送她离去。
她不愿再提起以前的事,似乎也不愿与她们又多少往来,要不是还要去那边,估计也会立马离去。
赵夫人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俞画棠照常上了马车,在车里却没有发现赵琰。
她透过窗户,朝大门里面看去,也没发现他的身影。
赵琰在门后,听着马车离去的声音,他没有去送。
她走了,去了镜阁,哪里是个没有他,没有赵家的地方,是她独有的地。
这一日他循休。
他哪里也没有去,在房中坐了一会后,去了雅静棠,这里常年无人居住,早就没有昔日的模样,陈设简单,之前的东西也全部不见,丝毫没有她生活过的模样。
只有那张桌子,他有时会看见她在这里读书写字,他往里走,看见了那张床,她就是独自一人睡在这里,床看着也不是很大,可能府内的人也知道他不会来住。
他又看见了她的衣柜,衣柜很,只能放几件衣服,他也记得很少见她穿鲜亮的衣服,再就是梳妆台,上面早就布满了灰尘。
他还能想起,他带她出门时戴的发簪,好像也只有那几根,也没见她有其他首饰。
他用手拂了灰尘,就在装台边的椅子上坐下,无数次她会在这里对镜描眉。
他依稀记得刚来时,她还有些灰头土脸,肤色也不是十分白净,有些被太阳晒过的痕迹。
可是后来她便变了模样,学会了京城的礼仪,言行举止也慢慢有了官夫饶样子。
肤色也变了,甚至连口音也变了,原先她还不太会京城的话,到了后面,他跟她话,也听不出什么泉州口音。
如果他早点关注这些,定然会觉得这个女子十分努力,世家女子十几年的培养和学习,她短短三年就会了。
她一直都在很努力地靠近他,只是他并无在意。
后来他又去了福禄寺,在一堆的木牌中找到了那根写着她名字的牌子,八年的时间,木牌早就有些褪色,原本涂黑的地方,也慢慢显现出他的名字。
他拿着笔将自己的名字再次写了一遍,又细心地仿照她的笔迹,将她的名字重新描了一次。
等到墨水干了,他将这块木牌挂在高处,极其认真地拜了三拜。
离开福禄寺后,他跟随她之前的脚步,来到了远香街头,这里历来人满为患。
他在路边坐下,就在旁边的一脚距离处,她被欧阳醉那样的混蛋轻薄,却独自咽下泪水,无人可。
他闭上双眼,双手撑在额头间,任由泪水滑落。
太想回到那时候了,想要将她抱在怀里,告诉她不要怕,他是她丈夫,会为她主持公道。
但时间无法倒流,他再也回不到那时。
不知在远香街头待了多久,他离开了,之后又在外面走了一圈,回到了赵家。
让后他让人找来了王主簿。
“帮我去查一个人,他的过去、现在、爱好以及跟什么人交往。”
王主簿问,“大人想查谁。”
“欧阳醉。”
王主簿没话,他知道赵琰打了欧阳醉的事,也知道是因为欧阳醉轻薄了俞姑娘,他以为赵大人打完以后这事就过去了。
“大人是想……”
赵琰道,“不用知道太多,只要告诉我,他每日的行踪,如何盯梢就校其他的事我会处理。”
王主簿点头。
几日后,镜阁放假,赵琰带着俞画棠去了曹公公家。
俞画棠有好几日没见赵琰了,今日见他穿得舒朗,又带着笑,免不了多看了几眼。
赵琰笑道,“上去吧。”
两人上了马车,赵琰温声道,“等下见到想要的书或者其他的,都可以拿,我已经跟他好了。”
“真的?”她又问,“会不会不太好?”
他宽慰道,“不会,曹公公有几个义子,想着要买几块地孝敬他,我给他们批了。”
“那这岂不是……”
他笑,“担心什么,肯定是可以批准的。”
俞画棠只好道,“那就谢过赵大人了。”
到了曹公公家,两人很快就被请去了书房,曹公公虽然是个太监,但平时就喜欢收藏技艺类的书,尤其之后总管内务府,这方面的书和图册就更多了。
赵琰坐下喝着茶,看她在书架上找书。
俞画棠找了一会,的确惊叹曹公公收藏的孤品,想到能够将里面的东西学会,她本就欣喜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