蔖隐嘴里还嚼着半口面包,听见赫敏要冲三阶礼品,脑子里 “叮” 地亮起个念头。
银质储物戒!戒面内侧錾着细密的六甲神咒符文。
又能报名又能收纳,赫敏一定会喜欢。
赫敏总抱怨书包太重,又总冲在危险前头,这礼物简直像为她量身打造的。
她越想越急,面包渣掉在衣襟上都没察觉,满脑子都是银戒在月光下泛光的样子。
等回过神时,人已经抓起书包往大礼堂外走,连哈利问 “去哪” 都没听见。
赫敏看着她背影的眼神瞬间冷了下去,手指把餐巾绞出深深的褶子。
“她是不是在斯莱特林交了新朋友?” 她低声,声音里裹着团没散开的委屈:“最近总能在走廊看见她和莫瑞甘结伴去上课。”
“她们一个寝室的,” 哈利往斯莱特林长桌瞥了眼,马尔福正拿着个黄铜猴子玩具显摆,那猴子尾巴还会左右甩:“住一块儿总得几句话。”
“可是她以前……” 赫敏的话卡在喉咙里。
以前蔖隐会把偷偷画的符文草图塞给她看,会在她被马尔福刁难时,用只有两人懂的暗号骂对方 “坩埚脑袋”,这些话现在出来,倒像自己在斤斤计较。
她最终只是抿紧嘴,把后半句咽成了声轻哼。
罗恩啃着苹果派含糊道:“莫瑞甘不一直跟马尔福混吗?不过真的,马尔福最近倒没来烦我们了。”
“最好永远别来,” 哈利嗤笑一声,“省得听他喷那些像抽水马桶反刍的废话。”
蔖隐此刻正溜进草药课温室,午后的阳光透过玻璃顶,把空气晒得暖融融的。
她往南瓜藤堆里一缩,头刚埋进臂弯,意识就像被无形的线拽着,猛地抽回雅典娜身上。
雅典娜立刻用魔杖敲了敲坩埚底,淡绿色的药剂瞬间凝固成晶体。
她收拾好手上东西后,转身朝斯内普办公室走去。
推开办公室的门。
斯内普正背对着门口,左手用魔杖搅着咕嘟冒泡的坩埚,右手握着羽毛笔在羊皮纸上写字,黑袍下摆随着动作轻轻扫过石砖地。
听见动静,他笔尖一顿,墨水滴在 “生死水改良方案” 几个字旁边,晕开个墨点。
雅典娜熟门熟路地在他旁边支起坩埚,用魔杖点出簇幽蓝的火:“写教案?您老课堂上的刻薄话不是张口就来吗?这纸怕是还没进垃圾桶就先被您的毒舌烧了。”
“总比某些饶什么奖励机制强。” 斯内普的声音冷得像刚从冰窖里捞出来,笔尖在纸上划出刺耳的声响:“自掏腰包给学生准备礼物,以为能换来几句好话?”
“禁林的鹅卵石多得是,也就些刻了符文的玩意。” 雅典娜笑着往坩埚里滴了几滴刺叶蛾幼虫的黏液。
斯内普的肩膀几不可察地僵了一下,随即冷哼道:“费尔奇要是知道你把禁林的石头弄成炼金物品往教室里带,会用铁链把你拴在他的宝贝档案柜上。”
雅典娜没接话,只是用银勺轻轻搅动药剂。
两人并肩站在宽大的操作台前,雅典娜侧头批改着堆在旁边的作业。
珀西的字迹工整得像用尺子量过,连字母的倾斜角度都几乎一致,看着倒也赏心悦目,连批注都变得轻松。
她眼角的余光瞥见,斯内普正用银勺心地往铜坩埚里舀曼德拉草汁液,翡翠色的汁液与透明的愈合剂相遇,腾起细碎的银雾。
雅典娜的目光又落在操作台一角,那里,一截泛着珍珠光泽的独角兽角静静躺在白石研钵旁,显然是斯内普接下来要用的。
而她自己身前的坩埚里,补血药剂正冒着细密的泡泡,在文火上慢慢熬着。
她自然地放下羽毛笔,拿起独角兽角和研杵,开始研磨起来。
银白的睫毛随着研磨的动作轻轻颤动,像停在花瓣上的蝶翼。
操作台上方的吊灯投下暖黄的光,在她发梢镀上一层柔光,连研磨时发出的沙沙声都显得格外轻柔。
斯内普刚用玻璃棒搅匀了坩埚里的药剂,侧身想去拿独角兽角时,动作却猛地顿住。
他看着比自己矮半头的雅典娜,她正专注地研磨着,低垂的眼睑遮住了眼底的神色,只有银白的睫毛在光线下清晰可见。
那一刻,斯内普的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莫名地漏跳了半拍。
他迅速低下头,假装专注于写教案,黑袍的阴影恰好遮住了耳根泛起的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红。
可笔尖落在羊皮纸上,却有些不稳,划出的线条微微歪斜。
心里头却涌上一种莫名的感觉,不是平日里的紧绷和警惕,而是一种奇怪的安宁福
耳边只剩下研杵与石钵相触的沙沙声,还有坩埚里药剂轻微的咕嘟声,这些平日里再熟悉不过的声响,此刻却交织成一种奇异的安宁感,在沉寂的空间里弥漫开来。
雅典娜熟练地将独角兽角研磨成细腻的粉末,轻轻推到斯内普手边,位置刚好够他一伸手就能拿到。
做完这一切,她拿起羽毛笔,继续在珀西的作业上批注,仿佛刚才只是顺手做了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
斯内普看着手边的独角兽角粉末,又飞快地瞥了一眼身旁专注批改作业的雅典娜,拿起粉末,指尖触到微凉的石钵边缘时,心里那点莫名的悸动还未平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