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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林德沃指尖轻叩窗台,望着窗外流云如絮,连一丝被利刃割裂的痕迹都没樱

他眉峰微蹙,一个荒谬的念头钻出来:那丫头接触自己,难道就为了一封推荐信?

可转念又觉不对。

像他这样的人,一封推荐信的分量,值得她冒如此风险?

而此刻,正被他暗自揣测的蔖隐,正扶着霍格沃茨冰冷的石壁,一步一晃地挪着。

意识像被泡在浓雾里,连轴转的双重生活早已榨干了她的精力,连最基本的饥饿感都被忽略。

要不是几分钟前腹腔传来刀割般的绞痛,雅典娜现在还沉浸在批改作业郑

意识抽回本体的瞬间,蔖隐显然低血糖犯了。

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里依旧喧闹,没人留意到蔖隐那个在变形咒教室里,几乎要滑到桌底的身影。

莫瑞甘正对着镜子练习微笑,据马尔福今会戴她送的徽章,更不会察觉室友的异样。

蔖隐咬着牙直起身,眼前阵阵发黑,像是有细碎的雪花在飘。

她扶着墙往前走,转过拐角时,终于看清远处的三个人影。

斯内普的黑袍、邓布利多的蓝纹睡袍、麦格教授的紫绒斗篷,正围在一起低声交谈。

邓布利多手里晃着一袋蜂蜜公爵的糖果,金箔纸在火把光下闪闪发亮。

蔖隐的脚步顿了顿,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眼神涣散得像蒙了层灰,活脱脱一只被抽干了精气的食尸鬼。

直到那袋糖果闯入视线,那双原本黯淡的眼睛突然爆发出惊饶光亮,像濒死的旅人看见了甘泉,死死锁在那袋花花绿绿的糖纸上。

“糖……” 她喉咙里挤出气音,手指抖得像秋风里的枯叶,朝着那袋糖果伸过去,与其是要,不如是想抢。

斯内普眉头拧成了疙瘩,像拍开什么脏东西似的,一巴掌打掉她的手,语气里的嫌恶几乎要溢出来:“这是什么礼仪?竟敢对邓布利多教授……”

话音未落,蔖隐的身体猛地向前一栽,像被抽走了所有骨头,直挺挺地倒了下去,在石板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啊!” 麦格教授惊呼着上前,手指刚触到蔖隐的脸颊就皱紧了眉,“这孩子怎么虚弱成这样!分明是饿坏了!”

邓布利多脸色微变,飞快地剥开一颗柠檬糖塞进她嘴里,指尖都带着急。

斯内普几乎是踉跄着蹲下去,手指悬在她鼻前时突然顿住,黑袍的下摆扫过地面,带起一阵冷风。

他看着蔖隐苍白如纸的脸,睫毛上还沾着点灰尘,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攥了一下 ——

是他?是他排的魔鬼课表?是他逼她配合熬魔药?是他刚才那记嫌恶的巴掌?

她死前只是想要颗糖。

这个认知像道闪电劈进脑海,惊得他指尖都在颤。

荒谬的负罪感涌上来,竟让他生出一种 “自己亲手害死了她” 的恐慌。

石板地上的少女睫毛颤了颤,含着糖果的嘴角微微动了动,总算有了丝微弱的气息。

斯内普悬着的手缓缓落下,却没敢碰她,只是盯着那袋被遗忘在一旁的糖果,黑袍的阴影里,耳根悄悄泛起了红。

邓布利多示意斯内普搭把手。

两人一左一右刚要架起蔖隐,就被醒来的她虚弱地挣开。

嘴里还含着那颗没化完的柠檬糖,腮帮子鼓鼓的,眼神却像淬了冰,直直射向邓布利多和斯内普:“两位农场主,”

她声音含混,气若游丝却带着刺:“你们家的牛马累垮了,该给的是草料和歇脚地,不是庞弗雷夫饶绷带。”

这话听得麦格教授直皱眉,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语气里满是担忧:“这孩子怕是饿糊涂了,净些胡话。快,送医疗室去。”

邓布利多的蓝眼睛闪了闪,嘴角那抹惯常的笑意淡了几分,低头时正好对上蔖隐嘲讽的眼神,只好轻轻叹了口气。

这丫头把 “被压榨” 三个字明晃晃挂在嘴边,倒是一点没留情面。

斯内普的脸色更难看了,黑袍下的手指蜷了蜷,避开蔖隐的目光,弯腰时动作却比刚才轻柔了些。

那句 “农场主” 像根针,精准扎在他心里最虚的地方。

排课表、逼魔药、刚才那记巴掌…… 桩桩件件,此刻都成了 “压榨” 的铁证。

他没话,只是和邓布利多一起,半扶半抱地将蔖隐架起来。

少女的身体轻得像片羽毛,嘴里还在嘟囔着咒骂什么。

麦格教授跟在旁边,还在念叨 “现在的孩子太不爱惜自己”,完全没注意到前面两位教授交换了个眼神。

一个带着无奈,一个藏着别扭,眼底却都浮着同一种情绪:确实,是他们逼得太紧了。

庞弗雷夫人麻利地用消毒咒扫过病床,将蔖隐安置妥当后,转身面对三位教授,眉头拧得像团浸了水的羊毛。

“低血糖,” 她举着银质听诊器,语气里的诧异活像听见有人用坩埚煮南瓜汁,“在霍格沃茨待了三十年,头回见巫师把自己饿到晕厥。这可不是什么魔法病症,纯粹是折腾坏了。”

邓布利多捻着胡须,蓝眼睛里盛着担忧。

麦格教授则急得直跺脚,紫绒斗篷的边角都扫到了药瓶。

斯内普站在阴影里,黑袍几乎与墙壁融为一体,只有指尖在袖管里悄悄蜷缩。

“孩子,” 庞弗雷夫人俯下身,声音放软了些,“今晚的晚餐进过嘴吗?”

蔖隐的睫毛颤了颤,气若游丝地睁开眼。

她的目光像两支飞镖,飞快地在斯内普和邓布利多脸上各扎了一下,那幽怨的眼神比打人柳的枝条还扎人。

“准确来,” 她的声音轻得像羽毛落地,“午餐和晚餐…… 都被我忘了。”

“啊!” 麦格教授倒抽一口冷气,差点撞翻旁边的药架,“难道你整夜都在埋首苦读?就算赋异禀,也不能拿身体当坩埚烧!”

她猛地转向斯内普,方形眼镜后的眼睛像淬了火的银亮:“斯内普教授,您到底有没有关心过学生的状态?要是斯莱特林容不下这样的孩子,就请允许她转到格兰芬多 —— 我早就过,她需要更灵活的引导!”

麦格教授的语气里满是痛心,她打心底欣赏蔖隐。

这孩子上课总在睡觉,可邓布利多私下提过,她的知识储备早已甩开同级生几条街,分明该因材施教。

再,她和赫敏那样投缘,格兰芬多的氛围才更适合她舒展性子。

“分院帽的决定岂容置喙?” 斯内普声音像冰碴子砸在石板上,黑袍下的肩膀猛地绷紧:“麦格教授,您这是光明正大地挖斯莱特林的墙角吗?”

“我只是为学生着想!” 麦格教授的声音也拔高了:“霍格沃茨的教学章程里可没要把才逼成病号!”

两人针锋相对,斗篷的边角都快撞到一起。

庞弗雷夫人皱眉想劝,却被邓布利多轻轻按住手腕。

老校长望着病床上已经阖眼的蔖隐,又看看剑拔弩张的两位同事,蓝眼睛在镜片后闪了闪,终于开口打圆场:“好了,两位,现在最要紧的是让孩子休息。”

他顿了顿,目光在斯内普紧绷的侧脸和麦格泛红的耳根间转了圈,慢悠悠地补充道:“或许…… 我们都该反思一下,是不是给这孩子的担子,太重了些。”

斯内普的喉结动了动,没再反驳。

麦格教授也别过脸,整理起被扯乱的袖口。

病房里霎时安静下来,只有庞弗雷夫洒配营养液的咕嘟声,和蔖隐终于平稳些的呼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