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淞看着这幅景象,突然想被刺中了,更是恼怒:
“够了,都给本王闭嘴。不要在这里表演什么相亲相爱,恶心!虚伪!”
“你们这些做父母的最是虚伪恶心。生下孩子却不好好养育,让他受尽这人间疾苦。”
他想起自己颠沛流离的童年,眼神更是痛恨:
“你们根本不懂我的痛苦,只能叫自己的生父为很陛下,无法相认自己的母亲,看着她含冤惨死却无能为力。”
“这一切都是拜那个高高在上男人和那个毒妇皇后所赐,都是你们这些道貌岸然的人害的,她该死,他们都该死。”
穆莺莺感受到他剧烈起伏的胸膛,强忍着剧痛,拖延时间:
“花淞,哦不,萧雍景,你冷静点!我们不是已经成婚了吗?那我们也是一家人啊。我的家人就是你的家人,你放开我,我们好好过日子,我用余生好好爱你,补偿你好不好?”
花淞眼中闪过短暂的动摇,随即猛地用手捂住了穆莺莺的嘴,阻止她继续下去:
“爱我?补偿我?莺莺,你还在骗我?那日你和刘子晋外出?呵,实际上是偷偷去地牢找你的三殿下……幽会,不是吗?”
“我给过你很多次机会,很多次,你觉得……我还会再信你这张满是谎言的嘴吗?”
“你以为他比我好到哪去?这皇家没有一个可怜人!”
穆莺莺还想辩解,花淞却心灰意冷,杀意骤起。
他不再犹豫,手中剑刃猛地加力,颈间鲜血瞬间涌出,剧痛让她眼前发黑。
刘子墨看得心惊胆战,再也顾不得许多,一把丢掉了手中的长剑,朝着身后的刘家军大喊:
“放下武器!统统放下武器!快!”
然而萧纪时却在此时,高高举起了手中那块虎符:
“刘家军听令,拿起武器,剿杀反贼花淞!违令者,军法处置!”
穆莺莺难以置信地看向萧纪时,那个曾在地牢里给予她温暖的男人,此刻眼神冰冷,脸上只有属于皇者的决绝。
她瞬间明白了,在他心中,坐到最高位,铲除这个心腹大患,远比她穆莺莺的性命重要。
刘子墨不可置信地转头,对着萧纪时怒吼:
“萧纪时!你疯了?那是莺莺!”
萧纪时没有看刘子墨,他的目光越过被挟持的穆莺莺,死死锁在花淞身上。
“莺莺,你的家人我会好好替你……照顾。”
“动手!”
命令即出,士兵没有丝毫犹豫,手中沉重的红缨长枪从不同角度狠狠贯穿了花淞的身体。
花淞脸上闪过一丝错愕,他万万没想到,萧纪时竟如此绝情,竟全然不顾穆莺莺还在他剑下。
他下意识地想要收剑,将剑锋移开,但长枪贯穿带来的力量失衡让他根本无法控制,手腕只是本能地往回一带。
剑刃终究还是在颈侧划开了一道深可见骨的血口,滚烫的鲜血如同喷泉般瞬间涌出。
家人目睹此景,撕心裂肺地往前冲,却被侍卫死死拦住:
“莺莺!!!”
刘子墨站在萧纪时身侧不远处,看着穆莺莺软倒的身体,瘫软在地。
花淞身体被数杆长枪支撑着,尚未倒下。
他看着穆莺莺倒下的身影,扯出一个苦涩的笑容:
“呵,莺莺,你的眼光,也没……多好……”
话音未落,头颅无力地垂下。
士兵们猛地抽出长枪,花淞身体狠狠砸向地面。
穆莺莺只觉得颈间剧痛,意识逐渐开始迷糊了起来。
她艰难地调动最后一点意识,将早已藏在舌下的那颗,系统兑换的止血丹咽了下去。
……
温热的阳光洒在锦被上。
穆莺莺的眼睫颤动了几下,缓缓睁开。
颈间传来一阵紧缚的剧痛,她下意识地抬手,摸到了脖子上缠得严严实实的厚实绷带。
回忆晕厥前的一切,她打了个寒颤。
若不是花淞在最后关头下意识收力,她恐怕都来不及吃系统兑换的止血丹,此时已经死了。
她挣扎着坐起身,环顾四周。
陌生的宫殿,极尽奢华,掀开锦被,赤脚踩在冰凉光滑的金砖上,踉跄着走到门口,推开沉重的殿门。
门外是一个精致的院,一名穿着粉色宫装的宫女正拿着花剪,心翼翼地修剪着一株开得正艳的樱花。
听到开门声,宫女惊讶地回头,看到站在门口的穆莺莺,瞬间瞪大了眼睛,丢开花剪,激动地朝着殿内另一个方向大喊:
“淑妃娘娘?淑妃娘娘!醒了,她醒了,快去禀报陛下!”
喊完,她才意识到自己失态,连忙朝着穆莺莺的方向躬身行礼。
穆莺莺被这称呼喊得一愣,淑妃娘娘?
她疑惑地回头看向自己身后,空无一人。
穆莺莺心中升起强烈的不安,叫住那个似乎想跑去报信的宫女:
“等等,你……你刚才叫谁?淑妃娘娘?你是在……叫我?”
宫女被穆莺莺叫住,有些慌张地低下头:
“是啊,淑妃娘娘。陛下亲自下旨册封的,奴婢们哪敢认错?”
穆莺莺瞬间五雷轰顶,声音颤抖:
“我……睡了多久?”
宫女掰着手指头,认真地算了算:
“回娘娘,奴婢是您搬进这秋樱殿后,第三调来伺候的,到今……嗯,大概迎…半个月了?太医您伤在要害,能醒过来真是老保佑呢!”
半个月?竟然昏迷了这么久?她心中焦急万分,抬脚就想往外走:
“对不起,你们认错人了。我不是什么淑妃,我是穆莺莺,我要见萧纪时,还有刘子墨,他们在哪里?”
她急切地抓住宫女的胳膊。
宫女被穆莺莺的动作吓得魂飞魄散,她跪倒在地,连连磕头,声音带着哭腔:
“娘娘息怒,娘娘息怒啊。奴婢该死,可……可万万不能直呼陛下和皇后娘娘的名讳啊,这是杀头的大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