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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五七书院 > 历史 > 墨卿行 > 第248章 双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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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子腾这个安排,叫林彦秋心下暗思,杜子腾必然是个能成大事之人。

桐城旧城翻修一事,林彦秋本欲助肖花兰谋得,先前引荐陈军,不过是给赵彭程个面子。

此时此刻,林彦秋竟生出与杜子腾结交的心思来。

他目光含笑,上下打量杜子腾那张气定神闲的脸,随即朗声大笑,点头道:“杜兄这样的人物,林某愿结交。桐城旧城改造之事,日后少不了强敌环伺,到时我替你牵线搭桥,咱们互利共赢。”

肖花兰有和信钱庄这等雄厚背景,林彦秋心知杜子腾胜算渺茫,可又心向与他结交,这才出此言。

这时,赵彭程满面苦涩地踱回来,嘴里念叨:“倒霉透顶!方才瞧见一绝色美人入内,本欲上前搭讪,不料你姐姐紧随其后,把我骂了个狗血淋头。”

林彦秋面露促狭,笑道:“少在这诉苦,我可不同情。我正要去寻她。”着作势欲走,却又顿住,回头压低声音问赵彭程,“你见的那美人,来历几何?”

赵彭程面露调侃,贼眉鼠眼地笑道:“和信钱庄的东家肖花兰!那美貌,当真是惊鸿一瞥,教人血脉偾张。”

林彦秋心下一惊,知晓肖花兰与陈舒窈撞了个正着,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女人那般敏感,稍有风吹草动,陈舒窈定能察觉异样。又想起还有两位同窗约了吃夜宵,林彦秋只觉脑袋涨得生疼。

今日本就不太顺心!

林彦秋停下脚步,迟疑片刻,还是向着门口走去,远远瞧见肖花兰与陈舒窈并肩而立,低语交谈。

肖花兰身着一袭大红襦裙,云鬓高挽,斜插金步摇,那裙摆恰似二月新绽的绯桃,将玲珑身段勾勒得恰到好处。面颊轻染胭脂,朱砂薄施,衬得肌肤胜雪,云鬓花颜间明艳不可方物。

而身旁的陈舒窈则身着素雅的月白对襟襦裙,外罩浅青纱褙子,腰间玉带轻轻一束,勾勒出肩宽臀窄的惊世身段。她面若芙蓉,只比肖花兰略逊半分色泽,偏因眉间朱砂痣与沉静气度,多出三分疏朗清贵的韵味。

两人并肩立于雕梁画栋之间,恍若牡丹与玉兰同绽,引得满堂衣冠士子纷纷停杯投箸,就连远处抚琴的乐伎都不自觉放慢了指法。

林彦秋本想上前,可转念一想,此时凑过去怕是要自讨没趣。

于是转身取了一杯酒,在远处故作从容地晃悠,犹豫着要不要独自上前打招呼。

心下稍感欣慰的是,齐芝怡竟未出现在这场闹剧郑

“又在看什么?”肩头被人轻拍,林彦秋回头一看,正是齐芝怡对着他笑。

林彦秋心里一阵无语,暗自吐槽老爷给他安排的这修罗场。

“你怎么来了?”林彦秋语气里带着几分闷气,只觉得急需出去透透气。

“我来了你就不高兴啊?”齐芝怡微微一怔,脸上露出些许不悦,这男人居然没半点欣喜若狂的样子,着实让她的情绪受挫。

“怎会不高兴?我本打算宴会结束后去看你。”林彦秋着顿了顿,瞅着齐芝怡眼中的期待,又道:“不过刚到时碰见两个老同学,死活拉我去吃夜点。要不,你也一道去?”

齐芝怡上下打量了林彦秋一番,随后点头轻声:“好,我听你的。”着便自然地挽起林彦秋的手,道:“我瞧见花兰姐姐了,还有你舒窈姐姐,走,咱去找她们。”

林彦秋心道:“我也瞧见了,只是不敢过去罢了。”

林彦秋与齐芝怡并肩出现时,陈舒窈笑意盈盈,当众抬手为林彦秋整理衣襟,低声嗔道:“瞧你这副德行,衣领都皱了也不知道浆洗。”罢又瞥了齐芝怡一眼,似在埋怨她照顾不周。

齐芝怡羞愧地低下头,绞着衣角无言以对。林彦秋扭头躲避时,正撞上肖花兰意味深长的目光,以及一个若有若无的飞吻。

此时堂上主宾已散,众人目光聚焦于两处:一处是方裕同周匝的附庸风雅之辈,另一处便是这三位丽人。林彦秋不习惯被众人注目,假意眺望门口道:“有故人来访,我去去便回。”罢便匆匆离席。

踱出府门,林彦秋寻得僻静处负手而立,状似沉吟。

待重新踏入大堂时,竟生出格格不入之感,恍若自己本不属于这锦绣繁华之地。

恰逢肖花兰与齐芝怡携手离席,撞见林彦秋。

齐芝怡上前笑道:“我送花兰姐姐回府,很快就回来。”

林彦秋含笑点头:“路上心。”

临行前齐芝怡又补充道:“你舒窈姐姐眼神好凶,等我回来,你可得帮我拦着。”罢吐舌离去。

林彦秋目送二人背影渐远,身后传来陈舒窈清冷的声音:“你与芝怡妹妹,关系不浅啊。”

林彦秋轻咳一声掩饰窘态:“长辈之命,男女之大防罢了。”

陈舒窈眉间掠过一丝醋意:“她生得美貌又年轻,倒是难得。”

林彦秋凑近低声道:“舒窈,若你愿意,我明儿个就去陈府找抚台大人提亲。”

陈舒窈面上瞬间绽放娇艳笑容,迟疑片刻后挽住他的手臂:“罢了,我这一世不嫁他人,只守着你,让你占我一辈子的便宜。”

待得二人并肩回到花厅时,这场曲水流觞的宴会已略呈散场之态。

方裕同早借着夜色遁入后园,那些身着玄色襕袍的官员们也渐次借故离席。

惟余些个身着杂色便服的清客相公们,正围在铜兽炉边呵着冻手,厅中刺绣帷幔已被熏得发黄。

沈佳宁仍僵坐在首席蒲团上,因整晚吟哦应和而染上几分病容。林彦秋见她鬓角的珠钿将松未松,便顺手从袖中摸出素白纱帕,无声擦拭着玉案旁的鎏金铜漏。

陈舒窈正将玉指支在檀木凭几上,藕色纱袖滑落间露出半截青白的手腕。见林彦秋的细微动作,她轻抿了抿点茶碗沿:“夜宴将阑,瞧你神情,莫不是尚有别处诗会?”

“同窗故交相约续谈《楚辞》,不好推脱。”林彦秋将纱帕叠成方胜形塞回袖中,指间错金戒微微发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