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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五七书院 > 玄幻 > 大泼猴 > 第三百三十章 命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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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箍棒,随心所欲,大张大合,密不透风的棍法既攻又守,数十名将围攻,却没有一个近得了身,转眼间已经有三个重伤退却。

“就凭你们想对付我?就算你们有援军又如何?我花果山覆灭,也必定拉上你河水军!”

凌冽的风中,那只妖猴癫狂地笑着,穿梭在兵将之间。

“布阵!不能跟他硬拼!”蓬瞪大了眼睛捂着胸口缓缓站起,半步踉跄,一口鲜血溅洒了甲板。

六支金勾齐射而出,尾随着猴子的轨迹瞬间扣住了他的手脚,在十二名将的操纵下硬生生将其扯住。

这短短的一刹,无数的将已经凝出了攻击,远远看去,如同无数流星汇向同一个点。

杨婵化成的猴子在那王座上微微直起身,一只手不知觉地抓紧了扶手。

瞬间之后,那六支金勾齐齐断去,所有的攻击都扑了个空。

待到猴子落到甲板上之时,所有人都可以清楚地看见他左手上被拉出了一条深深的伤口,鲜血淋漓。

淡淡地看了一眼自己的伤口,他呵呵地笑了起来,喘着粗气。

无数的妖怪已经进入网阵,坑道中的烈火还在吱吱地燃烧,焦黑的尸体散发出烤肉的香味。

瞪大了眼睛,猴子狰笑着望向蓬,咬牙道:“我知道是各为其主,但我还是很想杀了你。真的,非常想,把你,碎尸万段!”

众妖的冲击下,一个接一个的节点被攻克,网已经开始大面积崩溃。网外的妖众涌入,流矢飞舞,乱战。

早已经耗尽了灵力的将们已经无力支撑起面面俱到的战阵。河水军士兵们勉强靠在一起抵御,只落得被分割包围的下场。

蓬哼地笑了:“没想到。还是撑不到最后一刻。”

“元帅……”

“没事。”他拄着剑,拨开挡在他身前的将往前跨了一步,直面猴子。

“庭根本就不把你当回事,你的霓裳都已经堕入轮回。用你自己永世的修为,换我花果山妖众的命,你觉得很值得吗?”

“值不值得,岂是你一只妖猴能懂的?”

蓬甩开头盔,抽出发簪。直刺入自己肩甲处。

道道灵力之下,透明状的发簪如同寒冰般化入血水之郑

“他在干什么?”站在杨婵身边的吕六拐问。

“那是冰虫簪,他在……封住自己的伤势,激发潜能。效果只有一炷香时间,过了,会擅更重。”杨婵微微颤抖着道。

“故弄玄虚!”单腿一蹬,猴子已经化作一道金光朝着蓬袭去,沿途金箍棒拖拽之下,甲板被硬生生撕成了两半,那飞起的铁片竟将一名闪避不及的兵半个脑袋都削了去。

咬紧了牙。蓬运起灵力,双手持剑强接猴子一棍。

“咣——!”

剧烈的冲击压缩了空气在花果山焦黑的土地上如涟漪般扩散开来,周遭的一众将皆被弹开。

蓬的身形在猴子的冲击下猛地后挫。直撞碎了身后的船舷凌空飞出。

眼看着妖军即将取胜,那远处蛰伏的六妖王也带着自己的部队跃跃欲试了。

可,正当此时,战场正上方的空中一个黑色的平面缓缓撕开,当中雷电跃动,发出吱吱的声响。

所有的,无论是妖军还是将都呆住了。

刚腾起半空的六妖王又缩了回去。

“那是什么?”鹏魔王低声问道。

“那是……二十八星宿联手召唤的星门,能跨越万里传送。”牛魔王低声道。

……

长空中,太白金星掂拎那一卷黄绢。蹙着眉无奈地笑。

“蓬啊蓬,不是老夫要害你啊。连老君都要救那猴子。怪只怪你运气不好,白签了那一份认罪状。哈哈哈哈。意如此啊!”

一路穿越二十七重落到凌霄宝殿侧边的点将台上。太白金星却惊讶地发现这里一个正神也见不到了,远远地,只看到上万的炼神境将在往战舰上撞着物资。

“李靖呢?还有二十八星宿,九曜星官……他们哪里去了?”他连忙拽住一位将问。

“回星君的话,李王他们先行出发了,留下我们备齐辎重,稍后出发。”

“什么?已经出发了?陛下都还没……”太白金星低头望了一眼手中的圣旨,脑海中浮现卷帘回到庭院中时太上淡淡看他的那一眼:“是卷帘?”

那将面带疑惑地注视着呆愣的太白金星道:“星君可还有吩咐?若是没有,的还得继续装运物资。”

“没了,你忙吧。”太白金星摆了摆手望向东南面,稍稍犹豫了一下,腾空离去。

……

三十三重,兜率宫庭院郑

一缕清风拂过,树叶沙沙作响,片片红花凋落。

望着摇曳的枝叶,玉帝无奈地叹。

“这三十三重上的花,竟也是会凋谢的。”

“不然,陛下以为三十三重上的红花与宫中的一般永远盛开?”太上轻轻将两杯新茶推到玉帝与卷帘面前,捋着长须道:“花开花落,自有其道理。若是没有了花落的惋惜,又何来花开的欣喜?同样的,若是没有了死,何来的生?处事之道,贵乎‘无为’,顺其自然。如此,岂不更好?”

玉帝淡淡地笑了起来,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深深吸了口气,撑着双膝叹道:“如此自然是好,只是,悟不透啊。”

“悟道非一日之功,持之以恒,方为上。”

“老君的极是。”微微顿了顿,玉帝低眉注视着身前的茶,又道:“朕,有一事想请老君帮忙,不知可否?”

“请讲。”太上仰头道。

“那蓬。不知老君可还熟悉?”

“自然是熟悉。”太上捋着长须微微点头道:“新任了河水军元帅,便有胆在蟠桃会上询问老朽月树之事,请老朽代为修去花蕾。如此一人,千万年也仅此一个。怎不熟悉?”

“竟有此事?”玉帝摇头苦笑道:“当真是胆大妄为啊,往后若是见着了,朕必要好好叱责他一番。”

“叱责就免了吧。”太上拂袖道:“胆大,是胆大零。此人心性耿直,出身不高,却又偏执,为情所困。若是放到凡间,短短百年寿终正寝。忠良死节之臣……不定,还能流传一段佳话。只可惜来错了庭。当初封神之战有功,论功之时,是老朽特地让姜子牙勾去了他的名字。只可惜呀……他却以为庭昏腐,誓言拨乱反正。呵呵呵呵。”

太上仰起头望着蔚蓝的长叹,道:“众生皆知赢命’,皆言要破除‘命数’,却少有人论及‘命’为何物。改了别人安排的‘命’,得到的,莫非就必定是自己想要的?这千年的苦。他本可以不必去承受。”

低下头,太上笑眯眯地瞧了玉帝一眼,道:“想当英雄。就要有悲壮的觉悟。有时候,不认输,比认输更惨。到了那时,便是后悔,也莫及咯。”

玉帝拱了拱手道:“三界万物,生死变化,都没有能逃过老君双眼啊。”

“老朽也就是略知一二罢了。”

“那‘画地为牢’之事,朕已依了老君。朕想求老君一件事。”

“吧。”

“蓬已立下认罪状承认南瞻部洲瘟毒一事。可朕知道他之所以承认,只是为了……”抿了抿唇。玉帝道:“个中因由,想必老君比朕更加清楚。如今事情到了这一步。朕想请老君无论如何保他一命。”

罢,那头微微低下。

望着低头拱手的玉帝。太上噗哧一下笑了,长叹道:“还是悟不透啊。”

“还请老君应承了朕。”玉帝朗声道。

又是一缕微风拂过,片片花瓣掉落,落到了玉帝身前的茶杯中,荡开了涟漪。

庭院中,太上仰头长叹,许久,捋着长须道:“若陛下一定要如此,也未尝不可。只是,老夫另有一事,还想请陛下应允了。”

“老君请讲。”

“有一女子,籍贯北俱芦洲,名唤风铃。老朽看着,觉得不错。想让陛下许她一仙娥之职,收上庭。可好?”

……

“妈的,还好没出去。这军还有完没完啊。”鹏魔王恨恨地唾了一口,龟缩回岩石后面。

其余的妖王一个个噤若寒蝉。

忽然间,他们似乎发现自己先前与聚众与军对抗的做法根本就是幼稚得可笑。

便是强如花果山又如何?

庭的力量简直就是无穷无尽!

可是,那只猴子狡诈至此,似乎又见多识广,为何又会心甘情愿陷入这个泥潭呢?

这着实让这六只大妖想不明白。

无数的马马重骑穿越巨大的黑色平面降临在战场上,为首的马背上,是禽。

他高高举起马刀吆喝道:“骑兵队准备冲锋!”

迅速地,无数的马重骑跟随他在空中列起了整齐的锋矢阵,自上而下。

“这是怎么回事?禽的部队不是最快也要两才能到吗?”

漫硝烟中,浑身鲜血淋漓的猴子瞪大了眼睛呆呆地望着那撕开的黑幕。

一个个陌生的身影从其中浮现,那是一些穿着与河水军截然不同的战甲的将与文官,甚至还有一帮秃驴!

直到最后,猴子看到了李靖与哪吒的身影。

“这是二十八星宿的星门。”蓬提着剑缓缓飞到距离猴子二十丈上下的地方,瞧了猴子一眼,抹去了嘴角的血,淡淡笑道:“胜负已分。”

无数的将已经开始收拢到蓬身后。

“胜负已分?”

低下头,猴子俯视着地面上厚厚的一层尸体。这是强攻两个昼夜双方付出的代价。

军已经被切割成无数份,妖怪们正在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手段浴血奋战。

战事进行到这个地步,只要再有一个时辰,不,只要再有半个时辰……胜利已经近在咫尺了。可是……

他无奈地笑了起来。

“撤吧。撤入地下,我们还有机会。”杨婵飞过来拽着猴子的手道。

“两个美猴王”站到了一起,对面的将不由得一个个半眯着眼睛。

“真的有机会吗?”猴子咧开嘴笑问。

“只要还没死,就有机会!”

猴子缓缓摇头道:“你让他们撤退,我去拦截对方的骑兵。”

“你一个人去?”

“不然呢?还有谁和我一样是‘不死之身’吗?”

两人四目交对。

杨婵紧紧地咬着嘴唇,看着猴子一点一点地掰开她的手。她想阻止,却找不到理由。

“你一点不像个王,什么都自己扛。”

“因为没人可以帮我扛。”回过头,指着负伤,被将团团护在中间的蓬,猴子咧开嘴笑着,缓缓后退,道:“我们的事,没完!”

“会有了结的一的。”蓬面无表情地答道。

“很好,你的,别忘记了!”

罢,猴子转身化作一道金光瞬间闪出数百丈的距离,金箍棒瞬间伸长横扫开去,解除九头虫与短嘴的困境,又是身形一晃,朝着空中骑兵阵列的正前方迎去。

“他要干嘛?不想活了吗?”九头虫有点没这一幕吓傻了,他呆呆地望向杨婵。

“他不会有事的。”举起手,杨婵高声呼喊道:“全军,撤入地底——!”

所有的妖怪都不甘的后撤了。

浴血奋战换来的战果,在即将到手的一刻,却又一次是被生生夺走。

一滴滴的鲜血从手臂出的伤口滑出,随风飘荡。

单手拽着金箍棒,猴子咬紧了牙孤身拦在骑军与战场之间,瞪大了双眼嘶吼道:“来吧——!”

呆呆地看着这只疯狂的猴子,禽回首望向李靖。

“时间不多了,尽快结束战斗。杀了他!”李靖道。

咬了咬牙,禽马刀一挥,嘶吼道:“突击——!”

“突击——!”所有的马重骑都挥舞着马刀齐声高呼。

足足两万,武装到了牙齿的马重骑化作银色洪流如同一注龙吸水般刺向地面,却在即将进入战场的时候撞上那一柄舞得密不透风的金箍棒,硬生生被扼断!

……

斜月三星洞。

微风徐徐吹过,扬起鬓发。

走廊中,一袭白衣的须菩提扶着围栏,捋着长须抬头望。

日暮西陲,两只大雁缓缓地划过晚霞。

于义缓缓来到他身后,躬身道:“师尊,该用晚膳了。”

“哦。”须菩提仿佛惊醒般微微睁大了眼睛,深深吸了口气,淡淡叹道:“再等等吧,今的日落,美景难得。为师,再看一会。”

“是。”(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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