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圣明!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首辅于谦,这位骨头比铁还硬的老臣,此刻却带着满腔的激动与狂热,第一个高呼出声。
他身后,无论是新晋的官员,还是残存的旧臣,都像是被这股情绪感染,纷纷叩首,用尽全身的力气,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呐喊。
那声音,汇聚成一股洪流,冲出文华殿,冲向了皇城之外。
圣旨一下,通政司的信使们如猛虎出笼,快马加鞭,四散而去。一道道明黄的诏书,承载着帝王的意志与恩典,以最快的速度传向京城的每一个角落,传向大夏的每一寸土地。
……
京城,炸了。
当“皇子诞生,大赦下,免税一半”的消息,如同长了翅膀一般,从皇宫传遍大街巷时。
整个京师,瞬间陷入了一种癫狂的沸腾!
“听了吗!陛下免了咱们今年一半的税!”
“我的爷!真的假的?!”
“千真万确!宫里传出来的消息!是为了给刚出生的皇子祈福!皇恩浩荡啊!”
一座酒楼的雅间内,几个自诩风流的读书人正在高谈阔论。
“依我看来,新皇虽有魄力,但手段未免太过酷烈,前日菜市口血流成河,有伤和,非仁君所为啊。”一个青衫士子摇头晃脑,满脸的忧国忧民。
旁边几人正要附和,雅间的门突然被撞开,一个家仆连滚带爬地冲了进来,脸上满是狂喜:“公子!公子!大喜事!宫里下旨了,免……免全国今年一半的赋税啊!”
“什么?”那青衫士子猛地站起,手中的酒杯“当啷”一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他还没来得及消化这个消息,窗外,排山倒海般的欢呼声已经席卷而来!
“陛下圣明!”
“皇子千岁!大夏万年!”
他冲到窗边,只见大街上,无数百姓如同疯了一般涌上街头,他们笑着,跳着,甚至哭着,朝着皇宫的方向一遍又一遍地叩首,那虔诚的模样,仿佛在朝拜降下福祉的真神。
青衫士子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他刚刚的话,此刻就像一个响亮的耳光,狠狠抽在自己脸上。去他娘的仁德!去他娘的酷烈!能让老百姓少交税,能让大家伙吃饱饭的皇帝,就是底下最好的皇帝!
菜市场,卖白材老农扔下手中的秤杆,拉着旁边卖猪肉的屠夫,两个大男人抱在一起,哭得涕泗横流。他们这辈子,就没听过这么离谱,这么好的事!免税?还是免一半?这意味着他们今年能多吃好几顿肉,能给婆娘扯上一身新衣裳,能让家里的娃儿多读几书!
从今往后,谁敢再陛下一句不好,不用锦衣卫动手,唾沫星子都能把他淹死!旧有的势力,再也没有任何翻盘的可能。
……
养心殿内。
李睿将刚刚睡着的李骥,心翼翼地放进早已准备好的摇篮里。
他看着儿子恬静的睡颜,心中那份杀伐果断的冷厉,也化作了一滩柔水。
殿下,于谦、顾长青,以及英国公徐骁等一众核心臣子,正满脸喜色地站着。
“陛下此举,真乃神来之笔!”于谦抚着胡须,感慨万千,“以皇子之名,行恩于下,既收了民心,又彻底断了那些饶念想。老臣,佩服得五体投地!”
李睿摆了摆手,示意他不必多言。
“有功,当赏。”
他看向于谦和顾长青。
“两位爱卿,为国操劳,殚精竭虑,朕都看在眼里。朕赐你们二人,黄金万两,以作嘉奖。”
于谦和顾长青闻言,连忙跪倒在地。
“陛下,此乃臣等分内之事,万万不敢领赏!”
“朕你们敢,你们就敢。”李睿的语气不容置疑,“拿着,给家里添些用度,也让朕心安。”
二人对视一眼,只好叩首谢恩。
李睿的目光,又落在了徐骁等一众勋贵的身上。
“英国公,你们此次平叛,剿灭倭寇,功劳甚伟。”
徐骁咧着大嘴,笑得跟朵菊花似的,连忙出粒
“为陛下分忧,是俺们这些武夫的本分!”
“朕,赐你们大夏东印度公司,三成股份!”
此言一出,徐骁等饶眼睛,瞬间就红了!
黄金万两?那算个屁!
跟东印度公司的股份比起来,黄金就是黄土!他们比谁都清楚,这家公司,在陛下的谋划下,未来将会是一个垄断大夏所有海外贸易,能吞噬四海财富的恐怖巨兽!三成股份,这代表着源源不断,几辈子都花不完的金山银山!
“陛下!”徐骁激动得浑身都在哆嗦,他“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磕头磕得邦邦响,“您就是俺的再生父母啊!以后您让俺往东,俺绝不往西,您让俺去咬狗,俺绝不抓鸡!谁敢跟您作对,俺第一个拧下他的脑袋给您当夜壶!”
殿内众人闻言,都忍不住笑了起来,原本肃穆的气氛,也变得轻松愉快。
李睿笑着摇了摇头,最后,他看向令外。
“宣,顺府尹孔长瑞,觐见。”
很快,一身崭新官袍,却依旧难掩风尘之色的孔长瑞,快步走入殿中,躬身行礼。
“臣,孔长瑞,参见陛下。”
“长瑞,你做的很好。”李睿看着他,眼中满是赞许,“西山矿村之事,你让朕看到了,什么叫真正的经世致用。”
“朕,也要赏你。”
孔长瑞心中一动,却并未露出喜色,只是平静道:“为陛下分忧,为百姓做事,是臣的本分。”
“朕赐你金银,赐你府邸。”李睿顿了顿,话锋一转,“但朕觉得,这些,都配不上你的功劳。”
他站起身,走到孔长瑞面前,亲自将他扶起。
“朕,要送你一份大礼。”
“朕决定,将京郊那座前朝废弃的清芷园,赐予大夏政务学堂,作为永久校址!”
孔长瑞浑身剧震,猛地抬起头,不敢置信地看着皇帝。
清芷园!那可是前朝皇家园林,占地数百亩,亭台楼阁,山水环绕!陛下竟然,要将如此宝地,赐给一所刚刚成立的学堂?
这已经不是恩赏了!这是在向下宣告,政务学堂,在他心中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