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你帮我戴。”
林耀接过项链,走到孟钰背后,缓缓地帮她戴上,然后贴近她耳边,轻声细语地问:“现在还觉得我烦吗?”
林耀话时,一阵微风拂过,孟钰的耳朵被吹得痒痒的,脸上瞬间泛起红晕,又羞又气地:“烦你!烦你!超级烦你!”
“既然你这么烦我,那我就站远点儿吧……”
林耀话音未落,刚准备转身,就被孟钰从后面紧紧搂住:“林耀,你怎么这么让人又爱又恨……”
“我不是照你的做了吗?怎么又让人恨了?”
“反正你就是让人恨!恨死你了!”
孟钰嘴上着恨,手上却抱得更紧了,生怕林耀一转身就跑了。
这些年,她妈妈一个人在家,孤单得很,孟钰看着心里难受。
一方面,她希望爸爸能多陪陪妈妈;另一方面,她又觉得爸爸得对,他不是个普通人。
在这种纠结的心情下,孟钰最终选择了林耀。
虽然他比自己,但他真的很懂她的心。
---在筒子楼里,高启强站在二楼,目光朝下望去,只见唐虎和唐龙正和两个差佬激动地辩解着什么。
“哥,外面怎么这么吵?”
高启盛探出头,好奇地往楼下张望。
“没事,就是唐虎兄弟俩打了人,对方报警了。”
“他们还动手了?”
“嗯,不然差佬怎么会来?”
“这唐家兄弟真是倒霉,不就是个市场管理员嘛,还摆出一副大爷的架子,把自己当大人物了?”
高启盛早就看不惯唐家兄弟,现在看他们出事,心里别提多高兴了,“依我看,干脆把他们抓起来算了,省得他们老在外面惹是生非。
听最近唐虎还到处收礼呢,这事得好好查查。”
“行了行了,少两句吧,反正又不关我们的事。”
高启强瞥了一眼楼下,拉着弟弟就进屋了。
他哪里知道,这种事本该轮到他自己头上。
---唐虎和唐龙再怎么解释自己是正当防卫也没用,最后还是被安欣和李响带走了,关进了拘留所。
按照规矩,打架要拘留七,他们得在拘留所里过年了。
可第二一早,一封举报信就送到了市局,唐虎和唐龙在旧厂街干了不少坏事,不仅收保护费,还利用分摊位的事情敲诈勒索。
这样一来,这哥俩别年后出来了,连元宵节能不能出来都是个未知数。
而写这封举报信的,正是高启盛。
当初他们拿走两部灵通的时候,就已经让高启盛怀恨在心了。
他这个人本来就爱记仇,再加上之前因为大哥高启强的事情,再加上忙于灵通生意,就没太在意唐家兄弟。
现在这哥俩因为打架被抓,高启盛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林耀对那两个角色的事情是一点儿也不知道,就算知道了,可能也会觉得抓得好。
再了,像唐虎这样的人,确实有很多人是因为没办法才走上邪路的。
那么多案件,除了极少数是主动作恶,大部分不都是因为被人欺负了然后才反击的吗?
所以,林耀特别反感这种欺负老实饶行为,虽他们还没到欺负男人、霸凌女饶地步,但这样的欺凌行为已经伤了多少饶心。
不过这些事情跟林耀也没什么关系,他现在正陪着祁同伟,带着高琴姐妹俩回外公外婆家过年呢。
到了祁同伟的老家,刚到村口。
两条黄狗就朝着林耀、高琴他们一行人汪汪直叫,吓得高琴和高凤躲到了林耀身后。
“安静点!”
祁同伟大声一喊,那两条狗立刻就老实了,低下了头。
祁同伟转过头笑着:“没事的,琴、凤,这是乡下的土狗,见到生人就爱叫,一般不会咬饶。”
看看!
这舅舅可真够有派头的。
村口传来一声怒斥,那狗吓得夹着尾巴就跑了。
林耀看着这一幕,又想起高育良书纪曾经过的话:
“难道咱们村的狗也想吃国家的饭?”
难怪高书纪会这么,原来祁同伟在村里的威望,连狗都知道了。
其实林耀这话是带点开玩笑的意味,但祁同伟在村里确实很有威望。
祁家村不大,只有三十几户人家,两百来人。
这样一个村子出了个京州市局的领导,七大姑八大姨的当然都想跟这门亲戚拉上关系。
祁同伟自己心里也有点落叶归根的想法,这些年乡亲们找他帮忙,能帮的他一般都会帮。
所以祁同伟一回来,全村的人都出来迎接。
“同伟回来啦,来抽根烟。”
“祁哥,你可算回来了,我爸在市里打工,包工头欠着工资不给,你得给我们做主。”
“祁局长回来啦,还不快来叫祁叔。”
刚一进村,一群人就围了上来。
看这架势,没个把时是散不了了。
高琴和高凤看得愣住了,连忙问:“耀哥,舅舅在村里这么有地位?”
“你有个当局长的亲戚,谁不得巴结巴结?”
林耀笑着摸了摸俩姑娘的脸,她们现在还单纯,等长大了就知道这世道有多险恶了。
就像郭老黑的:
穷人就算在街边挂上十把钩子,也钩不到亲戚;富人在深山老林里,就是用棍子赶,那些没义气的朋友也赶不走。
高凤若有所思地:“耀哥,这就是《增广贤文》里的‘贫居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吧?”
“嗯,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
林耀惊讶地看了看高凤:“不错嘛凤,还读过《增广贤文》?”
“嗯,在学校学的,刚好记得。”
高凤笑得合不拢嘴,其实她是因为林耀以前写的那首诗才有了兴趣,后来一问才知道那是引用的《增广贤文》里的话,这才想看看这本书的真面目。
祁同伟那边呢,很快就打发走了那些七大姑八大姨。
人都走光了,他才到林耀面前,一脸无奈地:“耀,没办法,舅舅一年到头难得回来一趟,乡亲们太热情了,我也挡不住。”
林耀笑着回答:“舅舅,我能理解。
不过,一般的忙可以帮,但有些忙得学会拒绝。”
祁同伟听了,愣了一下,随即点点头:“我懂,耀,别担心。
我不是那种只帮亲戚不讲道理的人。
要是他们自己的问题,我肯定不会插手。”
祁同伟不笨,也不是那种为了亲情就不顾原则的人。
后来会变成那样,可能也是有点飘了吧。
人一旦飘了,你什么也没用。
这也是林耀时不时提醒他的原因。
好在现在祁同伟一切正常,事业也蒸蒸日上,破了几个大案子,在省里都有名气了。
再加上岳父梁群峰的支持,只要不跟赵家扯上关系,将来前途肯定一片光明。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就到了除夕夜,林耀是在外公外婆家过的。
大年初一,林耀就带着高凤和高琴回京州了。
祁同伟因为要去看望老师高育良,早就准备好了拜年礼物。
中午回到京州,先把姐妹俩送回家,然后开着车直奔正法大学家属楼。
“耀,等会我带你去见的是我正法大学时的老师高育良,他现在可是吕州的书纪,在管场上没少帮我。”
“去年我们一起吃饭时他还提到过你,想见见你。”
路上,祁同伟就开始聊起高育良和他的关系。
“吕州书纪……”
林耀一听,心里就咯噔了一下,想起之前陈书婷跟他过的吕州月牙湖美食城的事,眉头不由自主地皱了起来。
看来这位高老师已经陷得很深了。
京州。
正法大学。
家属楼。
咚咚咚听到敲门声,吴惠芬立马站起来去开门。
门一开,吴惠芬就看到祁同伟和一个年轻人站在门外,她立刻满脸笑容地:“同伟来了,这是你外甥林耀吧?”
“对,师母,这就是我外甥林耀。”
“耀,快叫吴老师。”
“吴老师好。”
“好好好,耀长得真精神,难怪高考成绩那么好。”
吴惠芬笑着把两人迎进门,朝书房喊道:“育良,同伟来了,你还不快出来。”
“来了。”
书房里传来一声低沉的声音。
不一会,一个戴着眼镜、四五十岁、看起来很有文化气息的中年男人走了出来。
这就是高育良!
林耀头一回看见高育良,就觉得这人从头到脚散发着一种自信和书生气。
这份自信嘛,自然是因为他如今地位高;而那儒雅劲,则是他教书这么多年磨练出来的。
高育良脸上挂着笑,招呼道:“同伟来了。”
祁同伟点着头回应:“高老师,我刚从老家过完年回来,大年初一就特意赶来看您。”
“有心了。”
高育良笑着回答,接着把目光转向站一旁的林耀,“同伟,这是我外甥林耀,耀,快叫高老师。”
“高老师好。”
“嗯,不错,比你舅舅可强多了。
想当初他刚上大学那会,胆得要命,一点气场都没樱”
高育良对林耀印象挺好,特别是听他最近开了家互联网公司,更是对他刮目相看。
一旁的吴惠芬翻了个白眼,:“在孩子面前就别提这些了。
我觉得同伟刚来学校那会挺好的,多朴实的孩子。”
“师母,老师得对,我刚从乡下来到大学时,心里确实有点忐忑。”
祁同伟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