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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野车碾过博物馆门前的减速带时,陈墨的指节在方向盘上绷得发白。

后视镜里苏檀正低头用消毒棉擦拭脸颊血痂,避阴玉贴在她颈间,裂纹里渗出的血线像条细的红蛇;云中子扯下道袍下摆裹住胳膊上的刀伤,桃木剑搁在膝头,剑刃还沾着未干的黑血——那是幽冥会成员的血,带着腐叶般的腥气。

\"到了。\"陈墨踩下刹车,引擎声戛然而止。

苏檀推开车门的瞬间,冷风卷着晨雾灌进来,吹得她发梢乱颤。

她伸手扶住车门框,避阴玉突然发烫,在锁骨处烙出淡红印子:\"资料室监控昨晚被我调了延时录像,现在进去不会触发警报。\"

云中子先一步跨进大厅,道袍下摆扫过大理石地面,忽然顿住脚步:\"有檀香。\"他侧头嗅了嗅,\"是降真香,比咱们今早离开时多烧了三柱。\"

陈墨的系统面板在裤袋里震动,提示音轻得像蚊虫。

他摸出手机,照片里的名单边缘泛着青灰——那是幽冥会咒文残留的阴气。

三人穿过展柜区时,西周青铜觥在玻璃罩里投下阴影,陈墨的阴阳眼残篇自动开启,看见青铜表面浮起细密的咒纹,和棉纺厂密室墙上的如出一辙。

资料室的顶灯\"啪\"地亮起。

苏檀将笔记本电脑接上投影仪,名单照片被放大在白墙上,墨迹斑驳的字迹里,\"七月十五\"四个字像滴凝固的血。

云中子摸出算筹,在桌上摆了个困龙阵,算筹相撞发出脆响:\"七月十五是阴阳交晷夜,黄泉门开最盛时。\"他抬头时眉峰紧拧,\"他们要在这......\"

\"破城脉。\"陈墨打断他。

手机在掌心发烫,系统的因果预览弹出碎片画面:城市中心裂开漆黑地缝,黑气裹着纸钱冲上云霄,无数青灰色影子从地缝里爬出来。

他喉结动了动,\"我爸笔记里写过,老城区地下有条'镇灵脉',是当年司命殿用十二尊青铜兽首镇压的。

如果幽冥会毁了脉眼......\"

\"阴阳平衡崩了,整座城会变成阴剩\"苏檀的手指停在名单最后一行,\"陈渊。\"她抬头看陈墨,瞳孔里映着墙上的名字,\"你父亲失踪前用的化名,和这里的'陈渊'生日、籍贯完全吻合。\"

陈墨的指甲掐进掌心。

他想起七岁那年,父亲蹲在老宅阁楼翻旧书,手电筒光打在泛黄的纸页上,\"墨,等爸爸找到'司命殿'的秘密,就能带你去看妈妈\"。

后来那个雨夜,父亲背着个黑布包出门,再也没回来。

此刻名单上的名字像根细针,扎得他眼眶发酸。

云中子的算筹突然\"当啷\"落地。

他弯腰去捡,袖口滑下,露出手腕上新结的血痂:\"名单里有十七个名字,八个是咱们查过的阴阳贩子,剩下九个......\"他摸出张黄符按在算筹阵中心,符纸瞬间焦黑,\"是活祭。\"

\"活祭?\"苏檀的避阴玉突然发出轻鸣,她按住脖子,\"用活人血肉养阵?\"

\"不止。\"陈墨调出系统面板,等级提升的提示在眼前闪烁。

他想起棉纺厂密室里那些泛着金鳞光的眼睛,\"他们用活人炼'金鳞',上次在青铜觥里拿到的碎片,应该就是这东西。\"他从口袋里摸出金鳞,凉意顺着指尖窜上胳膊,\"金鳞是引魂器,能把镇灵脉里的怨气引出来。\"

资料室陷入沉默。

窗外的晨雾漫过玻璃,将三饶影子揉成模糊的一团。

云中子突然抓起桃木剑,剑刃在灯光下泛着青芒:\"得先毁了他们的阵眼道具。\"他指着名单上标红的\"城西老剧院城南烂尾楼北郊废水厂\",\"我师父的手札里提过,幽冥会喜欢用老建筑当祭坛,把法器藏在房梁、地基这些'死穴'里。\"

\"我去老剧院。\"苏檀摘下避阴玉塞进陈墨手里,\"那里有民国时期的戏服,他们可能用戏服里的丝线缠魂。

我学文物修复时拆过类似的旧戏服,知道怎么找机关。\"

\"烂尾楼归我。\"云中子扯了扯道袍,伤口被扯得发疼,\"那楼里有怨气,我带镇魂铃去,就算遇到伏击也能撑会儿。\"

陈墨盯着投影上的\"废水厂\",系统的因果预览又开始闪烁。

他看见自己站在废水厂的蓄水池边,水面浮着金鳞,有黑影从水下钻出来。

他捏紧金鳞碎片,喉咙发紧:\"废水厂我去。\"

出发前,苏檀往陈墨口袋里塞了包朱砂:\"如果遇到活祭,撒在他们脚边,能破引魂阵。\"云中子拍了拍他肩膀,道袍下的血痂蹭得他发痒:\"心那个穿墨绿长衫的,他脖子上的伤疤是被司命殿的雷火符烧的,至少修了五十年阴功。\"

废水厂的铁门锈得厉害。

陈墨踹了三脚才踹开,铁锈渣子扑了他一脸。

系统面板在裤袋里震动,提示\"附近有b级灵异事件\"。

他摸出阴阳眼残篇,眼前的景象瞬间变了——水泥墙上爬满青灰色的魂影,有的吊着舌头,有的少了半张脸,全往蓄水池方向飘。

\"金鳞的位置在蓄水池底下。\"陈墨压低声音,摸出三张驱邪符别在袖口。

他刚走到池边,水面突然炸开水花,一个穿墨绿长衫的男人从水里冒出来,喉间的紫疤在阴光下泛着油光:\"司命殿的崽子,来得挺快。\"

陈墨的后颈炸起鸡皮疙瘩。

他认出这是棉纺厂水塔上的黑影,系统面板全红,提示\"危险等级提升至A级\"。

对方抬手时,水面浮起七片金鳞,每片都泛着和幽冥会成员眼睛一样的光。

陈墨甩出一张驱邪符,符纸在半空燃成金焰,却被金鳞挡住,\"刺啦\"一声烧成灰烬。

\"你那点符纸,烧不伤我。\"男人笑了,声音像指甲刮黑板,\"你爹当年也这么莽撞,结果呢?\"他指尖弹出一片金鳞,擦着陈墨耳朵飞过,在墙上烙出焦黑的洞,\"现在跪下来叫爷爷,我还能留你全尸。\"

陈墨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他想起父亲笔记里的一句话:\"司命殿的血,能镇百邪。\"他咬破舌尖,血沫喷在金鳞碎片上,碎片突然发出刺目金光。

男饶笑声卡住了,他后退两步,喉间的伤疤开始渗血:\"你......你居然激活了司命血!\"

陈墨趁机甩出剩下两张驱邪符。

符纸裹着血光撞上金鳞,炸出震耳欲聋的轰鸣。

男人被气浪掀进水里,水面翻涌着黑血。

陈墨冲过去,抄起块石头砸向池底的金鳞——七片金鳞同时碎裂,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尖剑

等陈墨回到博物馆时,苏檀正蹲在资料室门口擦手,指缝里沾着暗红色丝线:\"老剧院的戏服里缠了三十个婴魂,我把丝线全烧了。\"云中子靠在墙上,镇魂铃在他手里安静地垂着:\"烂尾楼的地基里埋了具孕妇骸骨,我用雷火符烧了,怨气散得差不多。\"

陈墨摸出兜里的金鳞残渣,碎片已经彻底发黑。

他刚要话,后颈突然泛起凉意。

三人同时抬头——窗外的晨雾不知何时变成了青灰色,像团浓得化不开的墨。

有冷风从门缝钻进来,吹得投影仪布帘猎猎作响,苏檀的避阴玉突然爆发出刺目白光,在墙上投下扭曲的影子。

\"这阴气......\"云中子的桃木剑自动出鞘,剑鸣像龙吟,\"比之前的强十倍。\"

陈墨的系统面板剧烈震动,因果预览的提示疯狂闪烁。

他深吸一口气,指尖按在太阳穴上——系统的因果预览功能正在启动,眼前闪过无数碎片画面:青灰色的雾漫过街道,无数金鳞从雾里钻出来,穿墨绿长衫的男人站在城市中心,手里举着块染血的青铜兽首......

\"准备好。\"陈墨放下手,目光扫过苏檀和云中子,\"他们的计划,才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