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安宁心底一痛,倔强地抬眸与他直视。
“关你什么事情?顾长卿,你是以什么身份来质问我?”
顾长卿瞳孔猛地一缩,阮安宁的话如一把尖刀划破他的心脏,疼得令他窒息,他嗓音带着压抑的痛苦。
“安宁别这样对我可以吗?”
她在他面前总是冷漠疏离,不近人情,他快被她逼疯了。
他在国营饭店听到她跟陆霆之走聊时候,差点不顾理智直接开车去追她。
可最后还是克制住了自己的冲动。
直到他刚才看到她从陆霆之车上下来,对着陆霆之笑着再见。
他再也无法压抑自己那些疯狂的醋意。
“那你当初又为何那样对我呢?”
阮安宁面无表情推开顾长卿,留给他一个冷漠的背影。
直到阮安宁关上门,那沉甸甸的目光才隔绝在门外。
三个月啊!
阮安宁有些后悔当时为什么不一个月,她怕自己守不住那份仍旧未死的心。
第二日傍晚,唐婉清与李云英一起下班回来的。
阮安宁看到李云英脸上轻微的红肿时,脸色微变。
“云英,你怎么了?脸上怎么回事?”
李云英抿了抿唇,正在想要怎么开口,唐婉清率先了。
“云英的父母今又去医院闹了,非让云英把工作让给那什么没过门的儿媳妇黄玲,云英不肯就威胁着要闹到院长那里去。”
“我直接带他们去了院长办公室,弄清一切来龙去脉后,周院长当场就把他们赶了出去,并且严肃声明,军区医院以后绝不聘请黄玲。”
“你是没看到,他们气得鼻子都歪了,真是大快人心。”
李云英是跟着她手底下学习的弟子,这一声师奶可不是白叫的。
“云英啊!那样的家你以后都不用回去了,这儿就是你的娘家。”
唐婉清怕李云英心里难受,又接着安慰道。
“谢谢师奶!我知道的。”
李云英早就对李家人不抱亲情幻想了。
时候没得到的爱,长大以后她也不稀罕了。
晚上阮安宁在房间翻来覆去睡不着,她听到窗台那里响起轻微的声音。
像是有人在轻轻敲着窗户。
阮安宁干脆起身去,慢慢走到窗户边上。
发现窗台上放着一个保温桶,她朝右边的房间看去,顾长卿房间的灯是亮的。
显然,这个保温桶是他放在窗台上的,阮安宁将保温桶拿进屋子里。
打开盖子一阵香味扑鼻,保温桶里放着一笼蟹黄包。
她本来就因为饿而睡不着,看到这蟹黄包,瞬间来了胃口。
几个蟹黄包下肚后,感觉浑身没那么难受了。
她起身慢慢在房间踱步消食,距离预产期越近,肚子越发下沉。
她知道胎儿已经入骨盆了,晚上起夜的次数也增加。
在房间走了一会儿,睡意来了,她便又回去睡觉。
顾长卿听到隔壁房间没有动静后,才悄悄起身从窗台翻了进来。
他刻意不发出一点声音,来到阮安宁床边静静看着她。
她的呼吸轻缓,黑暗中莹白的肌肤发光,葱指搭在高高隆起腹上。
他目光眷恋地寸寸扫过她精致的眉眼,只有这个时候,她没有拒于人千里之外的冰冷。
顾长卿伸手替她将被子轻轻掖好,不知站在她床前看了多久才离开。
等他离开之后,床上一直躺着的人慢慢睁开了双眼。
她因在孕晚期,睡眠很浅,他翻窗台进来的那一瞬间她就醒了。
虽然他刻意放低了脚步声,但她还是辨认出来是他。
阮安宁轻轻叹了一口气,随后翻身睡去。
翌日
阮安宁收到黑省寄来的一封信件,是周凝雪给她写的信。
信里简单了一下她的近况,还周老太太和周姨挺想她的,最关键的一点是周凝雪打算半月之后来京剩
她来京市的目的一是来看望自己,二是来考察市场,周氏想进军京市化妆行业市场。
阮安宁觉得周凝雪在商业方面的嗅觉十分灵敏,化妆行业在未来那可是暴利的行业。
能在政策刚开放的时候就来京市发展,可见周凝雪极具商业头脑。
周凝雪能来京市,阮安宁自然是高心。
机械厂家属区
某户院前围了不少人,邻里七嘴八舌议论着。
“这吵闹多久了?”
“都快两时了,又打又砸的。”
院的房间里继继续续传来男人咒骂声以及女饶低泣声。
有一位邻居婶子奇怪道。
“这阮建军怎么又跟弟媳吵起来了?以前不是挺好的一家人嘛?”
“挺好的一家人?你怕不是住在隔壁的吧?”
住阮建军隔壁家的朱婶子语气古怪道。
“这位婶子,听你这话的意思?”
朱婶子也不卖关子,直接道。
“这两人表面是大伯和弟媳的关系,实则两个早就那啥了。”
众人一听觉得三观都碎了。
“要他们也是活该!”
朱婶子娓娓道来。
“当初这阮建军多风光啊!娶了华清大学唐老教授在军区医院工作的女儿,凭着岳丈家的关系坐上车间主任的位置,可惜啊!”
“可惜咋啦?”
邻居婶子们一脸好奇等着朱婶子讲下文。
朱婶子瞥了一眼不远处的院子,冷笑道。
“可惜这人性最经不过考验,六年前唐家一出事,阮建军生怕受牵连跟着下放,立即与唐医生离婚划清界线,甚至连女儿都不想要。”
“这也太狠毒了吧!老话得好,虎毒都不食子呢!”
“可不是!这阮建军的女儿阮安宁是个有出息的,自己凭本事考上了兵工厂的文职岗位,这进了兵工厂那可是铁饭碗到手不愁啊!结果你们猜怎么滴?”
“不会是工作黄了吧?”
有婶子道。
朱婶子点点头。
“没错,这阮建军把亲生女儿考上的工作替换成了侄女黄桂香的女儿阮安平,而阮安平本来要下乡,结果让阮安宁代替去了。”
“啊!这世上还有这样的父亲,阮安宁到底是不是阮建军亲生的?这亲生的女儿不知道疼却疼弟媳妇的女儿?”
“果然这男人变了心,狠起来真是六亲不认。”
众婶子好一番唾弃。
朱婶子见气氛烘托得差不多了,这才笑道。
“可最后啊,这阮建军也没落到好。”